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天 白皮书 第七十八章 柔软

开悟、明理，临尘、慎独；

这是赐福四步，华光照月上袍的灼羽命名。

羽翎在灼羽，并没有这样的待遇，所以他在契约星尽管是天骄，却也只有半桶水。

但就算如此，不管是竹羽晨还是顾成朝，他们身上蕴含的能量都不可小觑。

除了这些，当代赐福的开荒、潜龙、封疆、镇世、封禅、齐天、至高也都没有羽翎什么事情。

虽然天骄强大到不需要增幅，但这些存在能够稳定提高它们的下限。

不夜城和凛冬城不一样，它的名字是外界取得，作为文明制群体，它们的语言跟外界不同，彼此不做信息交换。

也正因此，不夜城的作战风格十分特殊。

天梯战里，不夜城出了名的手段辛辣、狂暴，是有搏命可能得。

如今三环的其它战区一旦匹配到西南战区母体，不打到力竭是很难结束战斗得。

作为一个靠近阵法站点的大战区，不夜城的的荣誉头衔出奇得少，但缘于排外，外界很难在该地取得闯关的机会。

但这里的积分制选手还是比较出名得，也是外环战区少有得积分制大区。

蛊夜族内部并不团结，也是A级以上战死重灾区,不同派系不同理念,组织结构多元化让这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现在的不夜城战区已经完成了现代化，如今的组织结构无法团结文明持续而长久得奋斗，生活方式的稳固诞生了娱乐文化和**，切蛋糕引发了山呼海啸得叛乱。

不知为何，作为星河文明，界灵族并不愿意帮助蛊夜族完成制度优化，很多现有问题已经是他们实践过得，很多社会文明都可以通过高效的科技平衡，但它们似乎遗忘了这个独特的种族文明。

批判谁不会？显而易见。

怎么解决？这才是智者会去考虑得，单纯得抗议只会破坏表面和平。

蛊夜族如今的复杂环境是因为界灵族的出现，是要不要融入主流星河文明的选择。

至于羽翎，他对这一切都不在乎。

这是步入正轨的世界，并不需要他这样的破坏分子。

过去不重要，外界怎么看自己不重要，他甚至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只要一切与自己无关就好。

但现在好像不行了，风衣有种某种必须要做的冲动。

夜晚的中心城区很安静，羽翎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全新的世界。

它，不，她穿一身洁白的羽衣，背后的翅膀笼罩着层朦胧的白光。

或许是因为科技得不完善，作为新的高科技产品，她很少有表情，看着呆呆得，就像是不会动但很精致的乳胶玩偶。

难以自处。

你的爱是我唯一的光亮……

什么时候听得曲子了？

我到底是被你的容颜控制，还是我无法抗拒你的名字。

又见面了。这次，我又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好，我叫耀斑。”

