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与守护 四五九、汇报

作为西秦府重要钢铁基地的黑山城，在几场大雪之后，周边的原野都被覆盖在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之中。

严重的兽潮和雪灾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这座城市的正常运行，由于许多矿区停产，许多冶炼工厂由于原料供应的问题，不得不选择进行停产检修。大批的军队已经聚集到了这里，准备清理那些占据了矿区的异兽。

城外的一些壁垒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军车，这座北方的冶金城市周边都变成了军营。

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凌砾就从冰域冰原返回到了西秦府。

此刻的凌砾，已经卸去了伪装，恢复了本来面目。

在离开结亚城之后，他直接飞越了平均海拔在六、七千米的唐乌高原。

这片横亘在东域与北地之间的雪域高原还算是比较平静，大部分的异兽包括异虫都不太适应高原上的生活，就是在向南迁徙的过程中，也是尽量避开这片高原。因为这道天然屏障的存在，让整个东域都显得安全了不少，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平均海拔在八千米以上的燕然山脉，即便是超凡者也无法直接飞越，凌砾在翻越这条山脉时花费了近一天的时间。这让他决心为自己制造一架高级的飞行器，以便今后能够更加自如地行动。

自大灾变之后，人类研制飞行器的重点方向从飞机转向了场效应飞行器，实际上最难解决的还是动力问题。还是那句俗话：只要动力够，板砖都能上太空。在材料和构造方面，人类还有一些难题暂时没法解决。

东域北部的虎儿山、阴山、黑山和狼山一线现在是遍地的军营，军队构筑了三道封锁线，以防止北地的兽潮再向南方蔓延。毕竟异兽，特别是高阶异兽对于普通人的生产和生活所构成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在越过黑山时，凌砾看到几乎所有的山口都建起了防御坚固的堡垒哨所，进出山地的车辆都会受到严格的检查。

凌砾的上校军衔和军官证很管用，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位于黑山城北一处壁垒的黑山防御指挥部。

他先给任总指挥的姜天远打了个电话，老姜让他直接到他的办公室报告情况。

进了姜天远的临时办公室，结果看到聂海阳也在，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听了凌砾的汇报后，聂海阳和姜天远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

“自大灾变之后，大多数修真者都意识到这天地之间的变化并不是结束，而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聂海阳在听了凌砾的报告后说道，“随着修为越高，大家对于这种观点也愈加认可。我们人类在这个星球上有文字记录的历史也只有六、七千年而已，更久远的历史实际上都是传说，并无法考证其真假，比如神话时代是不是真的存在？实际上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十分有限。”

姜天远笑了笑，“实际上我还是比较相信进化论，我们人类是由类人猿进化而来的，是不是受过远古神话人物启发或点拨倒是不能完全否定。不过，我认为，现在大陆上的人类，与远古神话时期的人类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聂海阳道：“这些学术上的观点总归大家一直是有争议，但也争不出什么结果……我倒是倾向于人类在远古时期是受过点化的，也许是真的神话人物，也许是外星人类……实际上人类的修行者传承一直存在，不过由于源气愈加枯竭，修行者的实力越来越弱，大约到了两千年前，绝大多数的修行者已经是不如武者了。有些考古发现表明，在更早的时期，一些武将或是领主们所使用的武器，是大灾变之前的武者很难挥动使用的……”

这方面凌砾倒是有猜测，赤炎大陆在被封印之前，应该是有修真者存在的，否则大陆上不会有这么多秘境现世。不过，现在的人类似乎与数万年前的神话时代确实没有直接的关系，从基因和遗传学的很多证据表明，现在的人类是由古猿人自然进化的新人类。不过，原来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修真者们去了哪里？

许多迹象表明，他们应该是在数万年前整体离开了这片被封印的世界。

“看上次大灾变时期的资料，异变也是先从南北两极开始，这次南极方面有什么变化？”凌砾开口问道。

“现在还没什么消息，南部极地与大陆分隔，而且自大灾变后，海洋就成了人类的禁区，就是异变发生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波及到安卡大陆和南麦加利大陆上。”姜天远说道，“不过，最危险的实际上还是沿海地区。”

