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五十七章 最重要的是人

李彬，是大汉李太后的弟弟李业的亲信。不过实际上，他并不代表李业到旅顺，而是领了李太后的旨意。

渤海王，与枢密使郭威和秦王符彦卿的关系密切，郭宗谊和符金定在学校与王府之间来回跑，出入渤海王居住的院子也没有任何人阻拦。两个人都有陪同的人员，而这些人无意都是郭威和符彦卿的耳目。所以李彬要单独见高继冲并不容易，他求到了王朴和赵挺哪里。王朴以王爷不私自见任何人而拒绝了李彬的要求。不过赵挺找他谈过话后，就转告了敬梁，而敬梁认为可以以军事的名义单独请示王爷和王妃。

所以专门挑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带着李彬到了王府。

白氏知道在这个时候敬梁带人过来，那必定是大事，敬梁不同于吴夏或者施睿静他们，他负责的是军事，而军事部分需要排在一切事物的前面。所以虽然规定晚上的时间是几个女人的，但是还是把敬梁放了进来。

虽然放进来了，可是不懂出点啥，几个女人心里不舒服。这不，就用换衣服的名义让敬梁等着。

敬梁他们也没办法，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吴夏，也只能通过钱湄这个太太的身份才能把一些重要的消息传进来。白氏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你师父已经准备动身去登州。有时间你去看望一下冯太师。”白氏看似说得随意，其实是话中有话。

外面来了什么人，王府这边非常清楚，这边的情报系统是白氏和吕岩亲自搭建的。

“耿先生好长时间没看见你，最近身体也不太舒服，她是南方人，身体以前就不好，生活习惯也不好。你要多劝劝，身体垮了，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没用。”

高继冲暗暗吃了一惊。他回来都在忙铁路线的事情，确实没怎么见到耿先生。

耿先生看起来年轻，其实年纪不小。具体年纪没人透露，她自己也没说。她比白氏年纪小。因为她甘心叫白氏为姐姐，但是肯定比唐主李璟要大。李璟称呼她为耿先生，不仅是因为她身怀异术，年纪比他大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只是耿先生的一张娃娃脸让人误解了他的年龄。所以算起来应该在四十岁左右。

相对比白氏和吕岩年近五十的人来说，耿先生的身体那是差远了。白氏和吕岩那是养生高手。而耿先生从一开始就从事极端危险的炼丹术和炼金术，因为炼金术而烧坏了双手，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都很差。她自己也完全不管自己的身体。

“再有，耿先生用来养颜的药水我看是不宜再用，虽然是外用，里面恐怕有铅汞这样的虎狼之药。道家有外丹和内丹说，但是内外要相辅相成，身体扛不住，都是白费。”白氏和吕岩都是内丹学说的倡导者，外用药物更加偏向医家。中医的用药并不忌讳金石。但是按照五行平衡的学说，那不过是在身体五行失衡的时候才用。药性都十分猛烈，也就是说副作用非常大，不是病人会直接造成身体机能失衡。是病人，如果没有雄厚的底子，吃下去也会出问题。

耿先生以前是用外丹的，具体用什么不知道，被抓到江陵后就停了，不再内服。可是她调制的一种化妆水能够让脸上的皮肤细腻紧致，一些色斑和疤痕也能去掉。耿先生对自己的容貌太重视了。所以一直用。

白氏就反对，白氏认为要想保持容貌，必须气血充盈，五行平衡。发肤得到滋养，自然就年轻。反之必然是身体里面污浊之物得不到吸收和排泄，自然就会影响发肤。耿先生用的药水只能祛除表面，却无法祛除身体内在的衰老，于事无补，反而因为过多用药而对身体造成损害。

“一会儿我去耿先生那边。会劝劝她。不过您不是不知道，耿先生对完善科学之说，要比自己身体更加看重。她开了化学、物理、电磁学的头，虽然只是弄了一些学生组成研究所继续研究，她自己没有深入。可是单单开一门学科就不容易。我以前也劝过，她不听啊。”

白氏叹了口气道：“她为人冷清，我们见到她，也说不上话。她能听的，也就是你和婉容。也不指望她能有多大改变，少用金石，多出来走动走动，别关在实验室不出来就行。这两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人才最重要，人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用？”

白氏疼爱地看着两个人，挥了挥手：“去吧，时间不要太长。”

白氏看两个人的眼光能够柔得出水。

出了门，转过了两道门，确定白氏听不到了，王婉容低声对高继冲说：“继冲，我师父大概想要孩子了，不知道和你师父能不能生一个。”

两个人身后的女卫都低声笑了，敬梁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到现在连老婆都没有，心里不禁黯然。敬梁有过一个爱人，是宋齐丘赏给他的一个歌姬。不过后来在一次被刺杀的时候，为了敬梁死了。之后再也没人能够走进敬梁的心里。算起来，敬梁也比吕岩白氏年轻不了多少。

高继冲也笑：“我看也是。”

他回头对敬梁道：“敬梁，你要找个老婆了。王朴有一妻一妾，赵挺据说看中了叶儿姐姐。李辰的老婆是自己找上来的，侠女啊，据说很漂亮。李锦看中了一个军医。就是你没有了。”

敬梁苦笑了一下：“我的事王爷就别操心了。我是天煞孤星，跟了我的女人每一个好下场。”

高继冲道：“那是以前，你缺德事干得太多。现在不是改邪归正了吗。”

两个女卫笑道：“我们聂队长还单着，敬先生要不要我们做媒？”

聂珍现在是内卫的队长，不过也是军事学院的教官。李辰因为年纪大了，已经退下来。叶天也要退下来，不过渤海师师长的名义还担着，主要的职务是军事学院的院长。渤海师具体的工作已经是元光、李锦、刘铣在主导。团级和连级干部现在都是临时的，因为他们都还是军事学院的学员，根据学习的进度以及师部的需要调换，到现在为止都是轮流着，没有一个固定的说法。

按照叶天的说法是：这帮小崽子，除了刘铣，连元光和李锦他们都还嫩得很，先干着再说，干不好就滚下来。

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渤海师的指挥系统实际上是在军事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