因为你是羽翎，因为我是枭阳。

我是你的枭阳，因此，我和别人看你，不一样。

少女身着淡蓝色纱裙，上摆垂流苏，淡淡的质感如纱雾般在她周身飘荡，初阳斜照，有股梦幻的悲伤。

她在田野守望着远方的残阳。

你会守着我得，对吧。

梦吗……就让我沉沦其中吧。

我只记得，我们没有见过。

至少，她应该没见过我。

羽翎定在门前，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活动自己的身躯，耀斑在那，笑得很可爱。

这剧本，写了什么情节。

风衣手掌缓缓握紧，他现在溃不成军。

心情复杂，羽翎并没有再看一眼那背对月色的少女，他不想再因此有交集。

【现在，你不会觉得我烦了吧。】

风衣少年熟悉着屋内的结构。

自己的身份应该不差，在能量资源替换土地资源成为货币资中区域之后，两层的双排别墅并不昂贵，但对于普通平民而言所处区域仍旧代表着自己的社会地位。

这套主城区的小区安保十分严苛，这套别墅产权包括地下室一层以及独立车库，应该是安置军功用得。

二楼是三室两厅一厨三卫的布局，两个阳台，大约一百七左右的面积，跃层做成了小阁楼，有独卫。

浪荡惯了，羽翎这种满不在乎的情绪让自己在现在吃了大亏。

【人物设定有吗。】

【哦？交易吗？】

【你说呢。】

【那我图什么？一点代价都不说？】

【我管你？】

【现在怎么这么硬气了？看来你对我的礼物，表现得很满意。】

【你最好分得清轻重。你现在，是在挑衅我。】

【我越来越好奇了，你是怎么被驯化成了这副模样得。堂堂祖境，就因为她的美？

【难道……她是你的药？你受过什么伤？】

羽翎平静得推开门，立了会，缓慢得走到窗前，安安静静得，步伐沉闷、厚重。

【难怪你非要让我活着，钓鱼？】

【如果能钓上来，我不会让你死太早。】

【你怎么这么幼稚？】

【就凭羽翎现在枭雄的天赋，我说得隐晦一点你听得懂？】

【……，开价码吧。】

【无趣。我给你了。另外，你就不怕我在这剧情里有自己的化身？兴致勃勃得准备了这么多的筹码，结果都无法交锋。你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对手。】

【絮叨够了吗。】

【你不是不怕被侮辱吗？怎么？来劲了？】

【幼稚。】

羽翎反唇相讥，逐明之眼很满意得笑了。

它现在就怕竹羽晨什么都不在乎，有**就好，能被**就好。

风衣少年仍旧在窗口处，他承认，自己心乱了。

他现在跌落成这样，或许以后灼羽直接用秋裳的投影在自己面前，到时候如何招架？

自己封存的筹码不知道是什么逻辑，出来得莫名其妙，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

至于那耀斑……

羽翎犹豫，点开了彼岸发来的信息。

【人物：顾成朝，蛊夜族巫女一支，顾学府独子，四十因暴乱而死。】

【背景：枯江冰曳白神族与天池信徒于朝会后南迁，交融之后的子孙分三支，信仰乌鸦的自称血鸦族，习巫一族自称巫族，分裂繁殖的自称蛊夜族。

【蛊夜族后续跟血鸦族、巫族繁衍，使得如今蛊夜族又分三类。

【原先血脉纯洁得自称合俦，巫族一脉自称元淮，血鸦族一脉自称规洲。

【苍蓝星投诚以后，元淮、规洲主张融入主流，合俦主张自我发展。

【不夜城有三大城市聚集地，谜境苍生、轩鼓鸣金和显圣州。

【顾成朝主张合作发展，各施所长，能力不显，三十之后略有小成。

【由于家世显赫，他在七星城的老城区做文化宣传，弟子能力出众，后世被纪念。】

不值一提。

相比于念都贤者，这次的身份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那位……受贿所得？

羽翎心情复杂，坐在摇椅上一遍遍敲着墙体，显然是投入了。

他有义务保护提线木偶的安全。

这仿真机器人，以及她的陷害系统，应该是逐明之眼花代价所得。

“笃笃，您好，请问我能进来吗。”

来了。

羽翎一惊，缓过神后起身呼吸那冰冷的空气。

【我好生羡慕。

在夜里酣然入睡的人，但愿你的容颜不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试图忘记却无能力。

孤独将我无情吞噬，在这寒冷的夜色之中。

这份痛苦应该如何消解？

终归是徒劳。

我会得只是沉默不语，在遥远的远方对你献上祝福。】

新歌。

带着全然不一样的情愫。

似是不愿让门外少女久等，羽翎开了灯，开门后望着仿真少女的容颜，她仍旧双眸明亮得微笑着。

好像，但气息不一样。

“你好，我叫顾成朝。”

“我知道，好像，有人告诉我，我应该认识你。”

她声音很顺畅，造价不菲。

“谢谢，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我可以找你说说话吗。”

“今晚不行吗？你喜欢看星星吗？我应该喜欢。”

