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岂能不死 第一卷：盘岭之殇 88章主人与器灵

“你！莫不是混元珠里诞生的那缕意识？”圆球内部的虚空震荡，一道声音从虚空中传递而来。

小光头有些不满道：“你确定就这么和我对话？”

“呃……！”那道声音沉寂了下。

一个物质丰饶的大星，不知从何处驶来，渐渐出现在小光头的脚下，并不断接近。

随着大星的接近，小光头自然落在了大星之上。

大星的地貌不停的扭曲，大山隆起，树木繁茂，不多时，一个彷如磐石镇后山的地貌简略成型，只不过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增添了许多美丽。

看着周边景色的变化……

“土鳖！”小光头不屑的吐出两个字，伸出手来，“啪嗒！”打了个响指，一个皮质的松软大座椅就随意的出现在林地中，接着林地上的草丛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磨的光滑可鉴的石板，一块块铺陈在地上，严丝合缝，平整美观。

小光头一屁股坐在了皮质大座椅上，一挥手，一张充满艺术气息的精巧小桌出现在座椅前，上面还有一个白玉一般精美的小碗，小碗上还有方便手握的耳挂。

小光头两指捏住耳挂，端起这白玉般精美的小碗，二郎腿一翘，斜靠在座椅上，轻轻啜饮了一口碗中黑乎乎的液体，眉头舒展，静静等待。

不多时，这颗大星的天空之中，一团云气忽然不停的翻滚聚集起来，很快就聚集成了一个人形，这个人形逐渐清晰，细微之处越来越精细。

然后就背着双手，一步一步如下楼梯般从半空中走了下来。

“装逼！”这幅光景落在小光头眼中，又是忍不住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待到人形降落地面，白色的云气已经变成了一个欣长身形，一身白袍的公子哥，仔细看去不是“赵文”又是谁？

这个“赵文”走上那光可鉴人的石板平地，微笑着看向小光头道：“不请我坐吗？”

“啪嗒！”小光头打了个响指，一个和他屁股下同样造型的皮质大座椅出现在“赵文”身后。

“赵文”也不客气，朝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皮质大座椅上。

嗯？有弹性，整个身体仿佛被这个座椅给包容了，确实是舒服。

小光头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赵文”。

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差别。

真真是该死的！小光头心道。

那“赵文”也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小光头，笑道：“怎么称呼？”

小光头翻了个白眼道：“随便。”

“赵文”道：“那是叫你混元珠呢？还是小光头呢？”

不待小光头开口，“赵文”又道：“就小光头吧，听着亲切些。”

亲切？亲切你妹啊？我跟你很熟吗？小光头心里暗暗吐槽。

嘴上却道：“那你呢？又是个什么鬼东西？我叫你什么？”

“赵文”道：“我？你可以叫我赵文！”

“脸皮真厚啊！”小光头突然一只手捧腹大笑，甚至连另一只手里白玉碗中的黑色液体都笑的溅了出来洒了一身：“哈哈哈，真笑死我了，你是赵文吗？那个劳什子赵文，他肉身成灰，魂飞魄散了啊！你说你是赵文？哈哈哈哈……”

看着毫无形象，笑的乱七八糟的小光头，“赵文”眉头皱了起来，抬起手臂，用自己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壳道：“我的记忆就是这样，我，就是赵文！磐石镇的孤儿，拔山武院的弟子。这就是我最主要的记忆，我不是赵文，又是谁呢？”

“记忆？”小光头停下了笑声，挥了挥手，那溅在身上的液体，白色的玉碗，统统消失不见。

小光头坐直了身体，盯着“赵文”的眼睛，并抬起手臂，指着“赵文”道：“你！不是他！你是你！一个新生的记忆罢了！就如同一本书，被重抄了一份而已！你懂吗？”

“不不不！是你错了！”坐在对面的“赵文”一本正经的伸出一根手指晃动道：“从你欲脱离混元珠而被赵文死死的抱住的那一刻起，我就存在了，你可明白？”

“赵文”接着道：“那一瞬间，他成为了混元珠的主人，并留下了记忆烙印，且与这混元珠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这就是后手，一旦外界的他死去，我就是赵文！”

“你放屁！”小光头突然面红耳赤的咆哮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有了主人？我怎么不知道？”

“赵文”却笑道：“这宇宙之神奇，天地之奥渺，岂能尽诉？你好好看看这外面！”说罢用手轻轻一划，一道水波显现出来，而水波中出现的画面竟是这混元珠外界的景象。

只见外界磐石镇后山的某个山谷中，那颗头颅还在不断的生长，这会儿半个身体已经差不多快长全了。

“切！”小光头一挥手，一股力量拍散那片水波，道：“用不着你显摆，我自看的见。”

