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二百一十章 机会与末路

辽国，还在承受着严酷的报复。

不仅是大小灵河流域，辽国中京城外的一个驻防的鹿寨被袭击，两千官兵没了。皮室军反应很快，但是三团的这个连队跑得更加快，进入山林之后的渤海人你是抓不到的。而有了渤海人的山林，是吞噬生命的巨大陷阱。

皮室军并没有攻入山林，而是就这样放手。但是这也给渤海师一个很大的教训，那就是前往不要被一只精锐骑兵给咬住，不然会死伤惨重。

廉秋下令部队相机回撤。不在于辽军纠缠。

而中京被袭击，让辽国震动。中京一度出现了混乱，因为传说中的渤海师太可怕了，不留活口啊。

不甘寂寞的李璟带着一团，以及游骑兵师的配合，横扫松辽平原。让整个平原在大雪来临之前，免得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到多少牧人。

这里的防御比辽河平原更加脆弱。因为村庄都集中在了铁路线和交通干线两侧，几乎是一字长蛇阵。如果不主动出击，要是遇到在显州一代的作战规模，交通线就断了，老百姓的安全也很难保住。所以只有主动出击一个途径。

好在哪里寒带沼泽众多，人烟稀少，只有少数几个部族在哪里活动。几个强势的部族被打掉之后，为了生存，其它部族接受了东丹郡的安置，一部分定居下来，一部分带着牛羊沿着牧场向南迁徙。

十月，从窟悦国传来消息，窟悦人和女真人在北边打了一仗。窟悦人输了，失去了大陆的领地，全部退回了窟悦岛。但是这也说明，窟悦可以建立一条陆上与渤海的通道。而且窟悦人说，女真人没有停止北上的步伐，他们似乎听到了一直往北，就能够到达美洲的消息，沿着殷商先人的道路向北走了。

传说中美洲。美丽而富饶，殷商先人在哪里建立了庞大和富饶的国家。这不是听大周人说的，而是有些去过美洲的北方部族们说的。他们说只有到了冬天，会出现一条银色的桥把这片大陆和美洲大陆连接起来。穿过了这座桥。就到达了天堂。

回到旅顺的高继冲惊讶地发现，原来传说很可能是真的，美洲大陆上的印第安人，至少是亚洲人跑过去的。带着亚洲人的血统。殷商太远，说印第安人是殷商人。没有证据，高继冲只不过说说而已。

女真人决心北上，高继冲是绝对的因素，他抢了女真人的世代居住地。同时又给了女真人一个美丽的传说和希望。女真人间接证实之后才下定了决心。

可是奚常的舰队，仍然没有消息传回来，他们在穿过奢比尸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冬天，奢比尸海域已经封冻，大量的海豹，海狗。海狮，甚至企鹅南下，他们越过北海，到达对马岛和罗州。因为渤海王下达的保护命令，它们很少遇到猎杀和干扰，长岛，蓬莱纷纷出现了它们的身影。

很快，旅顺的海滩和外海礁石上也出现了海狗。

显德二年，柴荣为了征集人才，下诏：“在朝文班。各举堪为令录者一人。虽因族近亲，亦无妨嫌。授官之日，各署举主姓名，若在贪官浊不任。懦弱不理并量事轻重，连坐举主。”

并特意给渤海下了诏书，命令高继冲必须为朝廷举荐人才。

高继冲拒绝了，但是答应不再是单方面由朝廷派员到渤海学习。渤海也会派学生道曲阜书院进行交流。并在此抱怨大周对渤海进行人员封锁，导致渤海连安定东丹郡也做不到。

柴荣一笑了之。开玩笑，谁不知道你在济州招考各国来人。大周弄不到人，你在淮南，吴越和日本高丽弄人，只是稍微费点事而已。

辽国，第一次没有在秋冬之际南下打谷草。因为他们在渤海方向受到了重创。北院损失惨重，不再叫嚷着南下。当然辽国的主力还没有损失，南院话语权再次加重，辽国以皮室军为主的军队越来越有了大唐之风，实力强悍。

柴荣在河北裁军的同时，命令裁下来的军队在边境就地屯垦，同时修建城池，将火炮运过去，架在城池之上，加强防御。而这些都是因为渤海的这一仗打出来的机会，不然河北要想实行精兵政策，息兵养民，面对辽军强大的压力几乎不可能。

渤海不听话又不是一天两天。而且渤海这次对辽国打了一次大胜仗，歼灭敌军超过十万人，俘虏都有五六万。比后汉和大周这几年加起来还多，高继冲恶魔属性在辽阳之战后再次被加强。可是依然不能扩张地盘，几乎原封不动缩了回去。

这也证明高继冲没说假话，他确实缺人。

柴荣也就不再追究。

一场胜利让渤海人扬眉吐气。这个春节也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一只来自四国岛的联合商队到了旅顺，他们运来了大量的矿产品，也希望见到高悦，他们觉得渤海王虽然接触了对四国岛的封锁，但是并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而他们是朝中无人，心里没底。

同来的当然还有李弘冀的密使。

李弘冀手下的一帮文臣武将已经知道淮南不可守，他打算学渤海，突袭吴越成功后，也算是解除了南唐后顾之忧，希望能够得到太子之位，甚至可能用逼宫逼迫李璟退位。

问题就在于这是文臣和武将们的想法，李弘冀本人不同意，这个愚孝的人希望李璟能够认可他，驱逐朝中那些无能的文臣，重新甄选人才，重振朝纲。李弘冀想的确实是挽救南唐的根本之策。但是能够实行吗？

“吾主认为，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皇上。如果吾主强行夺位，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朝廷四分五裂，快速崩溃。所以吾主打算死谏。”

这个使者长期在渤海经商，言语之中带有渤海一些也有词语。

吴夏和敬梁只是看着高继冲，没有说话。

事实上，任何人都没有说话，就把使者打发走了。

李弘冀说得没有错，但是不管是打吴越，还是以死劝谏。都是没有多大希望的事情。吴越打下来又怎么样？南唐的根子已经被李璟玩坏了。李弘冀就像无水之鱼，徒然地挣扎着。

“宋老先生死早了。”高继冲叹了口气。

“老大人或者也没有太多办法，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南唐就是如此。老大人用自己的命换淮南，也不过是延缓了一些时日。”敬梁面色沉重，但是他已经比以前放得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