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变风云情 第19章 一 步之差 痛失良机

以后一连数日都是如此，半夜走动去探视一番，可都是兴趣而去是扫兴而归。曾向店小二打听过杜爷的去向，也不得而知，庆幸的是没听到杜经淋的噩耗，证明他活着。

幸好每日练功不止，功力大有增益，又有这个赵雪梅陪伴唠嗑，也不觉时间难捱，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七八日。

贺雨柔算计鲍明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这二日到杜家探寻得更加仔细，虽已知穷老汉早已醒觉，也不理会，还是照常夜夜探寻。

且说她昨晚练功完毕，已是四更天了，便急匆匆的向东石村掠去。刚进得杜家宅院，杜经淋的房间居然亮着灯光，便感觉情景不对，上前贴门聆听，颇感蹊跷！只听得那老汉一人躺在床上不曾睡着，竟时笑几声，时自个唠叨喃念，像似捡了个金娃娃一般兴奋不眠。贺雨柔喑自疑忖：“这老汉往日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今晚怎的如此反常？莫非是……”

乍惊之下，抬手便是一掌向门上拍去。一根木门闩怎受得住她一掌之力，掌落门开，人也闪电般的扑到了床前。如此之疾快，又是半夜之中，李老汉怎么不被吓得灵魂出窍，身子发软，要不是鲍明曾点醒过他，难免会被活活吓死，也说不定呢！

灯光下，只见贺雨柔娇容微沉，叱道：“休要装死！”

“我…... 我没……”李老汉哪里还敢胡言乱浯，支吾着说不出句话来。贺雨柔也不理会他，缓步走去一脚踏在床沿上，动人的眼睛却闪着冷傲而凌厉的目光盯着老汉，沉声道：“你还想不想再活几年？”“我……”老汉听得这般问话，顿时傻眼，心想：“怎么不想多活几年，老汉我穷了这大半辈子，才时来转运，拥有这许多的良田房屋，当然想多活几年，也过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呢！” 慌忙又道：“活……我要想多活几年！”

贺雨柔道：“要想活命也不难，只是本姑娘问你一句，你就得如实回答一句，但如有半句谎言……”贺雨柔说着，扬手一个劈空掌向油灯挥去，油灯顿时熄灭，房里又是一片黑暗。贺雨柔冷哼一声又道：“你可就犹如此灯！”

黑暗之中，李老汉更加害怕，颤声道：“不敢，只……将灯点亮，我才……好说话！”“找死！哪容你多嘴？”

黑喑中，贺雨柔一声娇叱更显其威，李老汉真怕她一掌拍来，如何经受得住她这凌厉的一掌，只吓得全身上下籁籁打颤。

贺雨柔见下马威已成，便冷声问道：“你是杜经淋的甚么人？”“不……是什么人，” 老汉见她像是不信，忙又道：“只是同村人。”“那你为什么会睡在这房间里？”“杜爷离家时让我看房子。”“他几时离家？”“已有一个多月了！”“他去了那里，要几时回来？”“没对我说，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从没有回来过。” 这李老汉虽是害怕之极，可性命攸关之际，哪里还敢有一丝怠慢，有问必答竟是语言清晰，也不足为怪！

贺雨柔忽地双目如电，更显冷厉地沉声喝问道：“鲍明回来过几次？” 李老汉忙道“只回来一次。”“什么？……”

贺雨柔闻声又急又慌，连声音都变凄凉又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就是今……晚上。”“人呢，他在哪里？” 李老汉见贺雨柔的神色大变，心里更怕，不禁又结舌道：“他已……经……走了！”“你若敢骗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贺雨柔眼里竟射出恼怒的光芒，将手掌微扬，就要拍下。

李老汉见状骇极，绝望的嚷道：“不敢！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自已的性命开玩笑，说假话，鲍明的确是亥时来，一更天走的。”“又……走了！”

一声叹息，贺雨柔的凶样一扫而光，无力的垂下手臂，早已是是泪流满面，瘫坐床沿喃喃道：“真该死！一个大意，仅差－步之遥，又让他逃走了，这下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你，你为何这样……这样狠心？无情无义的不辞而别。……”

李老汉看得更是惊奇万分：想不到一个形如魑魅，刚才还是满面杀气的女魔王，只一瞬间，竟变成一个有情有泪的娇美人，不禁令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恐惧顿诮。

李老汉禁不住撑坐直身子，好奇问道：“姑娘与鲍明可是沾亲？” 贺雨柔摇摇头，不吭声。李老汉又道：“那可是故友？” 贺雨柔将头又摇。李老汉颇感莫名其妙，便嘲弄的一笑又道：“姑娘，别难过了，既然非亲非故，他走他的又与你何干，真叫人弄不懂！”“怎说没干系？……”

贺雨柔－抹泪脸，露出稚雅的神态，辩道：“他……他是我的奴才。”“什么！你竟说鲍明是你的奴才？” 李老汉竟忘情的一声呼喝，惊谔得忘了她那只会要命的手掌，哪里肯信杜爷的爱徒会是别人的奴才。

贺雨柔缓步走到桌边坐下，面现一丝羞色，眼里却闪着自信的目光，得意一笑，柔声道：“这有什么稀奇，他能做上我的奴才，还算他今生有幸，福星高照呢！”

她这听来颇为动人的笑声，话语轻松，可也是黑暗中看不真切，其实是多么苦涩的笑容啊！

李老汉却大不以为然，他见贺雨柔一忽儿伤心，一忽儿凶狠似魔，一忽儿却又开心娇笑，不禁感叹这少女的天真无邪，也不再害怕。

他闻言越发愣神，心里不服忖道：“真是咄咄怪事！老汉我穷困了一辈子，如今光棍一条，也只是给人帮工做事，就能混口饭吃，虽是贫穷之极，都还不至于沦落为奴，失去自由身呢！想那鲍明好歹也是东石村首富杜爷的爱徒，可谓是丰衣足食，且又身怀绝技，年轻有为，怎会与人为奴效命她人？

这姑娘更是可笑之极，居然说鲍明为奴才还是福星高照，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末见的稀罕事，让人百思不解！”

“莫不是……”李老汉呆愣片刻，再要说话时，那里还有人在？当下又是一惊，姑娘明明坐在桌边说话，却怎的瞬间就不见踪影，她究竟是人还是鬼？李老汉这一夜真是不平凡，恍若梦中不知所以。忙胆颤心惊的下得床来将油灯点亮，再四处寻看一番，真的无影无踪。难道真是梦中不成？李老汉走到门前石阶上，伸手便向自己的大腿上使劲一拧，顿感奇痛非常，又还不是梦。老汉疑惑地望着渐亮的天空，已是五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