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隐怪事笔记 第三十九章 养鬼偷窃

还河北的小村落里，庄隐还发现了一个神人，叫做老许，平时吊儿郎当，偶尔离开村子到外面逛一段就回来，可是小钱从来不缺，每天乐呵呵的。

庄隐有时候跟他一起喝酒，知道他是以偷东西为生。他有两只铜葫芦，都是养鬼用的，他把大的叫大铜葫芦，小的叫小铜葫芦。他养了这两只鬼有几年了，大铜葫芦里养的鬼比较笨，小铜葫芦里养的鬼比较聪明，指挥小铜葫芦里的鬼帮忙偷东西的时候无不如意，小鬼能让被偷人家里的人陷入噩梦或者鬼压床等醒不过来，大鬼会呆呆的站在床边把人吓个半死。因此，老许对小鬼的宠爱，超过了大鬼。

鬼这种东西，也会灰飞烟灭的。过了一段时间，大鬼死了，大铜葫芦空了出来，老许想再养一只鬼来补上空缺，但一直没遇到。

一天晚上，他在城里一户人家偷东西的时候，拧开小铜葫芦的时候，发现小鬼也不见了，没了帮手，老许只能从那户人家里退出来，啥都没偷到。

没了鬼帮手，老许的偷盗技术不行，他偷不到东西，烦恼得要死，明处暗处搜寻呼叫小鬼，始终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到。他先前每到房屋阴暗的旮旯地方，就点起一炷香，再烧点纸钱，轻轻呼唤，希望小鬼不久自己就会回来。直到太阳升起很高，小鬼没回来，他才怏怏不乐地离开。

出回到家里，老许忽然听见厨房杂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钻入厨房旮旯里查看，发现是小鬼回来了。老许非常高兴，像得了老婆似的，把小铜葫芦的盖子口拧开，放在地上，等着小鬼钻进去。再一看小鬼的后边，还跟着一团阴影，那是另外的一只鬼，体态比较佝偻，就叫它佝偻鬼。

老许看着小鬼十分高兴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原来你又给我带帮手回来了。”

小鬼喜欢吃肉，说着老许就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烧鸡来喂它，同时也给那只佝偻鬼一些。佝偻鬼也比较笨，站着不动，畏缩在那里不敢来吃烧鸡。过了几分钟，佝偻鬼看小鬼吃完了一盒烧鸡，终于想明白了吃烧鸡是什么回事，老许再喂佝偻鬼吃烧鸡，它才吃了。吃完，小鬼进了小铜葫芦，佝偻鬼进了大铜葫芦。

过了几天，老许带着2只铜葫芦里的鬼进城里偷东西，爬进一户人家，小鬼继续让这户人家一间房里的夫妻做噩梦、鬼压床、不醒床上骂骂咧咧。佝偻鬼则是溜进了另外一间房，呆呆的站着房间里老太婆床边，佝偻的身体呆呆的看着老太婆，老太婆吓得想骂人大喊，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小鬼和佝偻鬼办事都合老许要求，老许带着它俩一夜连偷两户人家，偷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满载而归。

鬼一般喜欢吃肉，而且吃肉的鬼容易长大，越长越大，就钻不进铜葫芦里了。

特别是佝偻鬼，身前不知道是什么境遇，死后特别喜欢吃肉，吃得很多，不到两年就长大两倍，再大就钻不进大铜葫芦里，因为佝偻鬼吓人本领不错，钻治老女人，所以老许舍不得它走，开始控制它吃肉的量，它这才长大的慢些，可是又过了二三年，佝偻鬼还是长大了不少，钻进大铜葫里被塞得满满的，难受得嗷嗷直叫。于是老许决定把它放走。

一天夜里，老许来到村子边的一处大山里，拿出三盒烧鸡喂佝偻鬼，向它祝福一番后便把它放了。佝偻鬼走了，一会儿却又回来了，围着老许打转。

老许摆摆手说：“走吧！大铜葫芦你住不进了，跟着我你没地方藏身，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从此以后你藏身在深山大谷中，起码能得以保全。”

佝偻鬼才离去，老许目送它离开。但一会儿佝偻鬼又回来，围着老许打转，老许怎么赶它也不走，还用手碰小铜葫芦，小鬼在小铜葫芦里也不停地窜动。

老许恍然大悟说：“你是想和小鬼告别呀？”

说着就打开小铜葫芦的盖子，小鬼从小铜葫芦里窜出来，小鬼与佝偻鬼呆呆站立，对望着，好像互相嘱咐话语。接着两鬼依偎抱拢一起。老许心想糟了，小鬼会不会跟着佝偻鬼一起要走，没了鬼帮手，那自己以后这偷窃生涯算是完了。过了一会儿，小鬼还是贪恋跟着老许每天有烧鸡吃的生活，又独自回来爬进了小铜葫芦里。

从此，老许带着小鬼随时都在寻找物色新鬼，但一直没有合适的。而小鬼贪吃烧鸡也渐渐长大，它先是从小铜葫芦里搬到大铜葫芦里住，后来连大铜葫芦它也开始觉得小了。后来老许得到一只小小鬼，也很会使人做噩梦、鬼压床等，然而到底不如小鬼出色，这时小鬼已经越长越大，比以前的体型大了5倍。

先前，佝偻鬼就躲在村子附近的大山中，进山打柴的人偶有见到它，被它吓个半死。又过了几年，佝偻鬼在大山里追捕野鸡吃，又长得了不少，夜里百般聊赖，渐渐地出来追赶人。因此，那片大山里的行人都互相告诫，不敢从佝偻鬼出没的那附近走。

一天夜里，偷窃回来的老许经过那片大山，一只鬼猛然跳出，行如骤风、体态佝偻，老许大为惊恐，拼命奔跑，鬼追得更急。老许回头一看已经快追上了，突然看见那佝偻跳跳跳的形态，虽然又大了不少，老许还是明白这就是佝偻鬼，他停下步伐，小声叫道：“佝偻鬼，佝偻鬼！”

那佝偻鬼顿时停住，呆了很久，上前围着老许打转，就像以前分别时的样子。

老许察觉到佝偻鬼也认出他来，只是这些年吃野鸡太多，体态肥重，步伐更笨，绕多几绕，佝偻鬼自己也眩晕起来，摇摇欲倒。老许只好让它停下，于是佝偻鬼就停下了。

佝偻鬼又用头去碰小铜葫芦，老许明白它的意思，打开大铜葫芦放出小鬼。两鬼一相见，立即呆立着，面朝对方看着，很久又抱拢交缠一起，很久才分开。

老许祝福小鬼说：“这大铜葫芦你也住不下了，迟早要你我分别，今天你有伴了。”

又对佝偻鬼说：“你原本是小鬼引来的，现在你们一起走吧。我再叮嘱你一句话，大山里有野鸡吃，你们吃野鸡，不要百无聊赖出来追赶过路行人消磨时间，免得引来抓鬼师傅惹来麻烦。”

二鬼都惊呼失措，好像是在害怕抓鬼师傅，不久后一起窜起离去。佝偻鬼在前，小鬼在后，所过之处，树木草丛刷刷乱响。老许久久地站在那里望着，直到看不见动静了，才离开。

从此以后，行人经过大山那一带像先前一样平安无事，不知那两只鬼躲到哪里去了。老许依靠小小鬼，依旧过着偷窃的生活，倒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