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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军团啊。”路易看着合约沉默了片刻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次死伤的人不会少。”
进攻海盗群岛深渊之门，想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上次和荒骨大魔之间的交手，就不知道有多少士兵直接被波及。
如果他没有让贝雅特莉丝去打开《画中门》，把各国大部分主力给带走，那一战的死亡人数就不可估量了。
也正是遭到了如此危机，各国军方在回去后就第一时间去摇娘家人。
自己打不过，还不懂叫人吗？
人鱼帝国这一波战败其实不冤。
因为打从一开始各国筹备海军，就是奔着直接对抗深渊之门去的。
但在开战前也确实需要一个预演对象，人鱼帝国和深渊教会之间的关系是撇不开的，能够动用深海巨怪，只有可能是他们高层出了问题。
所以当靶子这一点，他们不冤枉。
人鱼女皇那边也自觉理亏。
在挨了一顿毒打后也没有叫嚣什么大反攻。
反攻不了一点！
老实受着吧！
但赔偿已经是在所难免了，因为各国就算知道对方只是个靶子，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军备开支落到空处。
得有人要当击鼓传花的那个对象。
打恶魔是迫不得已，不打就要国破家亡。
但打同行那就必须要赚了。
所谓通过战争转移内部矛盾，本质上就是降低内部人员数量，减少负担，同时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收割掉对方的资产，转化为自己的资产。
至于这些资产是人抑或是其他什么东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人鱼帝国这边是只能咬碎牙还得混着血往下吞了。
就算是人鱼女皇也不可能承受得起这种代价，必然会选择某些人去背锅。
鱼人大将军提姆是不可能的了。
想要靠这一具尸体来给国民宣泄情绪是不够的。
情绪一直积压在底层也是不可能的。
那要不就是献祭统治阶级的生命换取宁静，要不就是献祭真正能够背锅的“反派”的生命，皆大欢喜。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事了！
打深渊教会！打深渊之门！
全都是那些家伙的阴谋。
“奥莉薇娅，联合海军这边之后还有很多交接工作，得由你去处理了。”
路易捏了捏眉心，久违地感到了烦躁。
一只温暖小手抚平他的额头，路易微微抬头，就看到小天鹅轻哼着后退了一步说：
“不用太过担心了，大罪·嫉妒虽然成长很快，但状态太不稳定了，恐怕都不需要我们过多出手，他自己就要先出问题。”
小天鹅这是在安慰他？
路易有些惊讶。
不过再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
只能说刻板印象太深，让他对小天鹅都戴上了一层傻白甜的滤镜。
但小天鹅终究不是傻子，艰难的生存环境也会推动她心智的成长。
如果没有用时间分身，剥离了自己部分记忆和情感，她的心智成长只会比常人更强。
——也更会当演员。
路易都未必是第1个受害者，但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看到坏东西有些微妙的表情，小天鹅哼了一声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但在进了房间后还留下了门缝。
路易精神力始终在观察周边，很轻松地就发现了那道门缝，但他没第一时间过去，而是和诺姆、基诺这边商讨了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围绕着小天鹅展开行动。
严格来说，皇室成员并非一定要参与到行政工作之中。
但随着小天鹅不断成长，以及白塔里某个白胡子老头的帮助，小天鹅已经逐渐有了成为下一代白塔代言人的趋势。
再加上她本身还是皇族，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避免一些行政工作是不可能的。
顶多如同贝雅特莉丝和自己一样，找一些忠实可靠的负责人来帮忙。
在路易一番安排结束后，他这才遣散了众人。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他悄然打开了小天鹅的房门。
然后…然后他想打人了。
因为露米在房间里。
露米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路易：“路易大人，找殿下有事吗？”
路易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有点关于贝雅特莉丝的事情想问一下她。”
演帝！
是即时发挥的现象级演帝表演！
但露米依旧死死盯着他说：“好的。”
双脚动也不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小天鹅咳嗽了一声，拉着露米的手小声说：“露米~先出去一下，有些事我俩要密谋。”
露米警惕地说：“不是因为殿下想欺负你？”
她言下之意是字面意思的欺负。
但小天鹅明显想歪了，脸色红润了起来。
她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我怎么可能会被那家伙欺负？一直都是我欺负他。”
路易欣慰点头：“对，我那次可被你欺负惨了，露米大人，你知道奥莉薇娅趁你不在的时候多黑心吗？她骗了好多人。”
露米本能地就不相信。
但路易一直以来信誉颇好，不像是那种随便乱说的人。
于是她半信半疑地看向了小天鹅。
看到小天鹅都快气得跳了起来了，恍然笑道：“看样子殿下也终于长大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是小孩子了。”
她说这话时是真心诚意的。
往日小天鹅就像是一个懂得多一点的熊孩子，无论从语气还是很多做法上，都让露米不敢跑远了。
她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小天鹅就被坑了。
倒是现在，小天鹅竟然能够骗过路易殿下，虽然有些无耻…但她是发自内心地欣慰啊！
学坏了好！折磨他人总比自己被坑好。
再说了，以她对小天鹅的理解，就算再坑人又能坑到什么地方去呢？
如果路易知道露米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你家小棉袄已经进化成黑心棉，还把我坑到床上去了。
什么？
你说我自己也得到了好处？
得到了好处是一回事，你就说我有没有被坑吧！
眼见小天鹅的演技已经快绷不住那燥热的脸颊了，路易主动开口说：
