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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从汉斯会长办公室离开以后，路易才看向艾莉丝说：
“你有够坏心眼的，这种事情其实让奥莉薇娅去询问更方便。”
艾莉丝笑眯眯的说：
“这怎么能叫坏心眼，这叫礼尚往来，给汉斯会长一个合作的理由，之后我们才好从他那里得到额外惊喜。”
奥莉薇娅一脸无语的说：
“艾莉丝，你本来就打算参与到封号冒险者的争夺之中吧，有必要搞这么复杂？”
艾莉丝眯了眯眼没说话。
路易看了她一眼。
直觉告诉他，艾莉丝真正目标是冒险者公会的某样资源。
他的目光看向了小天鹅，就像是在问她“元芳，你怎么看”。
奈何小天鹅前世知道的东西并不多，久居皇宫的她，大部分信息都是被筛选过后，才从其他人那里知道的。
这就整得她很多事情都只了解个大概，都不清楚内情。
不过，既然是艾莉丝想要拿的，他倒也不介意帮个忙。
什么时候她想说了，自然会告诉他。
小天鹅被路易那嫌弃的目光看得无语，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我又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两人眉来眼去的，相互试图用目光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
至于两人最后能不能相互理解……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一旁的格蕾丝有些沉默。
她看着路易在和艾莉丝之间相互对视，然后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又看着路易和小天鹅之间眉来眼去，一副背着大家有小秘密的样子。
她有些急了。
你们能不能有话好好说，感觉自己要成外人了。
“格蕾丝，今天辛苦了。”
似乎是察觉到格蕾丝的失落，路易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格蕾丝这次做了充足的准备。
这次在堕影冥界，一行人真的是杀疯了。
荣光与正义之神教会比他想象中的更看重格蕾丝。
像是很多人花钱都买不到的高纯度圣水，别人是一瓶一瓶的用。
格蕾丝……她是一批一批的用。
还有一些诸如防护邪恶、邪恶打击之类的神术，在恩赐加持下，发挥出的功效也强得过分。
简直是点满了对邪恶特攻。
所以，他这个夸奖是真心诚意的。
格蕾丝真的很努力了。
那透过发丝传过来的掌心的温度，让格蕾丝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我、我会继续努力的！”
……
一行人再次分开后，路易和奥莉薇娅走在一块。
“你要去找贝雅特莉丝吗？”路易问到、
小天鹅点了点头。
临走之前，小天鹅找了个角落，开了禁音屏障，隔绝了露米后，这才问起路易：
“你的家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路易好奇道：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小天鹅说：
“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来到这个世界。”
路易失笑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来了就来了。”
这事他怎么解释，和小天鹅说“抱歉，穿越者的灵魂就是了不起”嘛？
想想都不可能。
或许是察觉到路易的心思，小天鹅皱了皱眉，摇头说：
“知晓了你的情况后，我有去调查过历史上的大罪。”
“大罪的继承者并非是第1次出现在大陆上。”
“包括你的大罪·贪婪，其继承者在过去也有在大陆上留下痕迹，只是很多人并不知道那人是大罪罢了。”
路易点头。
这一点他早就猜到了。
大罪继承者不可能是第一次出现的。
看看帝皇那边，这么熟练的让白塔尝试提取深渊本源，试图人工制造新的大罪就知道了。
大罪继承者在群星大陆由来已久。
“所以，皇室内部”
“你要知道一件事，在你来到群星大陆以前，惑国就已经是大罪·贪婪了。”
“大罪·贪婪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群星大陆，在更遥远的岁月，还有其他人掌握过这个力量。”
“和其他大罪不一样的是，大罪·贪婪和大罪·暴食，其所有者都具有灵魂吞噬的能力。”
“寻常传奇都未必能挡住大罪·贪婪的自发吞噬。”
“你总不会告诉我，你前世在你的故乡，就已经拥有了堪比传奇的坚韧灵魂吧？”
路易停顿了一下。
不自主的，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件事其实在很久以前，他就有想过。
为什么会是他穿越过来？
是偶然，还是一种必然？
但他不敢多想。
他也有想过有没有可能回家。
可他的内心告诉他，如果对这件事抱有太多期待，到时候他会很受伤。
没有希望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让你升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残忍的将希望熄灭。
