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人 第六百六十章、一种不满的情绪

我站在原地休息了片刻，接着往前面走，全身骨头剧痛不已，脑袋晕乎乎的，但是我绝对不能让萧天真看扁我。最后一段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走过去。

萧天真从石头上跳了下来，道“你父亲萧关是个很厉害的人，你还算不错，继承了他的意志。以前他在苗疆当虫王的时候，那可是很厉害的。你现在怎么样了？”

从他说话的口吻中，我大概可以感受到，他和我父亲的关系很好。我道“我现在很好，还没有死。”我不敢多说话，毕竟黑花鬼母是天真人的妻子。

他们虽然都是僵尸，但是这夫妻关系，还是存在的。黑花鬼母被我用通灵法剑刺中，不知道天真人会不会记恨我呢。

萧天真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为何有点怕我呢？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我思索了片刻，随即说道“你是金僵，不管是谁站在你的面前来，都会怕你的。再说，黑花鬼母身上的灵符是我打上去的，还有那一掌大手印，也是我打上去的。我怕你会记恨我的。”

萧天真愣了一下，慢慢地走过来，道“萧康，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情缘似海深。芸娘走上了歧途，落到今日这种结局。我自己会心痛。我要怪只会怪我自己来晚了，和你没有关系。我要是早来一点，就会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我摇头说道“天真人，就算你早些来，也没有办法阻挡这场悲剧。你来的话，我们会打得更激烈。还会死更多的人。黑花鬼母对的恨已经很难用恨之入骨来形容了。”

陆远喝道“萧康，你是怎么说话的，这些话不该你说，你没有这个资格。就算你父亲来了，见到天真人，也要老老实实地，不能胡说八道的。”

萧天真道“陆远，童言无忌，就让他说吧。我不会怪他的。这件事情的症结在我身上。我来晚了，受些指责算是很轻的。”

我双手一拜，道“天真人前辈，晚辈从来想过指责什么人。眼下结局已经注定了，已经无法改变了。天真人，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萧天真道“等一下再说！”

萧天真身子忽然一动，随即就到了我跟前，把手放在我的腹部上，道“你的腾蛇封印很不稳定，我帮你重新弄好，省得反噬你的身体。也算我帮萧关吧！”

萧天真腹部传来一股热流，我腹部位置痛感没有那么强烈了。我整个人很舒服，全身很热，一时之间没有办法说话。大概过了几分钟，萧天真收回了手，道“好了，你的腾蛇封印已经被我封好了，现在很稳定了。以后还是少用吧！”

我感激地说道“多谢天真人。这个腾蛇封印，是玉音子弄在我身上的，是用来镇阴煞虫。现在阴煞虫已经没了，它应该是我身上带着保护我的铠甲吧！”

天真人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道“果然，果然和萧关小时候很想象。我见到你父亲萧关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个头也和你差不多的。”

我好奇地问道“我父亲当时很厉害吗？”

天真人笑道“当然！他武力之强，毒力之强，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靠近的。他与你母亲龙小蛇，一起生活多年，感情很好，后来为了生孩子，作出了一些牺牲。这一点白骷髅人应该是最清楚的。”

白骷髅人走上前，道“没错！那个时候我和萧宁一起，见到了萧关与龙小蛇夫妇，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步入中年。我知道他们一直都想要个孩子，但是萧关是带着毒虫来到人世，体内毒性很强，很难怀上孩子的，就算怀上孩子，也是难上加难的。我花了三个月时间，帮萧关调整身体，又帮助龙小蛇调养身体。”

我从未听过这么一段往事，忙问道“后来呢？”

白骷髅人说道“虫王萧关原本是世上一等一的好手，黑花鬼母站到他的面前，也不会畏惧的。后来，我帮他调养身体，就拔除体内的毒性，把他体内各种虫子都送走，甚至连带他身上的封印也都送走了。等他有了孩子之后，他的战斗力不及巅峰时期的五分之一！”

我大吃一惊，泪水滚落下来，看来父亲萧关为了我来到人世，吃了很多苦头。他的实力减弱，要是处于巅峰时期的精力，谁能害死我阿妈呢！

我道“原来我阿爸那么厉害啊。”

