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一百一十二章 车站外的女兵

渤海这一年，流行皮衣，这种皮衣其实不是全部是皮，而是胸腹关节，手肘等等需要防护的地方才采用皮质。因为是冬天，所以覆盖面变大，里面还加了毛绒以及吸汗的混纺里子。不管是皮，还是整件衣服的布面穿脏了都不好打理。

所以买这种衣服还需要附带买专门的吸附和擦洗工具，以及专用的洗涤药水。

再就是渤海郡纺织用的丝麻毛皮都是经过处理和染色。这是直接基于原料的强化和热色处理。所以纺织出来的布匹和一般的不同，它复杂的结构意味只能采用专用洗涤用品和方法。

这确实有些麻烦，尚衣局也在经历改进相关技术。

不过无论怎么样，这样一件衣服，你就是躺在雪地里也不会有问题。

尚衣局的外贸产品没有这么复杂，至少里面的毛绒没有，防护用的皮要薄得多，而且他不是起到防护作用，而是起到装饰作用。小野穿的就是外贸产品，渤海郡的服装一般都不叫紧身，这是为了节约用料的缘故。小野身材不错，一套衣裤下来，看起来也算是赏心悦目。

这种衣服很受富家子弟的年轻人喜欢，因为他们的身体还没有长变形，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要是一个胖子穿这种衣服就不好看了。

渤海郡有胖子吗。

很少，渤海郡的人们吃得好，吃得多，但是运动量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从小孩到大人，折腾自己越狠的人，越受人尊敬，比如被称为神剑双侠的杨继嗣，李燕儿。

李燕儿刚到江陵的时候其实除了脸上有些婴儿肥，就连身材也是有些肥。但是现在的身材那才叫标准。

小野已经知道外面的公子小姐穿这种衣服实在是浪费。但是谁叫这种衣服太过新奇呢，有太贵呢。这成为了那些公子小姐身份象征，所以他们舍得花这个银子。

尽管如此，其实渤海出口到外面的这种昂贵的衣服。还不如穿在里面的便宜的**多。这种**都是棉麻混纺，穿在身上十分舒服。

负责出口的工厂，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旅顺。一个是大连，其它地上不生产外贸产品。产量都不高，小野要拿到货需要排队等几天才行。

只是太贵了，最便宜的**价格也是按照银子计算的。

渤海王太狠了，两年之内。多次提价，以这一次发行娃娃币最狠。娃娃币如果按照重量计算，那是白银的十多倍。

现在在外面，娃娃币就是当银币使用的，购买力惊人。只是这些娃娃币都是通过商司流出去，普通的商人只能换成货物后才能出去，上下船要经过严格检查，要是被发现携带娃娃币出去，严重的小命都不保。

当然你在外面赚到娃娃币，可以通过商司购买商品。你也只能通过商司。没有其他路径。

小野开始不懂为什么渤海郡对人口的流入和流出查的那么严格，后来知道了。因为渤海王给渤海人发薪水就是发娃娃币。一个月的薪水，十元到三十元娃娃币不等，这相当于普通商人们在跑一趟赚得钱。

就是种地，表面上看起来斗米和外面的钱差不多，但是那是娃娃币啊，和外面根本是翻了十倍啊。反正渤海出的大米，外面人吃不起。渤海产的糕点现在也是只有富贵人才吃得起。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渤海郡开了五个口岸后，再也不缺粮食的缘故。

与渤海相反，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江南的棉布就有了便宜实惠的名气。要不是江陵棉花产量不高，江陵棉布真有可能席卷大汉。渤海的衣服运到日本，那只能当天皇的贡品。可是江陵的棉布却可以让小野赚大钱。

渤海也许先进，可是对日本来说不适用。江陵落后。可是却能够让小野赚到钱，能够让小野家族繁荣起来。这是小野想要的。至于什么进化强大什么的，对于小野来说可望不可及。

“小野，渤海的东西到日本，那是没法卖出去了，不过在中原。却有人要，因为中原的大家族家里银子太多了，有些老世家简直富可敌国。他们只要东西好，不在乎银子多少。所以你多购一些货，沿着黄河一直北上，你会是一个富翁。不过你路上最好请一些镖师。”朱琪好心地告诫。

“谢谢李，朱琪君。”小野很恭敬地对这个真诚帮助自己的人道谢。

小野对离开渤海十分惋惜，不过他已经托人回日本，让天皇派人来渤海学习，他知道，渤海的东西，学一点回去，可能都会让整个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小野更加需要对中原了解。看看是不是都是和渤海一样。

渤海人很自信，可是小野当初在日本又何尝不是自信？中原是必须去的。

朱琪留在大连了，他的一双儿女都在大连。

而小野准备搭乘新开通的火车道旅顺。

火车，小野刚到旅顺的时候就见过，不过小野也亲眼看到前一种到处冒白烟的火车头开进了大厂房里面，再也没出来。而出来的是声音小了很多，只有一个烟囱冒白烟的火车头。而新火车头屁股后面带的车厢，从五六个变成了十多个。速度也快了很多。

坐火车的票不好买，票价不会，只要五分钱。不过每两天才有一次，很早就没有座位了。

五分钱的票价是渤海人的票价，外地人，比如小野，他只有临时身份文牒，票价就是一角。小野的车票就是朱琪天不亮就爬起来，打着灯笼抢回来。

车站就在南门外不远的地方。然后铁路一条要修到来远县，一条要修到复州。

一群很小五六岁，还没有上学的孩子，穿着溜冰鞋从小野和朱琪身边呼啸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小鬼，疯了吗，滑这么快？”差点被撞到的朱琪笑骂道。

哪个小家伙头也不回，只是向这边挥挥手，然后迈动脚步，挥动手臂，拼命加速，要超过同伴。

从南门出来，直道上都是用水泥铺设。火车通了之后，路上的马车少了。驮马队走在另一侧的草地上行走，所以干扰不了这帮小家伙。

朱琪笑眯眯地说：“这帮小家伙，现在疯玩，明年就上学了，看还能玩这么疯不。”

小野看着这些小孩子不说话，他很羡慕这些孩子，这是日本怎么也培养不出来的。

这些小孩子掠过列队走过的一队女兵时，还和弯腰逗他们的女兵们一一拍了一下手。

那对女兵直起腰，为首的女兵摘下帽子，整理了一下齐耳短发，然后又带上。

“是去图书馆，还是直接走。”梁瑛笑得很灿烂。

“进城，去看看古城，听说辽阳是个大城，比江陵城还大吗？”后面的几个女兵满身活力，一拥而上拥在了一起跳跃着。完全没有顾忌小野和朱琪惊讶的眼光。

她们的背上有背包，腰上挂着手弩，肩上挎着火枪，身上的皮衣外面还有皮质的武装带，上面挂着奇怪的物件，腿上插着匕首。这是贤淑的女子吗？肯定不是，小野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子在日本出现会是引起什么样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