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九十三章 遭遇吴越水军

“从江陵到大沙岛，实际距离要短五十里，方向要向北偏二十里左右。我们的测量仪器和罗盘非常好用，只是夜间航行，要经过一些航向的修正。现在只是走了一趟，中间正确与否尚未可知。我们回去的时候在走一遍，应该会更加准确。我们根据修订的地图，大体上判断，东布洲在这个位置。就算有误差，也不会差太远。”

高继冲用望远镜看着吴越水军在缓缓退却，并收缩结阵。

一个参谋介绍着地图的修正情况，而王婉容正在检查哪些地图。

指挥舱在第二层，也是最高的一层。越过的最凶险的入江口，海面虽然还是有潮水，但是相对平静得多。闵平江，吴夏都拿着望远镜在观察吴越水军。

奚常是第一次上船，他对指挥舱里的设备非常震惊。奚常是个商人子弟，多大的海船都坐过，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东西。

这里有二十多个人，都在进行测量和绘图的工作。他们通过航速和航向在地图上绘制舰队的轨迹，就是利用这项技术才能够让舰队在夜间也能航行。

“奚监事，东布洲的情况也是与其他地方一样，都是与地方势力联合控制？”

“是的，主要是与唐静海制置使姚彦洪进行合作。姚家在静海势力庞大。但是终究只是一个家族，静海的农田常常被海浪侵蚀，所以姚家治理静海几十年，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修建海塘。不过吴越也有一个静海军节度使钱元祐，对面可能就是钱元祐的兵马。东布洲虽然孤悬海外，但是毕竟靠近胡逗洲和南布州。吴越水军虽然强悍，但是也不能完全控制东布洲。”

“他们在布阵，我们要不要打他一下？”闵平江问。

高继冲摇头：“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否有敌意。不理他们，我们直接去东布洲。”

见闵平江一副心不甘的样子。高继冲笑道：“当初皮璨到江夏，就是结交北汉。汉主刘承祐封赏天下，封钱俶为吴越国王。吴越被南唐虎视眈眈，日夜不安。与北汉结盟是必然的事情。皮璨回国。吴越对荆襄的事情应该有所耳闻。先不要管他们。到了东布洲在做打算。”

舰队再一次修正航向，全速航行。

吴夏放下望远镜道：“他们反应的速度太慢了。”

闵平江摇头：“不慢，他们已经算非常快了。要知道他们的航行依靠风帆和桨手。他们四十多艘战舰，不敢单独追击。需要结阵而进，需要协调的事情太多。”

吴夏道：“如果这样，以我方的速度和灵活性，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高继冲笑了：“目前看确实是这样，但是火药和雷火罐会很快在水军得到应用。吴越也不例外。”

奚常道：“这片海域，不仅只有南唐的水军出现，南汉的水军偶尔也会开过来，真正的海上霸主是南汉。他们的海船，甲子号这样大小的船只，也只能算一般。大型的舰船很多。南汉的船因为大，所以有一定远航能力，能够到达东布洲和琉球。南唐虽然拿下了闽国，但是仍然不具备这种能力。南唐的重点在江防。”

一行人回到了地图的座子上，坐下来。

这是一张江防图。上面有两个江岸的轮廓，纤细的是旧的江岸，稍微粗一些的是新测绘的江汉，而大沙洲以外，就是根据实际测量和旧图纸上的对比，经过验算后，重新推断的海岸线与岛屿轮廓。

“因为这种情形，实际上，包括胡逗洲，南布州在内的大小岛屿。其实都不愿意得罪任何一只水军。毕竟岛屿就是岛屿，这水军一旦登岸，一艘战舰就是两三千人，南汉有四千人之多。不是任何一个岛屿能够抵抗的。”

“姚彦洪也敢这样。要知道这里距离金陵也并不遥远。”

“他不敢也没有办法，静海原有的陆地就不多，而人们很早就在这里垦殖。静海良田万顷，阡陌纵横，但是就是没有多少能够做战舰的木材。他的战舰都是用从江淮通过水运运过来的木材建造，比我们还要困难。所以静海水军非常弱。一般不出胡逗洲。胡逗洲以外的海域。都是江阴军出来巡航。但是各国水军都不会随意开战，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会选择想刚才那样忍让。反而是商船和海盗船在这里非常活跃，偶尔发生争斗和抢劫。”

“海盗？”众人都问。

“是的，海盗，东海上还有一部分后梁和后唐的遗民占据的岛屿，南唐与北汉都不能节制。大量的遗民到了琉球，琉球除了大岛以外，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而除了这些遗民以外，就是琉球土著人和倭人。最近高丽把三韩打得很厉害，也出现了一些三韩人出海抢劫的事情。不过这些海盗的舰船都非常小，就是普通的渔船，对各国水军形不成威胁。他们抢的是岛屿和商船。人数也不多。一般大一些的商船上有一两百个精壮，就足够让海盗望而却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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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传说中的渤海王的仙舟神一样地越过海潮线。然后再自己面前潇洒地划出一道弧线，亮了一下相，就消失在了海平面线上。没有声息，没有战鼓声和桨手们的呐喊声，没有风帆，除了后面有几艘正常的小船外，其它的舰船都非常古怪。

钱元祐和部将们面面相觑。

“那就是渤海王的舰队，凭借五艘就能把南唐雷池水军打得打败。逼迫南唐与之和谈。”皮璨和几个从钱塘来的兵部官员站在一旁。

钱元祐点头，他没和皮璨答话，而是问身边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杨公，你说渤海王在数月前已经派人在东布洲买下了一大片地？”

“是的，不仅买了地，还修建了码头和货场。他们的人都是燕国和后唐遗留下来的一些精锐之士，和他们找麻烦的人都被杀了。不过他们和正常经商的人和百姓都很和善。买卖货物价格还算公道，货场也很便宜。他们说渤海王要北上，到东布洲就是一个短暂停留的地方和补给点。最近他们修建了鹿寨。把一大片地方都围了起来，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就是没有渤海王的舰队来，东布洲也会落入渤海王手中。”那个杨姓的商户跪到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