到那时候，路易觉得自己会更难受。
不过小天鹅主动的提起了这件事，路易便问道：
“你不会以为，我是被某些存在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吧？”
奥莉薇娅点了点头，但思索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所在的世界和我们群星大陆没有任何的联系，对吧？”
路易点头。
小天鹅摊了摊手说：
“那就有点奇怪了，从常理上看，这并不符合召唤的逻辑，违背了召唤契约的本质。”
“打个比方，路易，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像是炽天神侍这样能响应法师召唤的生物，到底是基于什么原理而被召唤的？”
路易摇了摇头。
虽然这段时间他了解了不少群星大陆的常识乃至内幕，但了解的内容不太成体系。
或者说，除了九剑有关的知识他吸收起来很有体系外，其他的知识，他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压制大罪·贪婪。
成不成体系也无所谓了，反正99.9%日常中都不会用到。
现在听奥莉薇娅一说，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奥莉薇娅摇头晃脑道：
“你要明白一件事，召唤契约的本质是誓约。”
“炽天神侍这样的天使族，会响应法术的召唤，是因为在多年以前，他们先祖曾经和法师职业的开创者们共同作战，打击邪恶。”
“后来随着战争结束，他们之间的友谊以召唤法术的方式被流传了下来。”
“炽天神侍的寿命很长，在外层界，他们的栖息地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已经存活了十几万年的强大天使。”
“他们中相当一部分，还记着当年共同作战的事。”
“炽天神侍与法师同盟的故事，依旧在他们种族间流传。”
“虽然如今他们的本体没有办法直接进入群星大陆，但他们依旧愿意响应同盟的呼唤，降下分身，与同盟再续数万年前的那场盟约。”
路易恍然：
“也就是说，炽天神侍的召唤术，其实本质上是打开一个通道，摇人过来帮忙对吧？”
小天鹅点了点头说：
“你的理解是正确的。”
“类似的情况，出现在每一类别的召唤术上，像是咒法系的诸多法术，各种借用其他强大存在的力量，都是如此。”
路易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了解过的各种咒法系法术的特点。
比如说二环咒法系法术【召唤坐骑】。
圣路易斯学院的学习教材里是这样描写这个法术的——
「你将召唤一只拥有超凡智力、力量和忠诚的灵体作为坐骑，同时与其立长期的契约」
「坐骑显现在施法距离内未被占据的空间，其外形由你从以下形态中选择：战马、矮种马、骆驼、驼鹿、獒犬」
「坐骑拥有你所选形态的属性数据，但他实际上属于天界生物，精类生物或邪魔的一种」
「另外，如果你的坐骑智力为5或更低，则其智力变为6，同时能听懂一门你掌握的语言」
「……」
在相关介绍的最后，还有一个被着重强调的内容。
「你不能用该法术同时拥有一匹以上的坐骑，你可以随时用一个动作将坐骑从契约中解放，并使其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这个法术并没有办法反复使用，然后制造出一群坐骑。
因为他本质上是遵守了过去某个族群与人类的盟约，召唤过来的“针对单一法师个体”的盟友。
它们并不是法师的奴隶。
虽然其中大部分召唤的族群或多或少都出了问题，而没什么智慧，但这不代表法师们对他们有控制权。
“那咒法系三环法术【召唤动物】……”路易迟疑的看向了奥莉薇娅。
【召唤动物】在书上的介绍是——
「你召唤野兽形态的精魄，并使其显现在施法范围内一处你能看见但未被占据的空间。」
那是类似魂体野兽一般的生物。
种类还挺多的。
路易之前在龙骨草原上时，有看到法师召唤出来，印象还挺深刻的。
奥莉薇娅摇了摇头说：
“这就是我要强调的另一件事，并不是每一个召唤来的族群，现在还安然无恙的。”
“历史上我们拥有更多的召唤法术，那些都对应着曾经与我们法师并肩作战的盟友。”
“但现在绝大部分召唤法术都消亡了，剩下寥寥数个，那都是侥幸存活下来的族群。”
“其中还有类似【召唤动物】这样的特殊法术。”
“契约背后的族群已经全部死亡，但是灵魂侥幸存续了下来，继续当年与我们的契约，共同作战。”
路易点头。
他终于彻底理解了咒法系这个派系中大量法术生效的理由了。
各种召唤类法术，本质上就是打开特定通道，然后对着通道那边喊话：
“兄弟，我被坏人欺负了，来帮俺一起打他！”
然后兄弟要是真把你当兄弟，就会顺着通道过来，和你一起胖揍对手。
典型的就是【召唤坐骑】和【召唤动物】。
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比如同样是三环咒法系法术的【哈达之欲】。
其效果是——
「打开一个通道，并连接到群星间黑暗处某个遍布未知恐怖生物的领域」
明面上看，这样的法术只是以施法距离内的一点为中心，制造出一个半径20尺漆黑而寒冷的球状区域，并持续到法术终止。
在这片扭曲空间结构的区域内，所有生物将遭受到冷冻伤害和来自异界软体触手的强酸伤害。
