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谋夫 第151章 真假参半

“二爷打算回京吗？”这个时候，楚翊天若是不在京城，无疑是将皇位拱手相让。当然，楚翊天并不热衷于那个皇位之争，可是如今太子已经起了杀心，他若不争，最终很可能会落得丧命的下场。

回还是不回？这真的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若是回京，那便要抛下苏宛絮一个人去西域，楚翊天放心不下苏宛絮，除此之外，他更不放心凭借着苏宛絮一个人是否能够说服十四夜。与十四夜的合作，关系着国祚安宁，尤其是如今皇上病重，朝中局势不稳，这件事显得更加重要。若是不回，当下是太子监国，太子一直将楚翊天视作眼中钉，此时楚翊天不在京中，无疑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大好机会，可以对楚翊天的近臣，甚至对楚翊天下手。如今这个境地，进退两难。

楚翊天沉思了片刻，“全力配合凤谣的行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昌南镇，直奔夜城。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据我对西域国的了解，用不了多久，西域国君一定会再次犯我边境。而我朝国中无君，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或许苏宛絮早就料到了楚翊天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国家的安宁更加重要。

“二爷真的不贪恋权势，也不担心为此而丧命？”王墨晗是出世之人，却也佩服楚翊天这种淡然的心态。离权利越近的人越容易被诱惑，这似乎是一个千古不变的定律。因为，当一个人对待一种万人期待的权利可以触手可得的时候，他往往会以身涉嫌，去伸手抓一抓，这是人贪婪的本性。

楚翊天摇摇头，“不，我没有那么高尚，不恋权势，舍己为人的人。那是圣人，而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不过我知道，若是国不安宁，纵使登上了皇位也坐不稳。”

这话说得倒是十分坦诚。我们每个人都不应该以圣人自诩，也很少有人能够成为圣人，但是，我们能做的，是在为自己考虑的同时。做一些利人的事情，这样的人便是高尚的凡人。

“二爷，不管怎样，我还是不放心凤谣一个人去对付了无痕，我想去看看。”话题又转移到这上面来，王墨晗终是放心不下凤谣以身涉险。

“我也去。”听王墨晗这么说，楚翊天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刚刚顺从了凤谣的意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看了那封信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凤谣一直极力争取，他才答应了凤谣的要求。可是现在想想。尽管有幽灵阁保护，楚翊天也不是十分放心。

按照幽灵阁送回的消息，了无痕的落脚处在昌南镇外的一处荒宅之中，地处深山，十分隐蔽。

凤谣雇了辆车，一路来到荒宅之外。

这宅子如今已经被嗜血占领，方圆十里之内，暗哨密布。

不过，凤谣根本没有察觉到暗哨的存在，不知不觉地便陷入了嗜血的包围圈。

“站住。什么人？”凤谣的马车还没靠近荒宅。便被一个黑衣人拦住。

车夫是幽灵阁的杀手，佯作惊慌的样子，慌乱无措地从车上滚下来，不过已经做好了打斗的准备。只要来人伤害凤谣，他一定会拼死保护。

凤谣早有准备，从车上款款下来，“我是凤谣公主，想见了无痕。”

凤谣公主的名号可是十分响亮的，离开京城之前。楚容秋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伤害到凤谣一分一毫，对于这个妹妹，他真的是疼爱有加。

黑衣人怔了怔，“请公主稍候片刻，属下去请示。”

毕竟他们是给皇家卖命的人，不敢得罪凤谣，说话倒是十分有礼。

时间不大，了无痕亲自从屋内迎了出来，将凤谣接入屋中。

这屋子很破旧，没有什么摆设，甚至连床都没有，地上垫着厚厚的草垫，看样子，大概是嗜血休息的地方。

“不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何吩咐？”了无痕不习惯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

凤谣却是不慌不忙地席地而坐，她吩咐马夫将车上的酒坛和酒杯拿上来，又打发了所有的人出去。

“你也坐吧。”凤谣低了低眉，用目光示意了无痕坐下。

在了无痕的印象里，凤谣应该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孩子，今天看见她这般样子，倒是有些不习惯，她身上带着皇室中人固有的气质和威严，这让了无痕不自觉地生起一份敬意，恭恭敬敬地坐在凤谣对面。“公主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凤谣浅浅一笑，为了无痕斟了杯酒，“其实没什么，只是过来给你送来一坛美酒。”

了无痕愣了愣神，没敢拿起酒杯，“公主如此爱戴，属下受宠若惊，只是这酒，属下实在是受之有愧。”

凤谣见了无痕不肯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怎么？你该不是害怕这酒中有毒吧？”

了无痕迟疑一下，赶紧解释道，“不，不，属下不敢。”

凤谣知道了无痕对她存着戒心，毕竟她现在和楚翊天在一起，了无痕不相信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凤谣接着说道，“这次来昌南镇，你是奉了大哥之命来杀二哥的？”凤谣说着，那双美丽的眸子中划过一道难以名状的忧伤。了无痕不理解凤谣的目的为何，但是也捕捉到了这种情绪的变化。

“属下不敢，属下……”这事情是断然不能承认的，可是凤谣问得如此直接，若是不承认，又能作何解释呢？迟疑之间，了无痕有些吞吞吐吐。

凤谣苦笑了一下，“你不必为难，那天在客栈里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也知道大哥的心思，更知道大哥和二哥之间这一战是在所难免的，只是，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还没有做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的准备。”一边说着，凤谣的眼泪一边刷刷地往下掉。一半真情一半伪装，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公主，你不要伤心，其实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了无痕拙嘴笨腮，不知如何劝解，不过，看着凤谣这般伤心的模样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