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七十七章 演绎

高继冲不在乎什么诅咒，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

他在乎的是自己带来的科技让战争变得更加残酷和不可控，没有人比高继冲更加明白高科技条件下战争的可怕。而控制这种战争不超过人类底线的正是道德，君子以修德。这是对战争的修正。所以高继冲不介意耶律安端的诅咒，并且愿意做一些弥补的动作。

不过白氏所说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高继冲反思自己，其实更多的还是受到前世的影响。他是一个战士，最优秀的战士，可是也是被抛弃的战士。不是梦想和理想抛弃了他，而是社会抛弃了他。所以他渴望万物能够和谐相处的社会，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到处都充满了欺骗和恶意。

到了这个时代，他在努力构建这样一个社会。

但是从心里，他没有所谓王者的心态，他下意思地排斥那些当权者，因为正是他们把人类带入了毁灭。

高继冲为什么会对战士们的牺牲看不下去，因为前世他身边的战友就是这么一个个牺牲或者被牺牲掉了。他看见战士们逃脱会高兴，看到他们处于危险境地会心急如焚。他把自己还是看成一个战士，而不是一个指挥员。

“我还是看他们是兄弟，所以我确实不适合当指挥员。我向李辰师长道歉，以后作战的事情，除非特殊情况，我不参加。我为你们做好后勤。因为我不想让每一个战士白白牺牲。”

高继冲叹了口气。

“我替战士们谢谢王爷。正因为王爷能把他们当自己兄弟，所以才能拼死作战。”李辰对高继冲确实没有对王爷和皇帝的那种敬畏，但是却多了尊敬和喜欢。没有人愿意当弃子，至少李辰不愿意，在南唐，他当弃子太久了。最后见没有希望才退出来。

也许敬梁更加不愿意当弃子。

李辰以前敬重敬梁，是因为义气。现在敬梁几乎是有些刻意地与自己兄弟保持距离。表面上是为了避嫌，但是实际上也是害怕被放弃掉。渤海王还小，还有无数种可能在他的身上。十年，二十年后。这些老人不被放弃，那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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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一片素服，因为东丹王死了。

耶律**勉强收拢部队。二十万人，战死接近六万人，现在只有本部加上零星的部队不到八万人，其他人都逃散了。如果再加上鱼鹰河大营三万多人，也不到十二万。

更加可恶的是。渤海王的游骑兵师居然乘虚闯进了广州和沈州，他们在城池里一掠而过，把粮仓和军械库给烧了，百万箭只烧的一干二净。

辽军以前是不怕后勤给养的，因为那由各部族自己供养自己的勇士。但是现在为了应付越来越强大的汉人军队，不得不组成统一的宫帐军，那么粮草就成为了必须。现在粮草没有，耶律**只能将刀盾兵和弓箭兵交给南面宫帐的汉人去供养。自己带着五万骑兵，靠着耶律安端留下来的马群一边放牧，一遍训练。他也不管在腹地东游西逛的游骑兵师。再差，能够差到什么地方？收住牧民的营帐地就够了。游骑兵师只有三千人，偷袭一下可以，但是如果被耶律**咬住，那就是一个死字。

耶律**认识到骑兵，特别是弓骑兵，是自己手里可以对付渤海王军队的唯一的优势兵种。其它的，没用。

渤海王的人都是疯子。

一次作战，死伤数万人。过去是百万人对阵才有的事情。可是渤海王采用了多少人。一万人？还几乎没有损失，这是因为他们敢冒天下大不韪。动用天地之威的结果。有人说这是要折阳寿的。可是渤海王怕吗？他才多大？损就损一点。

“将军，这人的阳寿有损有益，贫道查看了一下渤海王所为之事。还是益多损少。”

负责为大军制造火药的老道离开时这样说。

老道的离开是因为认为自己的雷火法没有办法与渤海王相比，因为渤海王有翻天覆地之能。

渤海王建立了百科之学。据说已经达到了海内首屈一指的地步，能够协统万学，是真正的神仙之学。儒佛道都不算什么。如此狂妄的话，耶律**不相信，南面宫帐的汉人的儒生也不相信。可是道家，治墨者却相信。

渤海王的辖区不好进。因为那比考状元难太多了。大汉的状元王朴就在给渤海王当秘书。还只是负责安排行程的秘书。很多人到了登州和莱州，蓬莱县按照大唐时的辖区，其实还包括了现在的登州城，当时是作为县治所在地而存在的。他们到这些地方，就是要学习参加过考核的学子的试题。他们已经大体上了解到了有哪些学科。

算学，据说已经超出了历代算学之最，渤海王还独创了算符和算式、算表。这让算术变得十分快捷。

几何，源于九章算术，但是多讲图形法则，据说三角和圆的计算，有着很多定理和法则。

物理，也就是所谓的格物之理，讲阴阳之力，五行之属。其中五行被拆开，据说仅仅金属就数十种。金银铜铁不过其一而已。

化学，黄白变化之学，是炼金术的根本。

生物，是讲万物之本，生命之源。分为了动物，植物，微生物。据说和本草一样，分为纲目，但是数量浩若烟海。其核心就是天道循环与进化论。

其它如医学、史学、历法、天文、地理、堪舆、风水、营造、匠作等等，均是实用之学。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仅仅是小道而已，没有什么人重视。军事武备，是日常事务。也就是说你不是强者，就别去，因为旅顺大街上随便一个小姑娘都会让你汗颜。

是否是真的，耶律**难以判断。但是大战过后，道家墨家这些异人全部走了，一些儒生也在想办法离开。耶律**不是政务官，自然无法阻止。

这种情况不知辽河流域，南京和西京，甚至中京也有这种现象。不过佛家的人乘机大肆宣扬佛法。

不管怎么说，耶律**对渤海王会遭到天谴也抱着怀疑态度。就算是东丹王爷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诅咒，但是那边可多的是道法高深的人。

已经有人在传渤海王哪里有八仙，正是这八仙的帮助，渤海王才渡海万里，到了渤海，建立了海上仙过。其中比如吕洞宾，白仙姑，铁拐李，蓝采和最为有名。而耶律**面前的这只军队，据说铁拐李就是他们的将军，这个铁拐李是李存勖的义子，李嗣源的金吾卫大将军，黑鸦军最后的一员猛将。被汉钟离点化成仙。

总总传说不一而足，为什么会传说？因为大多数人根本见都没见过他们。渤海师的将官是谁都不知道，所以牵强附会演绎一番。不过是民间的谈资而已。

可是不要小看这种民间传说，汉人中已经有人说耶律安端是野黑猪妖怪出生，自己是一直刚刚化形的狈妖。

这东西要是在民间传来,你怎么当也挡不住,人们就是给你带上了特定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