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与守护 四七一、指导

“似乎……似乎并没有将杂质完成祛除干净！”一直在注意观察凌砾一举一动的张蒙略微一犹豫，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说得好，这就是我们要讲的第二个问题，要真正地分析清楚矿石的所有属性成份。所有的材料几乎都含有一定成份的杂质，在这个世界上，完全纯净的材料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但矿石中所含的杂质并不都是有害的，其有还有许多有益的成份，如果控制得当，反而能够增加材料的某些特性。这就需要我们能够很精细地了解一块矿石中所含有的所有矿物成分，剔除有害的杂质，保留有益的东西。实际上把一种材料完全提纯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特别是在最后过程当中，就更加地消耗能量。实际上如果我们能够完全清楚矿石的构造，了解其中所蕴含的材料成份后，在提炼过程中，完全就不用这么费时费力，只要剔除有害成份，保留有益的东西，就能节省一大半的力气，我们在冶炼时追求纯度不错，但如果过份强调这一点，反而过犹不及，就纯属浪费力气了。”

凌砾这一番话，顿时令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高手在炼制的过程中省时省力，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多高的提纯能力，而是拥有比平常人更能认清矿物的构成，原来大家所追求的精益求精，反而是走错了。

凌砾每投入一种材料，都会为大家分析一下这种材料的成份和属性，主要是杂质的分析要比书本上要详细得多，这些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匠徒和青木老怪经验的总结，但还有一部分却来自于地球上的材料分析方法，这是他们所不具备的。

到后来，大家已然明白，大家平日的炼制，实际上就是在制造合金，所添加的各种材料，实际上就是各种合金的成分比例。

至于具体的配方，凌砾只说出了十几种，所有材料的添加比例并不一定是固定的，这要大家今后不断地去尝试。炼器的真正意义和最大的乐趣在于创造，而不是去机械地重复前人的经验。

一众人听得如醉如痴，凌砾仿佛在他们面前打开了一条崭新的炼器之路，唯有此番炼器的主角，朱小小和几名女生却是听得似懂非懂，看其他人的模样似乎很神奇，但大概也是理解凌砾说的是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凌砾取出自己已经混合好的青虹钢投入到熔炉内的那一大团已经完全熔融的金属熔液当中。随着青虹钢熔化，他手法一变，整个溶液开始剧烈地搅动和旋转起来，逐渐混合均匀，那溶液表面反而泛起了一层奇异的淡青光芒。

他手中输出的元力变得猛烈，双手挥动的频率也瞬间提高了数倍，那团表面泛着青光的熔液从熔炉中浮了起来，在半空中急剧旋转。

“去！”随着凌砾一声爆喝，那团熔液飞流直下，平稳地灌入提前准备好的剑模当中。

“剩下的交给你了！”凌砾对梁啸天说道，他此时上身的衣衫几乎全部湿透，浑身大汗，这炼器的活计确实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梁啸天确实是一把打铁的好手，凌砾只不过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的时间，一把造型流畅，表在泛着青红光芒的轻灵长剑就被打造成型。

不过，打造过程中，朱小小在一旁不断地指手画脚，也让这货差点崩溃。

“这里，嗯，再突出一点，要弄出一个弧度……这里，要再薄一些，这样看起来要更漂亮……还有剑尖，三角形的太难看了，一点也不美观，你这人怎么一点也没有审美观念，不时应该学习一下绘画，这有助于提高你的审美眼光……”

搞到最后，梁啸天实在忍受不住聒噪，直接罢工了……

难怪那些炼器大师在打造兵器时绝对不允许女人在场，实在是太闹腾了！

凌砾指着被梁啸天扔在一旁的剑胚对张蒙说道：“把它扔到屋里的火炉里！”

朱小小跳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凌砾又好气又好笑，“刻灵图，笨蛋！不是给你扔了！”他恶狠狠地瞪了这小姑娘一眼。

朱小小是小嘴一撅，想哭出来，却也不愿意，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凌砾不再看她，进到炼器房里，直接把门也关上了。

他怕在朱小小捣乱之下，最后连源灵阵图都刻不成。

略作思考，随即从火炉里夹出通红的剑胚出来，开始刻画起一种寒冰属性灵图来。

刻画完灵图，凌砾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啜泣声，于是打开门对朱小道：“基本上快完成了，你哭什么？”

“你看看……那是给女孩子用的吗？难看死了！”朱小小依旧在不住地抽泣。

凌砾仔细看了看剑身，不得不说梁啸天这家伙的审美观确实有一些问题，虽然不影响整体性能，但确实外形上显得有些太粗糙了些，“好啦，问题不大，我给你仔细改一改！”于是他又重新坐回铁案前，把长剑重新放回火炉加热。

此时朱小小是睁大眼睛看着凌砾拿起小锤不停地在剑身表面敲敲打打，这回却是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很快剑身表面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鳞斑，青红交映，如同一层波浪一般，剑尖也让凌砾修改得圆润了一些，凌砾在储物戒里又翻出一块青金吞口的亮银剑柄安了上去，又用错刀、砂布整体细细打磨了一遍。

“这下满意了吧。”凌砾把长剑交到朱小小的手上，“这剑不用再开锋了，否则伤以剑身，反而会失了寒冰源气的锋锐。

朱小小看着剑身是眼里放光，接过长剑来，仔细地观察着，看来已经很满意了。不过，很快她又小声地说道：“凌砾，还有个地方需要帮帮忙……”

凌砾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改形还要重新加热，有些麻烦。”

“不是，就是帮忙在剑身上给刻几个字……”朱小小声若蚊蝇，一副可怜的样子。

凌砾心有不忍，“哦，刻什么？”

“这面刻上‘青瑶’，那一面刻上‘凌云’。”朱小小笑语盈然，这脸变得真快。

青虹钢表面上刻起字来真不容易，凌砾拿起金刚錾子敲打了好一阵，这才完成了朱小小的一点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