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教会从赐福开始 第226章 龙鹰

薄雾堡垒，若是真的进了里面，就会发现坚硬的堡垒满是裂痕，那些骑士和战士们的身体像是开裂了一样，有着猩红的裂痕。

堡垒的训练场地里满是尸体，他们交错着躺在地上，脸色平静。

处理这些尸体的人拿着一根木棍，走到一个尸体旁，然后轻轻敲了一具尸体，发出咔哒的敲击硬物的声音，而被敲击的尸体犹如被这敲击的力量影响了一样，连着麻布，从木棍敲击的地方，裂痕蔓延开来，直到布满全身，然后卡拉一声，整个人碎裂开来，成了一滩暗红粉末。

这暗红粉末随意铺在地上，被这些处理尸体的人踩过，变得有些夯实。

处理尸体的人走动的时候也都是抬高腿，尽可能的不去扫动这些粉末。

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很有经验了。

在训练场地外，堡垒上层摆放着一个座椅，一个人坐在上面，是劳尔伯爵。

他的身上穿着华贵的衣服，发色惨白，撑在扶手上的两只手掌瘦弱得皮包骨一样，他的头低着，像是上身被扶手上的双臂支撑着，他的脸上满是裂痕，血肉像是被吸干一样的干枯，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不过最为鲜艳的，还是他额头上嵌着的一颗石头。

就像是第三只眼睛一样。

猛的，劳尔伯爵的身体像是被丝线牵引了一下，绷直了身体，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

他的双眼依然紧闭，只有额头上的石头，像是看着天空。

柯里昂的化身出现在这里，与这石头对视。

“@！#￥%……”混乱到意志之间的交流都无法进行，柯里昂只能从中感觉到愤怒。

纯粹的愤怒，充满着大破灭的愤怒。

石头上像是裂缝一样的线条里，亮起仿佛从核心之中渗出的大破灭的力量一样。

这是在选择毁灭自己的物质。

神不可被杀死，只可被遗忘，然后陷入永恒的寂灭之中。

需要抹去神的意志，需要消去神的物质，需要放逐神的存在。

祂的存在已经被放逐，祂的本就只是一点神的意志，在被柯里昂同化一部分之后，本就只有本能的祂的意志更加弱小了，而现在，在大破灭的本能的驱使下，祂选择以自己的物质来给柯里昂献上最伟大的破灭。

然而柯里昂伸出手指，指尖亮起金色的光芒，轻轻点在石头上。

金色光芒蔓延着，入侵石头，将这大破灭红色光芒浸染成金色，最终将从这神秘中复苏的神的意志抹去，只保留已经被柯里昂净化之后的‘圣器’。

慢慢收回手指，而嵌在额头里的石头跟着从对方脑袋里钻了出来。

那是如同成人拳头大小的石头，外表犹如一个圆球，只是上面有着金色的裂缝，以及沾染的劳尔伯爵的红色鲜血和白色脑浆。

石头被取出来之后，劳尔伯爵的额头上有着一个渗人的空洞，能够看到头骨，以及在脑袋里微微颤动着的脑浆。

如果这伤势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的话，没人会相信他还活着。

但是现在的劳尔伯爵脸色反而是略微放松了些，呼吸都均匀了不少。

柯里昂的身影消失，而这石头划为一道暗淡的流光划过天穹向着迷雾堡垒的方向飞去，与此同时，薄雾堡垒里大半的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生命一样，化为了暗红粉末。

……

迷雾堡垒，震动终于停止，马尔和圣堂武士们扶正了圣座和十字，低头做着简短的祷告。

理查德有些磕巴的说道“……那就是，那就是劳尔伯爵能够守住边界的力量吗！”

他的眼睛里像是在闪烁着崇拜的光。

马尔结束了祷告，看向理查德，说道“或许是鱼人又进攻了？只是远远的看着的这个范围，能够毁灭一座小镇了吧？”

“只是战线还是太长了，而且征辟的战士也不够，不然的话，这种强大的力量守护下，这些鱼人无法穿过这边界的。”马尔冷静的分析着。

当初朱利安防备狼人的时候，就是以一座堡垒为核心，直接划出一条哨塔地带，能够让狼人无法穿过。

那个时候的狼人数量没有这里的鱼人这么多，战线也没有这里的这么长，但是狼人也比这些鱼人仆役更强大，同时朱利安也没有这能直接毁灭一个小镇的神秘的力量。

“如果能够集结两千战士的话，足够抵挡住三万鱼人的进攻，不让他们突入内部。”

他说道。

然而仅仅只是他现在知道的情报，在这边界限守着的，只有薄雾堡垒里的伯爵和战士们，再往后就是一片几乎人为清出的空白地带，只是每隔几天，会有人运送平民穿过这片空白地带到薄雾堡垒里。