白骷髅人道“那是当然！萧关当初追着我师哥到处跑，实力自然是厉害。再往前说，是因为萧关的师父麻烈云厉害。往前一说的话，时间脉络就会拉上五六十年了。风流已被雨打风吹去，再回首，一切都是一场空。”

萧天真道“白先生，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读了不少佛典。这些年我也在想，或许人生就是一场梦，到头来一切都会成空的。什么功名利禄，人前显贵，让他们害怕我们，都是空的。这些都不值得一提。”

白骷髅人摆摆手道“我读佛典，只是找一个心理安慰，从来没有想过看破尘世，得道成佛的。天真人，你深睡醒来，对人生的领悟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萧天真道“没有，反而退步。我没有之前洒脱了。”白骷髅人跟着笑了几声。

萧天真看着我，问道“你刚才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呢？”

我道“我要告诉你的是，玉音子已经落入黑花鬼母手上。现在她已经死了，玉音子下落不明。你是玉音子的父亲，烦劳你帮忙找一找玉音子。”

萧天真错愕了片刻，道“萧康，你好像对我很不满。是什么原因，你直说就是了。”

我道“天真人，我怎么敢对你不满了。你关心我父亲，是我的长辈。我不敢对你不满的。玉音子前辈对我有大恩，我怕我一个人找不到她，救不了她，所以才向你求救。我从未对你有过不满的。”

萧天真道“你不用隐瞒自己的想法。你眼看这么多朋友受伤，而这一切缘由都是因为芸娘对我的仇恨。所以你见到我，虽然口头不说，但是你心中对我还是很不满的。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希望我帮忙搭救萧音，其实你不愿意说出这番话，你根本就不想求我的。”

我心中还是有些惊讶，说实话，对于天真人的出现，我没有半点兴奋感。这只金僵在战斗结束后，忽然跑出来，长叹两声，说自己来晚了，这算什么啊。我心里没有半点开心，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厌恶。

我道“前辈，对不起。我不小心流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感谢你帮我修好了腾蛇封印。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艰难地转过身去。

陆远喝道“萧康，你太没有礼貌。怎么敢用这种口吻对我师父说话。你赶紧跪下来认错，我可以原谅你的。”

我道“陆前辈，我萧康心胸也就那么大。我最讨厌锦上添花的人，他出不出现都不重要。现在跑出来，弄得我整个人都很困惑吧。”

陆远伸手来抓我的肩膀，叶欢忙挡住陆远，道“陆远，萧康已经脆弱无比，你不要再抓他了。你要听你师父的话。”

陆远喝道“这贼小子目中无人，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卑长幼。”

萧天真喝道“陆远，我没有说话，你胡乱蹦Q干什么，退回来。我现在出现在这里，他对我不满是很正常的。我对自己也很不满。”

我走了两步，身子一软，直接倒在雪地上，身子剧烈地咳嗽，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古龙庭忙上前，把我扶起来，道“萧康，你还是激动了。你现在胆子可真大，敢对一只金僵这么说话。你就不怕他发火吗？”

我苦笑道“他窥见我内心的想法，我也就不用再隐瞒了。我见到那么多旱魃，见到金僵，也就不用再害怕了。天真人又不是坏人，他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应该不会出手伤害我的。”

萧天真笑道“萧康，我看你父亲萧关的面子上，我不会和你计较的。我此番前来，本想阻挡这一场悲剧发生，现在来晚了。我要带走芸娘的尸身，不知诸位可有什么意见！”

萧宁道“天真人，你是当世高人，由你处置鬼母的尸身，我们很放心的。我们本打算烧化芸娘的尸身，前辈要带走，一切就由你处置吧。只是萧宁多年没有见过天真人，还请你能多住几天，咱们叙叙旧说说话！”

张天师道“没错，天真人，你以前闹过天师府！不过几坛子酒，张某人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天真人笑道“张天师，看来你还在记仇a；”

“不行！”我大声叫道，“你不能带走鬼母的尸身，所有人都不能带走，必须在这里烧掉，只有亲眼看到她变成一堆骨头。我才放心……你不能带走鬼母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