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 第五十章 过往事情

看见叶萧萧和程嘉轩，苏瑶露出意外的表情，问道，“两位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你母亲的案子，需要你配合我们走一趟。”

苏瑶看了看手表，“我马上就要上班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你们让开。”

叶萧萧往前走了一步，她本来个子就高，人看着也霸气，而苏瑶身材娇小，直接退了一步，叶萧萧语气冷漠，“我猜，你也不想你们研究所的人看到你被警察带走吧。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在这里就跟我们走呢，还是我们等会从研究所将你带走。”

苏瑶瞪着叶萧萧，眼里有着一股恨意，随后有些轻蔑的“哼”了一声，但终归还是妥协了，说道，“现在就走吧。”

刑警队的审讯室里，韩煜坐在苏瑶的对面，旁边是程嘉轩，叶萧萧和白一帆则在隔壁的房间。程嘉轩拿出姜林芬家沙发的照片和那半张纸的照片，率先开口，“姜林芬是氰化物中毒死亡，在她家的沙发边发现了氰化物的残留，还有这半张纸，上面是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苏瑶此刻和上次所见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是南方人，长的本来娇小，上次她哭的梨花带雨，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而这次她妆容精致，嘴角轻笑，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问题都毫不在意，她摆弄着自己的红色指甲，轻声问道，“是我带去的，那又怎么样？总不能说，因为那半张纸上面有我的指纹，就说她是我杀的吧，她可是我亲生母亲呢。”

韩煜眯着眼睛，隔壁的白一帆听到苏瑶说的最后那句话，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程嘉轩继续问道，“姜林芬在商场做保洁，每个月的工资一大半都给了你。”

“对啊，我还在读书，自然是需要用钱的，她是我妈，给我钱不是应该的吗？这不犯法吧。”

程嘉轩看着面前这女人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模样，又是这幅轻描淡写的样子，感觉自己都快忍不住想要骂人了，韩煜这时候突然开口，“你和你继父，也就是卢志永，你们关系怎么样？”

没人会料到韩煜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连程嘉轩也有些没明白的看了他一眼。而苏瑶在一听到卢志永的名字后，突然停下了正在摆弄指甲的动作，仿佛整个人都静止了，审讯室里一片安静，大概过了两分钟，苏瑶才又笑着说话，“这个人啊，是我妈的男人。”

“也是你的继父吧，你平时怎么称呼他呢？”韩煜步步紧逼，“是叫他叔叔，还是叫他，爸爸呢？”

苏瑶本来已经恢复了笑容，听到韩煜的这句话，瞬间大怒，她用力拍着桌子站起来，“不许提那个词，不许！”她的反应之大，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程嘉轩立刻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白一帆似乎想到了什么，和叶萧萧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有些沉重。

审讯室里，韩煜没有出声，但是却一直看着苏瑶。她深呼吸了好一会，才缓缓平复下来，声音变得也冷了几分，“警察同志，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了她吧，既然证据不足，你们也只能扣押我24小时。从现在起，我什么都不会说了。”

苏瑶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么轻描淡写，她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敌意，整个人也呈防备姿态的坐着，她两手放在桌上，声音也低沉着，说完了这话之后便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果然一个字也不说了。

韩煜和程嘉轩离开了审讯室，苏瑶说的确实不假，虽然在姜林芬的家里那半张纸上发现了苏瑶的指纹，但那最多说明苏瑶到过姜林芬的家而已，就算她从研究所拿了氰化物，也只是违规，和杀人的性质是天差地别的。

叶萧萧看向审讯室里的苏瑶，转身问韩煜，“韩队，现在怎么办？”

韩煜眼睛依旧眯着，他想了想，回忆起上次苏瑶对林思铭的信任，便说道，“把林思铭带来。”

林思铭到队里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的时间，他在路上就知道了苏瑶的事情，一进来就对韩煜说道，“韩警官，苏瑶不可能是凶手，你们肯定抓错人了。”

韩煜将那半张纸的照片和鉴定递给林思铭，他看完后喃喃的问道，“这，是苏瑶带到姜姐家里的？”

“我们警察办案，在没有证据之前不会随便抓人。”韩煜的声音冷冷的。

林思铭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几个人问道，“你们让我来，是想让我做什么？”

叶萧萧走上前去，“苏瑶的家人如今都不在了，唯一还有联系的朋友就是你，我们希望你去和她交谈，让她说出真相。”

“好，”林思铭朝审讯室的方向走去，然后突然停下来问道，“你们，真的觉得苏瑶是凶手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低头看着那鉴定照片，有些时候，答案就摆在我们的面前，但是那却不是我们想要的答案，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最终欺骗的只是自己罢了。经过调查，基本确认苏瑶是凶手了，但是那半张纸却不是最直接的证据，如今只有让她自己亲口说出真相。

审讯室里，苏瑶依然低着头，没人知道她想什么，门被打开，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是林思铭，便突然愣住。林思铭手里端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然后拿着椅子坐在她旁边，“研究所那边我给你请了假，说是你家里有事，这段时间要处理家事，你不用担心。”

苏瑶直直的盯着他，眼里渐渐涌上泪意，眼泪慢慢掉下来，林思铭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别哭了，今天妆容这么精致，等会该哭花了。”

“思铭哥，”苏瑶将眼泪擦干，依旧冷淡着声音，“你走吧，我的事情你不用管。”

“苏瑶！”林思铭也有些生气了，“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可以说我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如今姜姐没在了，我不管你谁管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出来，我才知道怎么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帮我。”苏瑶这话说的透露出一股绝望。

站在外边的韩煜紧皱眉头，对白一帆说道，“小白，去查查卢志永。”

“卢志永？”白一帆不确定的重复，“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正因为他早就死了，我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他。关于他的信息都要查，包括他死亡的调查报告，没记错的话，当时是有记录的。”韩煜开始在审问苏瑶的时候，提起卢志永也是抱着试探的想法，如今看来苏瑶和卢志永确实是有些问题的。

白一帆不再多问，乖乖的去做事情了。叶萧萧看着审讯室里面的苏瑶，转头问韩煜，“韩队，你的意思是，卢志永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程嘉轩也看着韩煜，案子发展到现在，他越来越发现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

“我不能确定，所以才让小白去查。我之前跟苏瑶提到了卢志永，她的反应你们也看到了，是非常不正常的反应。”

审讯室里，林思铭的着急明显写在脸上，他知道着急解决不了问题，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的开口，“苏瑶，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12岁，那年你和姜姐刚搬到新月街那边。也就是那时候起，我们成了邻居，我记得你从小就对化学类的东西感兴趣，几乎每天都到我那儿来，让我教你学习。虽然我后面搬走了，但是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经常去看你，可是，你现在，到底怎么了？”

苏瑶的记忆开始往曾经飘去，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是在自己的父亲去世那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