而在这空白地带之后，才是有着零散骑士和乡绅们清理鱼人的地区。

理查德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说道“如果伯爵发出征召令的话，我想一定有很多战士愿意前来的，只是伯爵太过仁善了，才只是自己坚守在这里。”

马尔默默的看了眼理查德，认为他吃饭的时候可以和奥利维亚坐在一张桌子上。

至少现在的乔治都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突然理查德再度抬起头，指着天边，说道“等等！又是一道光，是奔着我们过来的？”

马尔顺着理查德的视线看过去，是带着他很亲近的光。

理查德突然惊呼一声“完了！现在堡垒还烧着呢，我们没地方躲了啊。”

马尔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担心，这次不会伤害我们的。”

他话语中的确定让理查德愣住了。

刚刚那震动大地的力量他们是都看到了的。

不过理查德选择了相信，只是看着这流光靠近，然后从他们上空划过，最后落入之后的雾霭森林之中。

理查德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带着点好奇的向马尔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会伤害我们？”

马尔没有理会理查德，只是双手合在身前，继续闭目祷告。

在他们上空，柯里昂的意志徘徊着，通过十字架汲取着从时钟塔传递来的意志。

就如同石头是承载大破灭意志的物质一样，柯里昂的身体也是存放他意志的‘物质’。

在柯里昂‘吃掉’信仰之力作为他力量的驱动的时候，他就已经逐渐向着神秘，或者说是神秘的来源，神进行演化了，当他彻底接纳信仰之力，用信仰之力凝聚成为自身的双眼，而没有让自己的存在被抹去后，他已经具备了神的意志。

某种意义上来说，柯里昂现在是近神的状态，他的存在和意志向着信仰之力，向着光球，向着主在靠近，但他依然保持着作为‘柯里昂’的存在与意志。

而已经被‘主’庇护之地，就是柯里昂意志的延伸，而在‘主’所庇护之地外，柯里昂的意志无法触及太远，只能以十字架为锚点，让自己的意志降临。

这是属于神的意志，是普通人所不可见的，即使是作为教士的马尔都不可见，他只能猜测‘主’的目光看向了这里。

或许等到马尔成为主教之后，能够切身的感知到那些神的意志吧。

至于真正的‘看’到那些神，就需要更高的戒律了。

大破灭的石头没入雾霭森林后，柯里昂的意志从十字架上空消失，出现在雾霭森林里。

这世界上的一切未知，一切传说都源于神秘。

就像是萨尔瓦多湖底有着魔兽萨尔瓦多一样，这片神秘的森林里也栖息着魔兽。

是龙鹰，是有着龙与鹰特点的生命，它的头部类似雄鹰，尖锐的喙如同锋利的匕首，鹰嘴上方是它的眼睛，金黄色的瞳孔隐约有着一些痛苦。

它的头顶生长着一排类似龙角的坚硬突起，这些角弯曲且带有尖刺，从额头一直延伸到颈部，而这一排龙角最中心，最长的一根上镶嵌着大破灭的石头，这石头的周边有着裂痕，显然镶进去的过程并非那么美妙。

它的颈部修长而灵活，它的翅膀骨架粗壮而有力，此时正因为痛苦而舒展着翅膀。

身体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金色羽毛，只有着几道淡淡的蓝色纹路散发着魔力的气息。

柯里昂的意志以他的身躯大小显化在龙鹰的身前，看起来有些渺小，似乎龙鹰张口就能吞下他一样。

然而龙鹰的反应却是一展翅膀，想要逃走。

柯里昂对着龙鹰伸出手，然后微微一握，龙鹰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样，身躯被用力的挤压着，骨骼碎裂，羽毛被搓得掉落，身体渗出血液，翅膀扭曲，庞大的身躯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轰然砸落在地。

“……人类！你们和我约定好了，不进犯我的领地……”龙鹰发出一声犹如雄鹰鸣叫的声音。

柯里昂并未理会，只是虚握的手展平，然后微微一招。

龙鹰被大破灭的石头嵌入的最长的角被连根拔起，然后飘向柯里昂的手。

角被连根拔起，龙鹰的头顶喷出一股血柱，这痛苦让龙鹰发出嘶鸣。

无视龙鹰的痛苦，柯里昂抓住龙鹰的角，伸手在上面一抹，金色侵蚀着这只角，改变着角的形态，最终将这根角更改为长达四米的长枪。

长枪的枪杆闪烁着白金色，枪头是红色的，那里原本是龙鹰的角的根，在被扭曲成长枪的时候，上面有着龙鹰的鲜血，枪尾镶嵌着大破灭的石头。

随意对着龙鹰挥舞了下长枪，毁灭性的力量迸发，直接将龙鹰坚实的身躯划出一道巨大的伤痕，能看到抽动的内脏，以及被蹂躏出裂痕的骨骼。

龙鹰痛苦嘶声鸣叫，萦绕在这片雾霭森林之中的雾气跟随着它的嘶吼而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