狩宋 第二百一十二章 巫蛊事

“这是筑紫国造送过来的一个朱漆食盒，一本刻板印制的书籍《海外东经》，与山海经有些相同，不过详细一些，因为王爷喜欢海外奇物，所以筑紫国造派人编印出来。另送了一对阴阳兽，就是王爷说的企鹅。企鹅到了对马岛之后，很少有往西走的，也算是奇物。”

王府原本要成立礼宾司，实际上还是想沿用鸿胪寺那一套。不过高继冲说外事还是大周来做，所以王府只设了一个外事局。

外事局还没有主官，是吴夏代管着。但是主事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出生一个书香门第，是最早的政务学院的学生。

那位姑娘由于了一下道：“礼单上注明食盒是给高悦小姐的。”

“啊？”高悦楞了一下，她摇手道：“我拿那个食盒有什么用？在王府的时间也不多。在王府也是大家一起吃饭。”

高继冲笑了：“这是筑紫国对你的心意。”

高悦很认真地和高宝儿坐在一起。孙慧正在叫他们读《诗经》。孙慧左右没事，很认真地当起了女先生。

“可是没用啊。交给膳食堂去就好了。”高悦说得很淡然。

王婉容笑道：“那就交给膳食堂。书交给书局，我们去看看企鹅吧。”

孙萱和杨继嗣没时间在王府一直陪着，杨继嗣虽然成亲了，不过两个人都只在王府有一套宿舍，和内卫的三对夫妻合住一个院子。因为没有家人，又在部队服役，所以并没有分配什么田产。孙萱就更加是如此了。

高怀亮跟着杨继嗣去了军事学院，他想到学校旁听一段时间的军事课程。

符金定直接跟着高凤他们跑了。农业和医学诸多学科，实际上都归属到了生物学上，只是多了如何利用而已。膳食也是一种利用，而且里面包括了食品加工，食疗和基础生理、药理学方面的知识。在渤海，给人做饭可不是一个厨子而已。一个好厨子等于半个医生啊。

所以实际上就只有高继冲夫妇和高辅德夫妇、高悦陪着三个小家伙。

高钰因为要照顾好朋友孙萱的面子，所以没有当面说孙慧的坏话，但是她可不是把话憋在心里的人，就把当年孙慧谋害王婉容的事情告诉了高辅德。不过不知道他们夫妇是如何处理。似乎也并没有影响夫妻感情。

倒是高辅德私下里想高继冲道歉，只说是孙慧当年年少无知，高继冲和王婉容一笑而过。

骄傲的孙慧不愿意在人前低头，不过她尽力对几个小辈示好，也算是一种道歉了。

一行人从王府出来。大人小孩都十分开心。

四国岛上的使者还没有离开，他们在见到渤海王和王妃时用了跪拜礼。在渤海，大多数人都不用跪拜礼了，因为渤海王的随和，都习惯随意地打招呼。

高继冲没有和他们说话，只是让外事司的人让他们都起来。

穿过小广场的小树林，就是一片滨海的草场。不过这里围上了两道栅栏，隔离出了安全区和次安全区。栅栏很矮，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都能够轻松翻过去。草场里面的那道栅栏看起来好像是形同虚设。一队骑兵沿着栅栏在巡逻。几头梅花鹿被次安全区里的孩子驱赶，轻轻一跳就出了栅栏。

远处。几头狼趴在草地上在朝这边看。两头野猪带着一窝小猪仔在泥潭里打滚。那些小猪仔居然驱赶着小狼崽子，威风得很。

草地和树林里虽然还残留着雪，但是海上吹来的风很温暖。

“王爷海滩上现在很臭，到处都是海狗和海豹。”见高继冲和王婉容再想海边走，一个管理员跑过来劝阻。

其实海滩上不臭，那里海豹不多，但是礁石和崖壁下的乱石滩上，几乎看不到别的生物，都是这些黑乎乎的家伙。众多的海鸟在它们头上盘旋。它们不到海滩上，是因为海滩上有一些红树林。这些树林不成片，不过有些已经成了规模，它主要由北方的耐盐碱树种组成。海鸟的巢穴就在树林里面。它们在海豹头上飞，是因为海豹把海里的鱼带到了岸上。

海豹们愿意在这里生活。是因为海监船只捕捞成年鱼，所以这里的小型鱼虾资源非常丰富，有充足的食物提供它们生活。

不过今年的鸟类和滨海的动物已经有些过多了。

一帮孩子提着篮子向蒙学飞跑，篮子里提着鸟蛋。几个管理员抬着猎杀的海豹在海滩上行走着。

两只企鹅养在安全区和次安全区交接的一个很大的池塘里面，池塘以大海是连接在一起的，这里是水产所放生育苗的地方的。现在临时当了企鹅的住所。

“像企鹅这种迁徙性很强的动物。离群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和牧羊人的羊是一个道理。我还是感谢筑紫国的好意，但是过些日子，这对企鹅将放回对马岛附近的企鹅群众。”高继冲对高辅德说话，其实也是对着高悦说的。

“企鹅群在没有太大干扰的情况下，有可能会和海狗海豹一起到达长岛县甚至到达蓬莱以及渤海海岸线。但是现在显然还没到这种程度。不过今年渤海又多了一项特色的产品。”

正说话间，就看见两个纹面的少女站在水塘边和一个管理员说话。

“古月、夏雨圣女好。”高继冲笑着大招呼。

古月是窟悦一个大部族的圣女，也是窟悦国公认的圣女。古月的名字是根据窟悦的谐音取的，这样好记。夏雨则是虾夷圣女。

“王爷好。”两个人各自按照自己的习俗行礼。

“蛮人。”就听见孙慧低声和高辅德嘀咕了一句。声音很小，但是没有瞒过高继冲和王婉容的耳朵。这个女人要么太娇宠，要么就是不愿意长大。

古月圣女显然也听到了，不过她没在乎。夏雨圣女的眼光还没有从两只企鹅身上收回来。

“两位圣女对海狗，海豹、海豹的药用价值，脂肪，皮革的处理很有一套方法。”高继冲微笑着向高辅德介绍着。

高辅德保持着优雅的文士之风，甚至在高继冲等人的映衬之下，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这一点还是颇为迷人的，让古月圣女的眼睛里露出了别样的神色，不过也只是一瞬。

可是也正是这一瞬，让孙慧的脸色变得非常俺看。

古月圣女一笑，只是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拉着夏雨圣女离开了。

“这两位圣女没有随从？”

“没有，当初他们来了五个，回去了两个。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没过来。北地是极寒之地，不过有些动植物是我们这里没有的。圣女等同于殷商以前的巫。巫蛊一直被认为是不好的，不过在生物学和医药学中，她们的成就都非常高。楚地直到秦汉时期，巫蛊也还没有衰退，现在巴蜀和五溪蛮中还有水平很高的大巫。”

高辅德愣了一下：“小弟，你私藏巫蛊是大罪，是要被朝廷的那些御史弹劾问罪的。”

高继冲一笑：“我的罪名已经很多了，听说早就有人说我是人屠。这个罪名大多了，再多几项也没关系。到时候朝廷写讨伐我的檄文，一项也是罪，两项也是罪，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