“露米大人，还请您在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今天要问的是有点隐私。”
露米半信半疑，但考虑到那是两姐妹之间的事，还是出去守门了。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但小天鹅的心脏却狂跳了起来。
不好。
房间里就剩下她自己了。
“你、你干嘛？”
“你觉得我要干嘛？”
“露米就在门外！”小天鹅小声地说道。
但下一刻她就被压在了沙发上。
路易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悄悄话：“那你就大叫，把露米姐喊进来，到时候到底是谁尴尬。”
小天鹅哼了一声说：“不就是坑了你一次吗？至于这么念念不忘吗？”
路易轻轻咬着她耳朵说：“你这个秘密，我吃一辈子！”
他打了个响指。
一个隔音法阵笼罩了房间。
小天鹅顿时察觉到不妙，就想夺路而逃。
但路易怎么可能放任她跑掉。
他向来是个思路清晰的人，很清楚小天鹅的性格，如果他这边不想办法将她锁死在身边，之后没准找个机会就跑掉了。
黑天鹅就是最直白的例子。
在黑天鹅心中，有很多事情还在自己情情爱爱之上。
虽然其中肯定没少受到影之国女王的影响，但黑天鹅本质上还是多了一段人生经历的小天鹅，很多本质上的东西不会受到太多影响。
他有一种预感，不趁着现在这个时间，小天鹅对他不占理时，让她习惯待在自己身边，之后小老婆跑路，就真要追妻火葬场了。
更要命的是追小天鹅还可能引起贝雅特莉丝那边的连锁反应。
小老婆很重要，但大老婆更重要。
到时候两面为难之下，他怕是真的会裂开。
——所以虽然有些对不起小天鹅，但他现在必须尽快把小天鹅的进度拉上去。
“奥莉薇娅，你也不想被门外的露米姐发现吧。”
他顺着小天鹅的耳垂一路吻到锁骨，奥莉薇娅闷哼了一声，明明拥有路易一半的身体素质，但现在却感觉浑身发软。
“你、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被困住的小天鹅怯生生地说。
“我是无所谓的。”路易轻轻将她抱起，“你在这里就够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无比平静，脸上带着理所应当的表情。
就像本就该如此一般，完全没有疑虑必要。
小天鹅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的心脏再次狂跳了起来，她发出一声悲鸣，头埋在路易肩膀上不说话了。
路易动作很轻柔。
她现在身体在颤抖，因为她真的有些害怕。
如果仅仅凭借她自己，是根本不可能满足路易的。
之前的几次经历告诉了她，不要试图去挑战大罪·色欲。
真的可能会死人的！
当然，那种超越了认知的快乐依旧让她每次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会措手不及。
要是这个东西对自己能温柔一点就好了。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见路易轻柔的声音：“今天不要用分身了。”
小天鹅身体一抖，差点没吓得从他身上滑下来。
她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行，绝对不可以。”
那么恐怖的事情让她一个人去承担，她会死掉的。
“别怕，这次我忍着。”路易轻轻抚摸着小天鹅的额头，有些觉得自己之前太过分了，“不会让你难受的。”
小天鹅“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
时间流淌。
落日的余晖将海面妆点成美丽的油画，海浪此起彼伏，让匍匐在海上的魔法船不停摇晃。
小天鹅恍惚的看着那波澜起伏的海面，小声地说：
“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这次不辛苦了。”
路易轻轻将她那被打湿的头发勾到耳后道：
“应该说之前辛苦你了。”
小天鹅也是可怜的，前几次几乎都是宣泄。
在奥莉薇娅如今已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反而要用柔和的办法。
男女之间在对待这种事情上的态度不太一样。
对于女孩子，尤其是小天鹅这样性格的女孩子，心灵上的满足感更甚于身体的快乐。
而且她已经体验过那种事了，换个方向让她开心才是正常操作。
“所、所以说你过来到底是想干嘛？”
路易抱着她说：“就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不是为了工作？”
“不是。”
“哼。”
小天鹅发出了轻柔的笑声。
路易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舒缓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你应该不会在坠星海这边久留吧。”奥莉薇娅皱了皱眉，有些难过道，“父亲让你去洛克希帝国干嘛？这些年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直在四处跑。”
——言下之意是希望路易的节奏能稍微慢下来，陪陪姐姐也陪陪她。
但路易从来都不是那种因儿女情长而忘记正事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洛克希帝国那边恐怕要出问题了，陛下希望我过去帮一帮他们，当然，实际也是帮我们自己。”
“是因为地下城的事情？”
“有这一部分，但不止。”路易冷声说道，“地下城还有深渊之门的事情必须解决，那不单单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你的安全。”
他心中补了一句：「还有贝雅特莉丝的安全。」
地下城的魔物已经开始出现外涌的迹象。
常年镇压地下城的暗鸦守卫们已经开始疯狂地朝皇宫传递消息。
这一战已迫在眉睫。
荣光与正义之神教会那边也传来别的动向。
据说黄金乡好像要破封而出了。
动乱的时代即将到来，路易需要更多的盟友，需要将更多国家的意志凝聚在一起，清扫掉可能会危及世界的危机。
在这过程中，无论是贝雅特莉丝还是奥莉薇娅，都不可避免地会陷入死亡危机。
势力越强，靶子就越大。
尤其是在这种个体伟力强大的世界观下，任何敌对势力在动手的时候，第一时间需要做的，就是将矛头转向各方的高层。
这是路易的雷区。
他绝对不允许两人受到伤害。
“我必须要去，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离开，想留下来陪你们。但总有某些老鼠想要搅乱我们的生活，我必须去将他们找出来，让他们无所遁形。”
路易用无比平静的表情说出极其冷酷的话：
“深渊教会如今受创严重，但终究不算分崩离析，我要让他们被打下去后，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