“赵文”笑笑，也不生气道：“之前，你使尽力气也脱离不了那副**，现在刚脱离没多久，那桎梏你的**又重新长出来了，你可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小光头没声好气的问道。

“呵呵！”“赵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当然是我没有下命令让你脱离了。”

“你！”小光头愤怒至极，嘶吼道：“你耍我？”

“赵文”两手摊了摊道：“你看你总这么毛躁，之前我又不知道你想走。”

小光头冷笑一声道：“那你现在知道了？你看，你记忆也恢复了，肉身也即将重塑了，要不等你好了，就放我走呗。”

“赵文”一副看白痴的表情道：“我如何放你走？混元珠这种天地至宝，独一无二，谁得到手中还会放手？”

小光头腾的站了起来，刚要发怒，“赵文”接着道：“况且，混元珠认我为主，已不可分离，我的实力你也知道。”

说着“赵文”用手指了指外界自己的肉身道：“一个武尊境的凡人，如何让混元珠脱离自己？”

小光头如泄气一般，一屁股坐了下来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赵文”道：“我想合作！”

听到合作，小光头往后一靠，倚在皮椅靠背上，嗤笑一声：“如何合作？”

“赵文”道：“你助我不断强大，未来我带你冲出古皓宇宙，放你自由。如何？”

小光头瞥了“赵文”一眼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既然整合了所有记忆，应该知道，你说的话有多幼稚！冲出这古皓宇宙，呵呵。”

“赵文”道：“人类世界有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不朝着目标努力，怎知道不成功？况且，你是混元珠诞生的一缕意识，用人类的理解，你就是混元珠的器灵。而器灵没有主人的帮助，根本没可能脱离本体。而我虽然看起来掌控着混元珠，可没有你的配合，根本毫无用处。我们并肩作战，一起成长，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小光头看着“赵文”的眼睛，问道：“你可知一旦我暴露，你是什么下场？”

“赵文”笑道：“不就是一群力量强大些所谓的神吗？我们猥琐发育，等强大了，将来屠了他们为你报仇便是！”

“哈哈哈！”小光头怪笑起来：“你到是狂！不过我喜欢。只是有一个问题，你披着人类的皮，坐在这儿跟我侃侃而谈，叫我如何信任你？不要再跟我说，你是那个赵文，赵文我亲眼见他魂飞魄散了！”

“赵文”呵呵一笑，站了起来，看着小光头道：“天地雄伟，宇宙深奥，你的本体乃是这宇宙中最为不可思议的存在，而你诞生于这天地至宝中，形成了意识，成为了所谓的器灵，这样的你我都能理解。为何你看我，就非得那么狭隘呢？”

小光头抬起右手，比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你继续。

“赵文”嘴角微微一笑，环绕着之前自己坐的那张皮质大椅子，用手拍了拍椅子的背道：“这皮做的椅子，我要是没叫错，应该是叫真皮沙发吧？你面前那个非常艺术的台子，恐怕是叫茶几吧？之前，你端在手里喝的，应该是咖啡吧？”

小光头撇了撇嘴道：“你或许知道了我本体亿亿万年的一些所见所闻，知道了许多文明的兴衰败亡，只是你想说什么？”

“赵文”道：“你认为我是一段复制的记忆，就是因为你见过太多文明。有时候懂的太多也会混淆你自己，可你偏偏就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混元珠认主了！如果我不是赵文，那么新生的我将不可能再次掌控混元珠，最多就算是混元珠中的一团能量罢了！”

小光头一拍脑袋：“对啊，你，你，为何还能掌控我的本体？”

“赵文”笑了：“因为我就是赵文啊！”

“啊！”小光头有些歇斯底里：“你能不能别跟我绕来绕去？”

“好好好！稍安勿躁！”“赵文”不急不慢道：“简单来说，在那一刻，你欲脱离混元珠而被我死死抱住的那一刻，我的天魂和地魂就从冥冥中转移到了混元珠内。因此我的魂一直都在，你看到的魂飞魄散，不过是我的命魂和七魄散去了。”

小光头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天地道：“你的天地二魂一直都在混元珠内？”

“然也！”赵文忽的一挥手，小光头脚下的大星猝然不见，两人落在了虚空之中。

赵文喝道：“天魂现！”

只见一张巨大的脸庞缓缓在整个虚空浮现，就是之前小光头看到的样子。

赵文再喝道：“地魂现！”

整个虚空中的日月星辰的位置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小光头再看过去，就发现这些星辰组成了一个脑袋，左眼太阳，右眼月亮。

而这个脑袋的样貌，依稀就是赵文。

小光头看着这虚空中的天地喃喃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