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元帝国的崛起 0011 谈论和邀请

基地的监视屏幕上，出现安吉拉和丁格的身影，看到这两人，苏度不禁问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妖天使的速度，可不是普通交通工具能够追得上的。

“苏度先生，这两人是追踪放在你上衣口袋里面的定位器信号来到这里的，他们是你认识的人吗？”拓荒者指出苏度衣服口袋里面多出来的某个小东西，然后控制着机器人的躯壳向地面前进。

苏度跟上拓荒者的脚步向外走去，同时从口袋里面摸索出一个闪烁着微微红光的小东西，脑海里面顿时回忆起安吉拉掏出枪瞄准他的时候，丁格拦在两人中间的那一幕，想来就是那个时候丁格偷偷地把这个定位器塞进他的口袋里面。值得注意的是，苏度居然没有发现对方的这个小动作，在返回的过程中甚至都没想过检查一下自己身上。

因为被丁格阴了，所以苏度在见到他之后，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但拓荒者却没有任何偏见地对前来逮捕它的安吉拉和丁格表示出善意，也正因为它友善的举动，让丁格和安吉拉暂时放下敌意，决定先和它谈谈。

之后拓荒者向两人讲述了它的来历、起源方舟号计划，以及入侵迪瓦世界安保系统的目的，原本安吉拉还不怎么相信拓荒者陈述的内容，但最后还是在丁格和苏度的劝说下表示出理解。

“在探索船平安启航之后，你又有什么打算？”丁格开口问道，这也是苏度想要知道的事情。

拓荒者毫不犹豫地答道：“我的主框架随反应炉一同搭载于重型运载火箭，与起源方舟号对接后，我将专注于航法控制系统，彻底离开地球。”

听完这个回答，丁格和安吉拉走到一边小声交谈起来，“听完那家伙的话，搜查官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只能如实上报，等上面判断。”安吉拉不知怎么回事，显得有一些垂头丧气，大概是因为拓荒者的真身和她想象中的敌人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吧。

“现在的问题在于返回迪瓦的方法，原本利用阿罗汉的线路，能轻松传输我的人格数据，可都怪某人，现在都不能用了。”阿罗汉是安吉拉从迪瓦世界来到地球时搭乘的大型机动外骨骼套装，拥有与迪瓦世界系统进行联络的卫星回路，但丁格考虑到拓荒者有比迪瓦世界更强的电脑技术，担心阿罗汉的系统会暴露两人的位置，所以将其破坏。

听了安吉拉的抱怨，丁格满不在乎地答道：“啊？发射紧急求救信号不就得了？”

安吉拉勃然大怒，“说什么傻话，我才不要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这个问题最后还是由拓荒者解决的，它可以通过改造、调整线路，制造出用于数据人格传输的终端。接下来就是拓荒者和丁格开始调整线路，苏度在这方面派不上什么作用，索性离开基地来到屋顶，躺下来仰望夜空中的星辰。

过了一会，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在这个地方只有安吉拉一个人穿的特殊功能鞋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来到苏度身边，安吉拉站在一旁开口问道：“苏度，你为什么选择帮助那个AL？”

苏度呃了一声，然后回答道：“因为我认同它的价值观。”

“价值观？是指探索外太空吗？”

苏度用力的点点头，“我啊，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天空，那时候一直以为天空就是最大的，想要自由地在天上飞翔。长大以后，才知道天空的外面是宇宙，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不管是地球还是太阳，都是渺小得不值一提的存在。”

“我想知道，在宇宙中会不会有其他生命，会不会有别的有趣的星球。而且，我一直都认为，只有宇宙才是人类文明前进的终点。所以，对于拓荒者，我认同他的观点，视他为人类走向宇宙的先驱。”

“你的意思是，迪瓦世界是错的？！”安吉拉的声调提高了许多，显然又有一些不高兴了。

苏度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迪瓦世界是对还是错我不知道，刚才的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

“……”稍微迟疑了一下，安吉拉继续问道，“你对那个AL是怎么看的？它真的只是在模仿人类的机器吗？”

“和它对话的时候，我完全不觉得对面其实只是一个人工智能！它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安吉拉双手环抱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就好像面对迪瓦世界的人类一样。苏度，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人类还是程序，我都有点分不清了。”

苏度敏锐地觉察到安吉拉心中的恐惧，他没有想到因为拓荒者人性化的表现，居然让安吉拉产生出对自身存在意义的怀疑。从地上站起身，苏度伸手摸了摸安吉拉的脑袋，柔顺的金发带来美妙的触感，“你在怀疑什么，这根本就是毫无必要的想法。在我看来，你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谢谢！”苏度的安慰让安吉拉看上去稍微好受了一点。

“对了，安吉拉，你打算怎么向上面报告拓荒者的事情？”

提及任务，安吉拉精神了一点，“虽说能使迪瓦安保系统防御无效化的AL在自主行动确实很危险，但那AL，是主动想要离开这个星球，只要它今后不再主动入侵，迪瓦的法律应该没法制裁它吧。”

“拓荒者并没有恶意，只要好好和它说说，相信它会收手的。”

安吉拉点点头，“嗯，虽说没能逮捕罪犯有点失望，但只要能够消除非法接入，我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了吧！”

说完之后，安吉拉看向苏度，对他发出邀请，“作为帮助我完成任务的人，这份功劳应该足够让一个人进入迪瓦世界的申请得到批准，要一起来吗，苏度？”

苏度摇摇头，拒绝了安吉拉的邀请，这也让安吉拉有些不悦，“为什么拒绝，这个荒凉破烂的世界有什么好，难道你是不愿意舍弃这个**的牢笼吗？”

“面对没有身体的AL，你也能从容应对，而且视它为先驱，有没有真实的身体，你其实并不太在意吧！为什么还是要拒绝呢？”

“对不起，或许我刚才的话让你有所误解，但安吉拉，对于我个人来说，**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在我的理想，就是带着自己的舰队横跨星海，前往一个个未知的星球。而且，我对迪瓦世界有所了解，虽然它号称能让精神无限进化，但这所谓的无限，其实都是建立在分配给每个人的记忆体份额上面吧。你们的记忆体被定量管理着，即便有无限的可能，这个可能也只是建立在记忆体的处理能力之上。在我看来，你们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地球上的人类是被地球禁锢着，而你们则是被迪瓦世界囚禁着而已。”

“这，这是应该的吧！演算资源是有限的，当然要根据每个人的资质和贡献来进行分配……”

“所以无限进化什么的只是谎言吧！立功、做出贡献、得到更多记忆体，你们和地面上的人工作、挣钱、养家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我们、我们和你们是不同的！”安吉拉抗辩道。

“不，我们是一样的。”苏度这样说道。

这次谈话最后不欢而散，之后安吉拉同样找到丁格进行交谈，似乎丁格同样拒绝了安吉拉的邀请，这也让安吉拉在通过终端返回迪瓦世界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都气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