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回响者 第四十二章 光明？（下）

“纪元81：序章开启便不会停歇，如同奇点爆炸便再难坍缩。始作俑者，其无后也。当造物主苏醒之时，宇宙便诞生了，直到造物主死亡，宇宙才会沉寂。但无论如何，造物主无法回归为毫无生命的能量，同样，宇宙也无法恢复到绝对炽热的点。”——《暗籍》

“纪元82：造物主曾言，祂于沉睡中降临这个世界，祂在此位面拥有无尽的生命，却始终无法创造出无尽的同类。人类是其窥伺本身所创造之物，人类与造物主的样貌相似，拥有继承祂伟大之力的权力。但实际上，无论是仙者还是魔法师，他们即便拥有永生，也从未来到过孤独的造物主面前。因为，人类的历史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无尽轮回，一批人类获得了智慧，终会终结于战争之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终究没能突破星球的桎梏，来到寰宇之间。”——《暗籍》

与此同时。

克鲁斯德联邦，远东北区，外乃布亚地区，外乃布亚扇面，“前03号”军事堡垒，“神弃垒”地下。

清晰的滴水声，伴随着“哒哒”地皮鞋踩过青石砖的声音，在这片昏暗、潮湿、阴冷的空间中不停回荡。

宛若一只默默环绕于众人身边的幽灵，虽无法直接发起实质性的攻击，却能通过制造各种令人逐渐崩溃的异响与异动，让人们紧绷的精神逐渐崩溃。

在拨开一些点缀着绿叶与紫叶的藤蔓植物后，“献炎”总算带着全副武装的达克和安东尼一起，来到了这座军事堡垒的最下方，一片足够空荡，却随处陈列着不知能否运转的机械设备的地下领地。

环顾四周一圈，“献炎”从已然呈现深邃漆黑之色的契丹里斯之风护腕中，取出了一沓羊皮纸。纸上详细地绘制了一些令人费解的机械装置，以及部分用来说明的“中部语”文字。

“看来两年半过去了，大自然对这里的侵蚀逐渐慢了下来。或许是这里的植被嗅到了‘人的气味’，所以没有继续对这处‘矮人领地’加以破坏了。”“献炎”独自感慨着，将羊皮纸递给了身后一位佩戴“巨龙与魔眼”面具的失落者。

接着，随着几声低沉的“狼嚎”，“献炎”身后的几十位失落者一同四散离去，走向了散落在“矮人领地”各处的废弃铁路和机械装置。

凝视着处于面前不远处的这条延伸至极远之地的地下铁路，达克挠着脑袋，好奇道：

“‘献炎’，这就是你说的，隐藏于外乃布亚山深处的庞大地下运输网络？乃布里乌斯就是靠着这些……这些废铜烂铁，坚持到了现在？”

“当然。这些都是矮人与地精们的杰作。一千多年前，克鲁斯德境内就存在这些‘地下铁路网络’了。”“献炎”回答着达克的问题，双眼却死死盯着面前被些许藤蔓覆盖的铁轨，语言中流露出一股悠远的钦佩之感。

他聚精会神地凝望着这些千年前的机械之物，双眸中流露出对先民的赞美，以及，对人类的惋惜。

倘若蒸汽纪元不因伊凡二十二世的个人**而终结，倘若“新构计划”成功被伊凡二十五世终止，人类一定能创造出更为先进而奇幻的科技，甚至在魔法与蒸汽的多重结合之下，窥伺“孕育”造物主的……伟大宇宙的了吧。

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周遭的环境在“奉献组”失落者们的修补下，渐渐由纯正的漆黑，变为了带着昏暝气息的“黄昏”。

虽然周围还是显得昏暗，但达克和安东尼已经能够大概看清这座地下领地的全貌了。

“这些‘地下铁路网络’，在一千五百年前，为克鲁斯德帝国反抗艾温特莱的侵略作出了巨大贡献。当艾温特莱那群叫嚣着要‘屠尽’克鲁斯德人的士兵因为暂时的胜利而沾沾自喜时，殊不知，乃布斯克平原的溃败，包括乃布斯克城市的陷落，不过是为这群愚蠢、狂妄、贪婪而又残忍的家伙们创造的一只口袋。

