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谋夫 第185章 陈年旧事

“关于密诏，皇上可有什么线索？”此事事关重大，皇上既然已经听说了，就一定会派人去彻查的，苏宛絮断定，皇上一定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没想到，皇上却只是摇头，“不，朕没有，但是傅老似乎知道密诏的下落。”

傅义？苏宛絮心里嘀咕着，又是傅义。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个傅义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神出鬼没地，可是这一次楚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却消失了，真不知道这个傅义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多谢皇上指点。”看来，除此之外，在皇上口中也问不出其它东西了，苏宛絮索性也不再打扰皇上，得到了皇上的一封亲笔信和关于密诏的消息，这一次进宫，也算是有点收获了。

“皇上，你现在恨太子吗？”见苏宛絮和皇上说完了话，婧妃忽然问了句。

皇上被问愣了，停顿片刻，淡淡地说道，“不恨。”

“不恨？”婧妃的眼里划过一丝惊愕，“他想致你于死地，你竟然不恨他？”

皇上无奈地摇摇头，“这世间最微妙的关系就是皇上和太子。二者之间，表面上为父子，实际上，是一个人在提防着另一个人抢他的江山，而另一人在等一个人死去来完成他心里那些美好的愿景，你说如此尴尬的关系，谁又能够处理得好呢？”

是啊，这世界上若有一种身份是在等待另一个人死亡，这种煎熬真的是可想而知的。相反，若是一个人知道有一个人在等着他死亡，那这种身份更加微妙。

“那其他皇子呢？”婧妃又问了句。

“其它皇子是在担惊受怕的活着，若是无才无能无欲无求还好，可是像天儿那般怀着悲悯之心的人注定要被推进漩涡中央。”说到这里，皇上竟然有些老泪纵横，似乎是感同身受的模样。

“当年的你就是现在的天儿？”婧妃咬了咬嘴唇，看样子也想起了往事。

皇上点点头，“现在朕才知道。肃亲王是对的。”

婧妃又问，“若是再让你选择一次，你会做肃亲王吗？”

皇上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不，朕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若是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朕还是会起兵，就像现在的天儿。他明知不问世事可以逃过一劫，可他偏偏还是忍不住要披上铠甲，天性如此，就算是死也不能阻挡我们做那样的选择。”

婧妃沉默了片刻，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眼下如果有得选择，在两个儿子之中，你要哪一个？”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太难，但是对于一个皇上来说，是不得不面对的抉择。

“身为父亲。朕两个都想要，身为天子，朕知道，天下百姓需要的是天儿。”皇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婧妃笑了笑，“罢了，这是旧戏重演吗？”

皇上点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父皇留下那两样东西是对的，大概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好，我帮你保住天儿。你记得，今生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婧妃的美眸落在皇上的脸上，无波无澜，嘴里吐出的话却可以惊天动地。

皇上也惊了。“你肯帮天儿？肯帮朕？”

婧妃嘴角上划过一抹浅笑，稍纵即逝，“也是帮肃亲王，帮天下百姓。”

皇上闭上双目，轻轻点头，“如此。朕死也瞑目了。”

离开合欢殿，苏宛絮跟在婧妃的后面，顺利地离开了皇宫。

“你回肃亲王府等我，我去刑部把承王接出来，把皇上的信给我。”走出宫门，婧妃开口说道。

苏宛絮愣了愣，她真的会帮忙吗？可若是真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婧妃看着苏宛絮疑惑的样子，笑了笑，“怎么？你不相信我？”

苏宛絮摇摇头，“宛絮不敢，只是娘娘带宛絮进宫，已经是帮了宛絮的大忙，宛絮不敢再劳烦娘娘。”

婧妃笑笑，“我不是在忙你，是在帮我自己，在帮皇上，也在帮天下百姓。”

苏宛絮越听越糊涂，从刚刚和皇上的对话当中看，这个婧妃和皇上之间应该有许多故事。

“你相信我只是一名舞姬吗？”婧妃看看苏宛絮，认真地问道。

“不相信。”一个舞姬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在皇上心里占据着那么重要的位置，而且，听刚才婧妃和皇上的对话，明明看得出她和皇上之间早在皇上登基之前便认识。

婧妃没有回答苏宛絮说得对不对，而是继续说道，“你可听说过镇南王？”

镇南王？苏宛絮努力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听说过，镇南王曾经权倾朝野，镇南王府乃是京中一等权贵，可是后来，在新皇即位不久，便被灭门……”

说到这里，苏宛絮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天啊，原来是这样。苏宛絮忽然想明白很多事情，关于前世的许多谜团。

前一世，肃亲王的死和楚翊天的死都牵连到一个惊天大案，那便是镇南王府之案。重生之后，苏宛絮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她只记得他们的死和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有关，却忘了这罪名是勾结镇南王府余党。

“恩，没错，镇南王本无罪，只是因为他当时站错了队，一直忠心于太子，哪怕是太子被杀之后，他依然觉得当今皇上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皇上对此怀恨在心，便灭了镇南王府满门。”提到这灭门惨案，婧妃的脸色明显地有些不好看，苏宛絮禁不住猜测，难道这个婧妃和镇南王府有什么关系？

“可是，镇南王一直忠于朝廷，皇上就因为镇南王有些微词便下了如此狠手，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苏宛絮忍不住抱了句不平。记得前一世，每次提起镇南王的时候，肃亲王总是不乏赞美之词的。

婧妃苦笑了一下，“镇南王若真是因为忠于太子而死，那倒是也不冤，毕竟皇上要巩固皇位，总要找人下手，可是偏偏，镇南王是向着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