“天凉了，记得多穿件衣服。”羽翎含笑。

“你不愿意陪我吗？听说今晚有流星雨。好像是天鹅座得。”耀斑侧过容颜，躯体有些僵硬。

她皮肤的质感如水般柔软，月色映衬下看起来泛着圈圈暗银色的涟漪。

“今晚……我身体有些不舒服。”羽翎不知道怎么诉说男女有别的概念，对于耀斑而言，她的世界好像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礼数。

“进来坐坐吧，我去给你做点菜。”

“我不能看着吗。”

“可以。那，你能给我让出来一个位置吗。”

“好。”耀斑笑容的幅度大了些，但看着更哀伤了。

她很明媚，智能程度看起来不是很高。

【后来我明白，你用程序理解人类感情，从行为推导逻辑，定义分明。】

【而你守护混沌的爱意，以免被乘，被除，变成空洞的百分比。】

【抱歉，消耗你的算力。】

【抱歉，磨灭你的热情。】

这句话又是哪里听过。

羽翎手指冰冷，他好像踏入了曾经追悔莫及的陷进。

“耀斑，你经历过多少岁月？还记得什么吗？”

“怎么了吗？您的语言那么严肃，抱歉，没有让你感受到我的温柔。”

“没有没有，我鲁莽了。不好意思，让你这么局促。”羽翎心慌，赶忙解释。

屋内的灯都是暖光。

耀斑生得很好看，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年纪大约十五到十七之间，还没有再次发育。

“我知道……”

“不好意思，等会我还能陪你看流星雨吗。”羽翎手足无措，含笑着从身后用微薄的异能变出一朵红玫瑰。

耀斑仍旧是那看起来有些僵硬的笑容。

“感谢您的认可，我会继续努力得。”

“没没没，你随心所欲就好了。我希望你自由。”羽翎眼眸闪烁，不敢再看那身着白色考斯滕的少女，转身到厨房热锅。

“我之前是做厨子得，不过当初环境不太好，不做职业后首发生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那，之后你都是在外面吃吗？”

“没，就地取材。我被红薯、芋头偏爱，它们前仆后继得来救我，很惭愧，没有实现它们的愿望。”

“您是水母出生的灵厨师吗？只有它们会对自己的食材如此热爱。”

“惭愧，并没有到那样的高度。我只是胆子小，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等会陪我看流星雨，你说的吗。”

“是。我说得。”羽翎含笑，他回头看那长发少女，她仍旧呆呆傻傻地。

不好意思，让你身陷囹圄。

我又没有控制好情绪，跟你交换了时间。

风衣脱掉外套。

如今地暖想起作用，仍旧要四个小时预热，循环新风温度偏低，让羽翎看起来更加瘦弱了。

“小先生，你好像有些感伤。”

“想起了些事，让你为难了。”

【盲人，就是生活在盲点里的人。少女从船上跳下来，抱住那受伤的鲸鱼。】

【逃啊！永远不要回来！去建立文明，去实现我们的天下大同！】

【假得！活着就是受罪，你骗我！】

【你还是，你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啊，你还是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啊！！！】

【你就是我……活下去……把我吃了，带着我的梦活下去。】

【以身饲虎……我是伥鬼！吃了我，吃了我！让我做你的鬼！】

碎了……

罐子碎了……

羽翎阵痛得跪在地上，丑陋而狰狞地笑着。

彼岸，你做到了！……面对她，我情不自禁。

我就是个废物，从方漠一路流浪。

哈哈哈哈哈！

我习惯了嫉妒；

我好生羡慕。

“先生，你哭了……”

“没，没事。我只是没想到，死去这么久的心，竟然会痛。”

羽翎将手慢慢抬到嘴边，鲜血缓缓流下来。

我这辈子，除了荒唐就是悲剧。

半成品熟得快，黑衣少年跌跌撞撞起身，把食物端上桌，耀斑仍旧站在厨房门口。

开放式厨房，没有遮挡，少女白衣仍旧，笑得很苍白。

“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

歌词《Bozhe, kak zaviduyu》。

机器人那一段网上看到，用micrsosft bing国内版检索没找到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