“他们就像果蝇一般，遇到鲜甜可口、甜腻回甘的蜂蜜，就迫不及待、奋不顾身地向前扑去。他们从未想过那并非温暖的蜂巢，而是捕蝇草的牢笼。艾温特莱人在乃布斯克的杀戮行为，使得克鲁斯德人得到了日涅人、普托亚人，包括契丹里斯人的同情。”

“你想说的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达克问道，对东方炎火帝国文化有所了解的他，脱口而出这句发音并不算标准的炎火帝国语。

“是，但不光如此。”“献炎”进一步解释道：

“克鲁斯德帝国的乃布斯克地方军和皇室第一卫队组成的‘特别突击小组’，依靠矮人先民们创造的‘地线22号’，开展了一项名为‘光明’的突击行动。由于矮人与地精族群早在查理十一世时就远遁至极寒特区和普斯托特沙漠，艾温特莱人自然不知道这些遗迹。

“于是，借助‘地下铁路’出现在艾温特莱人背后的帝国战士，轻而易举地便击溃了他们的防线，当然也包括他们的精神。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足以改变整个战局，影响一个国家的命运。之后的历史你们一定十分熟悉了，那便是收复全部失地后，克鲁斯德占领了整个艾温特莱，开启了他们长达数百年的附庸史。”

闲谈间，“奉献组”的失落者已将带来的近百米长的电线铺设完毕，在“神弃垒”地面安置的数十台柴油发电机的运转下，位于整个“矮人领地”中心区域的“铁路核心枢纽”开始微微发出与希望同色的金色之辉，金属机械“叮当”的运转声开始持续回荡，尘封多年的机械开始逐渐运转起来了。

“对了，达克。我记得你昨天说过，想要在这次冒险结束后和那位‘红色魔源力’的继承者一起前往东方对吧？”“献炎”突然问道，目光中噙着些许期待，看向达克。

“嗯，没错。”达克微微颔首，并没有丝毫掩盖自己目的的打算，“莱特说过，他的这股令他痛苦的力量来源于契丹里斯。而且……那个神秘、繁荣而又充满希望的国度，与他穿越之前所在的国家文化相似。在废土纪元终结之前，莱特他……并不想回去。契丹里斯的文化，能给他带来一些家乡的感觉。”

“或许他拥有不少炎火帝国人的基因，整个世界，包括五大帝国在内，对家乡存在如此渴望与迷恋的，就只有契丹里斯人了。‘思乡’是我们永远无法逃避的话题。没错，我拥有‘契丹里斯血统’，我也曾幻想过在生命终结之前踏上那片故土。所以，我至今还保留着这只序位魔物，即便每次使用它都会消耗我的魔源力与生命。”

“献炎”说着，不知是为了配合他的说法而假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身体不适，他竟猛烈地咳嗽了好一番，直到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液，才大口喘着粗气缓了下来。

“你，不要紧吧？”达克上前关切道。

“没事，失落者的身体没你们想象得那么脆弱。我们想要死亡，除非心脏破裂，或是被砍下脑袋。其他的任何疾病和精神损伤，都只会让我们退化为‘无心人’或是‘异种怪物’。对了，这枚护腕……”“献炎”指了指右腕上那枚，雕刻着契丹里斯风异兽的护腕，说道：

“它叫作‘幽渺腕匣’，是我从一位自称‘仙者’的失落者手中抢夺而来的。那位所谓的‘仙者’是一个只知道抢夺人类幼体的内脏炼制‘丹药’的疯子。可笑的是，他只有‘序阶6’等级。只是呼吸之间，我便‘拿出’了他的心脏。他活得可笑，而又死得窝囊。只是，这枚‘幽渺腕匣’，拥有足够的非凡特性，让我使用至今。

“后来，我从‘霍普托夫城市档案所’找到的旧帝国留下的文件中了解到，那个被取缔的组织曾在契丹里斯开过分公司，并将这只护腕编入了序位魔物之中。它的编号……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MB-199’。达克，我想，可能的话，请替我把他带回契丹里斯吧？”

“为什么？你不是用得好好的吗？”达克不解，疑惑地看向“献炎”。

“对于契丹里斯人来说，在死亡之前，**与精神必须有一项回到故乡。人们的灵魂会浸入使用超过一百次的物品之中，它回到契丹里斯，则代表我的灵魂回到了家乡。”“献炎”解释道：

“灵魂回到了家乡，就代表着，可以去往光明与幸福长存的‘极乐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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