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石之暗怀琼琚 第一卷：溪流千年 第一卷第186章

众人许久才平复下紧张的情绪，也发现底下巨大的面目并未有过颤动，就好像石雕一样。而石雕的脸上皱纹极多，看不清它具体是什么兽。

文依茹低声道：“你们看它脸上的纹路，是不是组成了一行字。”

众人仔细端摩，的确像字，但没人识得，难道不是人语？孙梓凯抓着柳条，缓缓向下滑动，想凑近看得更清些，却停在了半路，他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自己抱抓着的“垂柳”，白色的木体摸起来好像比刚刚软了许多，而且之前虽然表面凹凸不平，但质感光滑，现在多出了些砂砾感，且温度也渐渐升高。

孙梓凯沉默片刻，突然警觉，大喊道：“快松手跳下去！这不是木头！”

他一声尖叫吓了众人一跳，又眼见他松手跳了出去，可众人万分紧张，没有一个行动的，文依茹内心挣扎了片刻，抓着黑猫就跳了下去，被孙梓凯接住了。

文依茹脚尖找到，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脚下石脸醒过来。可下一刻，头顶忽然响起哀嚎，二人抬头去看，刚刚还光秃秃的柳条上穿出了大量的尖刺，超半数的弟子被传承了筛子，但没有立即死。

五六个弟子提前做了预警，虽然受伤但及时逃脱，也跳到了二人身边。而那些被贯穿的弟子哭嚎着救命，可他们的身体渐渐肿胀，好像那些尖刺正往他们的身体注入东西。但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太久，随着一声声轰鸣，这些弟子们爆成了血花，成了血雨混着碎散的脏器骨头落下。

文依茹黑毛的尾巴突然变长，并发出黑光，原来是灵气聚于尾巴，形成了一面伞，弟子们躲在伞下，虽未被直接浇灌，却也被溅射的血花打透了衣衫。

那些本来倒在石脸上的苟延残喘的弟子，被浇成了一个个血人，有一个精神崩溃，嘴里叼着块碎骨，突然一掌切向自己的喉咙，转瞬就没了生气。

待到雨停，火光也暗了，几人听到头顶黑暗中沙沙作响，似有生灵在蠕动，孙梓凯感受着头顶柳条上陆续出现的大量生机，这才惊觉，原来那柳条是由灵兽缠抱而成的。而黑暗中出现了斑斑星点，好似是一双双并未完全苏醒的眼睛。

有弟子喊道：“要出去！”

那弟子朝着天空奋力抛出一物，此物像绳子，又粗细不均，孙梓凯忽然察觉到那是一条灵蛇，那灵蛇向上窜的飞快，且足够长，一口咬在了洞口。

孙梓凯开口道：“你是燕明宗兽派的？”

那弟子答应了一声，又急道：“那些东西还没醒透，趁现在赶紧走！”说罢，抓着蛇身，非常诡异地滑了上去，原来这是两条首尾相接的蛇，蛇在转动，就能带着人向上滑。

其他人见此也立即抓住了蛇身，孙梓凯高声喝道：“来不及了！别去了，准备战斗！”

可最上面的那人喊道：“我比你更了解兽，别找死！”

其他人听后，抓着血泊里还活着的人，抓着蛇身就向上窜去。

“唉”孙梓凯叹了口气，把住木刀，俯下身子，准备登空宰兽，给那几人开路，可就在此时，天空接连响起数道穿骨声，黑暗中又渐渐响起了流水之音，而鲜血顺着蛇身留下，那数名弟子全数丧命。

可文依茹并未离开，她还是相信了孙梓凯，不过此时也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文依茹抓住了孙梓凯的衣角，声音孱弱又颤抖，说道：“你觉不觉得，脚底在动。”

孙梓凯低头看去，两息后，平静道：“嗯，看来这东西被刺激醒了。”

“怎么刺激的？”

“是血，你瞧。”

大量血液顺着石脸上的纹路流动，最终汇集于一处，而石脸的移动越发明显，它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可嘴巴却忽然开启，且越开越大，直至嘴巴占据了整张脸的十之七八。

而二人相互依偎着，一动也不敢动，就随着脚底挪动到了边缘处。石脸的嘴中有光亮，但光芒并不能升空，只照亮了嘴中的模样，那是一连串大小不一的石头，拼成的一条向下的石阶。

头顶的兽群已经完全苏醒，甚至孙梓凯觉得它们已经聚集到了自己的眼前，这些兽似能吞噬光芒，像他的日元素一样，但碍于某种力量，又不愿靠近。

文依茹紧张道：“我们下去，还是上去，我我....应该会拖累你，你不用管我。”

孙梓凯低头看着向下的通道，随口回道：“胡说什么呢，走了。”

他转到了石像的下巴处，向通道里迈了一步，接着又抬头对文依茹说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

“嗯。”文依茹绕着圈快步跑来，眼里有泪珠，孙梓凯问她怕了吗，她回道：“我怕被抛弃，当然你有抛下我的权利。”

“不可能的，放心吧。”孙梓凯平静道，却让文依茹吃了定心丸一般。

文依茹拉住了孙梓凯的衣角，说道：“你救过一次，我信你。”

二人一猫顺着石阶朝着深处走去，黑猫胆子不小，在前面探路，时不时叫唤一声，提醒两人注意脚下的路，走过了一段后，孙梓凯停住了，默默转回身，看到身后的模样，眉头紧皱了起来。

原来他们的身后被黑暗填满，文依茹觉得怪异，问道：“怎么后面这么黑，难道那些兽跟进来了吗？”

孙梓凯说道：“你已经看见他们了，并不是没有了光亮，而是它们的身体就是纯黑的，我们现在看到的黑，就是它们的身体。”

文依茹倒吸了口凉气，低声道：“为什么它们不攻击我们。”

“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孙梓凯对兽确实不了解，但至少他们现在没有被攻击，“反正没有回头路了，我们继续走吧。”

往下的路走了近百丈，接着路边开始变缓，渐渐地平了，二人向前走了数千步，终于走到了头，好像是突入异世界，身前、身后是两个维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