聂海洋又简单说了一些最新的情况，又笑了笑继续说道：“一些史册记载，并不一定就没有偏差，而且新的灾难与过去也有可能有很大不同，所以没有多少参照性。不过，由于大家都是对此有所准备，所以这次的灾难损失应该比上一次大灾变时期要小得多。我们西秦府原来掌握着几处秘境，能够容纳近千万人口，另外，就是大家都把虚空战场当作了灾难来临时的避难地……所以这些年来，都在尽量扩大各处关城的控制范围，把那里当作是一条主要的退路。不过，你现在倒是给发现了一条新的避难地……”

“九玄秘境所连通的那个异世界实际上要比虚空战场危险许多，在没有完成探索之前，我是不赞成往那片世界进行大规模移民。我们需要先探索出大陆来……另外，聂部长，虚空战场是通往异界的吗？”凌砾说道。

“这个……还搞不清楚。”聂海洋摇了摇头，“虚空战场我们人类目前能探索的范围很小，只知道它是异界通往赤炎大陆这个世界的一个跳板，因为有界域的隔断，它是不是一颗完整的星体现在还都无法判断。虚空战场未知和不确定的问题更多，所以要更加危险，我和秦部长等更是倾向于加大探索连通九玄秘境那异世界的力度。”

凌砾点了点头，“行吧，我听从领导们的意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那方面。”

姜天远道：“一个人能力越大，所要承担的社会责任和义务便越大，只顾自己修行，却不管普通民众的死活，这又与那些邪教有什么两样？利用整个社会的资源的力量去培养武者，比那些宗派固步自封进步要快，这也是军府这边先天境修行者的数量远多于那些由宗派世家所把持的州府一个主要原因。现在灾难将至，要尽快地提升军队的实力，有些修炼资源，不能光抓在自己的手里……我说的意思佻明白吗？”

“我知道，我赚的钱，会有一部分用在学校和精武总会这边的。”凌砾直想翻白眼，这老头是拐弯抹角在提醒自己将手里的资源上缴一部分，他哪里知道自己手下还有数万巫魔一族的修行者需要养活。

高层的情报来源，实际上要丰富得多，有各种各样的渠道，至于怎么安排，也不是他现在能操心的事，只要先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从黑山指挥部出来，凌砾沿着黑山、狼山和恩山北部一线返回青崖城。

他并没有急于返回九玄秘境，而是一路在清理捕捉七阶以上的异兽。

毕竟这种等级的异兽对于普通的军队来说，还是威胁过大。

进入这一地带的高阶异兽并不是很多。

高阶的异兽智慧也很高，并不愿跟随兽潮接近人类的居住区，大多数是沿着唐乌高原外围，转而向西进入到了妖兽群山。

那一带的山岭荒原才是异兽们的真正栖息之地。

西秦府各大学校精英学员和军方的精锐部队都被部署在北部山脉一线，以防止兽潮向南部蔓延，九玄秘境的街道上变得清冷了许多。

凌砾已经将围绕在九玄城周围的迷雾大阵撤除，将其移到了巫魔镇周边。

现在的九玄秘境，除了九玄城，其他地域也基本上全部开放，秘境中又兴建了许多集体农庄。由于源力充沛，再加上气候温润，在九玄城周围，一块块开垦出来的农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麦苗，一些靠近河流的地方，还种上了水稻。

在西秦府的统一安排下，数百万的新移民进入到了九玄空间，在从事各种的生产活动。随着秘境的加快开发，在未来还会有更多的移民来到这里。

凌砾来到段家，却看到段天崖为了悔一步棋正跟一位满面红光，却是一身道士打扮的老者吵得面红耳赤。

段天崖从东域各州挖来了不少联邦顶级的科学家，凌砾见过几次面后，觉得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显得率性天真，有时候确实像小孩子一样。也许正是因为没有那么多城府，心思单纯，这些人才能在科学研究领域取得很高的成就。

当然，也可能是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到了他们这个岁数，反而不屑于再与人动心眼了。就好像大多数棋手都心思比较单纯一样，“坏心眼”都用在棋盘上了，反而在日常生活中，不愿再多花费心思，显得更为纯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