这种类别的魔法本质就是直接打开了一个通往高危区域的通道，然后借助那个通道里的危险生物，对敌人造成打击。
只有极少一部分是真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法术。
比如四环法术【摩登肯忠犬】，效果是直接让法师创造出一个听令你的幻影守护犬。
这种就和召唤没有太多关系了，是高超魔法技巧的一种集中体现。
所以，咒法系一系列【召唤XXX】的法术，内核是和过去伙伴的誓约。
誓约的前提通常是双方之间结缘，相互达成并肩作战的协议。
这是群星版本的【桃园三结义】，是种族版本的【与国同休】，甚至没准还存在某种更极端的类似【冥婚】效果的“死了都要继续的誓约”。
“所以你明白了吗？绝大部分召唤生物，都来自于群星大陆的某一处，或者是外层界、内层界甚至是星界的生物。”
“在那些召唤生物所处的世界，从来不乏群星大陆的相关消息。”
“被召唤来的存在，不是十几万年里签订了盟约还活下来的‘先辈’，就是仰慕先祖荣光，愿意继续续约的‘后辈’。”
“其中有一条核心是召唤法术绝对要遵守的‘奥义’，那就是知晓并同意。”
“如果你真是被召唤来的，那你在被召唤来之前，应该早就知晓并同意了此事。”
“甚至于，群星大陆的故事，应该有在你们是世界流传，而你的先祖或者干脆是你自己，都有和施术者达成契约。”
“而你这种情况……很奇怪，如果是非法召唤，大罪·贪婪为了保护宿主，应该第一时间对你发起攻击才对。”
“可你的降临，不仅没有遭受任何攻击，反而……”
奥莉薇娅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反而将他身体的一切都占据，并转换成了你的东西，简直就像是他主动放弃了一般。”
“你说你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在监狱里了？”
路易看着小天鹅皱着眉的模样，缓缓点了点头。
奥莉薇娅叹息了一声：
“如果真存在召唤术，那召唤你的大概率是惑国本人，至于你为什么会响应，我不知道。”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我基于当前法术常识给出的猜测，是否正确就不好说了。”
路易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深究这件事。
毕竟现在原主已经消失了，无论是最开始的日记本，亦或是重生回来的小天鹅，没有人当时知晓当时惑国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两人分开后，路易去了一趟贝雅特莉丝的办公室。
在一番亲昵后，轻嗅着大老婆白皙脖颈芬芳的路易低声说：
“贝雅特莉丝，我要借你副手一用。”
贝雅特莉丝好奇的看向了他：
“你找茜有事？”
“我要验证一点猜测。”路易认真的说。
“那你可不要欺负我的副手哦。”贝雅特莉丝笑得很狡猾。
路易无奈：
“我欺负她？没有被她欺负都已经算不错了。”
实事求是，堕影冥界中茜小姐找不到友人暴怒时，那恐怖的破坏力，当真如排山倒海一般。
……
离开了办公室。
茜看向了路易:
“路易殿下，这时候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路易看向她说：
“有一些事情想要验证一下，事关中央大街上徘徊的幽灵的案子。”
“这件事贝雅特莉丝和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我想验证一个猜测。”
帝皇不出寝宫了。
那相关任务肯定是通过外边人来传达的。
对于恩瑟帝国而言，帝皇的每一个任务都值得上下重视。
贝雅特莉丝他们不知道情况，那是不可能的。
刚刚他就此事询问过贝雅特莉丝。
贝雅特莉丝给出的答案是“父皇说过没有危险，但确实只有你能处理这事”。
可怜的汉斯会长。
他跑来皇室这边想要询问具体情况，估摸着要遭不少罪。
然而这样隐秘的情报，对于路易而言，就是询问一下贝雅特莉丝，就能得到具体答案。
艾莉丝那野猫到底在想什么？
汉斯会长会不知晓，那很正常。
毕竟汉斯会长认识的只是凯撒，还有贵族大小姐和女仆二人组X（奥莉薇娅/露米：？？？）。
最多就是知晓凯撒、艾莉丝还有那贵族女仆，和皇室内的关系很密切罢了。
谁又能想到这里边竟然混入了一个帝国亲王还有二王女？
但汉斯不知道，艾莉丝不可能不知道。
「找时间了解一下封号冒险者评定的细则，艾莉丝可不是那种闲着无聊喜欢逗弄他人的人……至少汉斯会长性别不对」
他回过神来，看向了茜说：
“茜小姐，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你是主动进入堕影冥界，还是直接被召唤到堕影冥界的？”
茜愣了一下，片刻后，她脸色不太好看的说：
“应该算是召唤？你应该看到了，我那肮脏的模样……”
她说的是自己脸上冒出的诡异红纹的模样。
她脸上露出了自嘲的表情。
路易摇了摇头说：
“你是想说那战鬼的花纹？”
茜小姐没有说话。
路易笑了笑说：
“首先，我并不觉得那种模样很丑陋。”
“其次，那是罗格导师存在的证明。”
“茜小姐，今晚上我们可能会再前往堕影冥界一趟，你有兴趣去揭开这个谜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