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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跳河了！”
好在就是军属大院门口，很快就有年轻的小伙子把人救上来。
院里的有军嫂是医生，下班刚好遇到了，赶紧过来救人。
很快人就醒了过来。
“妈耶！你说这人有毛病吧，这是第二次跳河了吧？”
夏沫听着身边军嫂的八卦，有些吃惊。
“大姐这人为啥跳河，是不是家里过不下去了？”
她好奇地凑过去询问。
“不是不是，她姐高英子仗着她丈夫牺牲得了组织上不少好处，怎么会是过不下去了，上次是为了男人跳河，这次不知道为了啥？”
为了男人跳河？这事儿怎么有点熟悉。
这不就是很多年前因为谢清榆不答应想不开的那个女人吗？
“大姐这个跳河的人是姓高吗？”
军嫂点点头，“是啊，就是高英子的妹妹高欣，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早从托儿班回来，黑着脸跟她打招呼也不理，又搞这出，她要真想死，就不会在家属院门口跳，谁知道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夏沫沉默地拉着孩子往家的方向走。
她是没想到，托儿班打孩子的人就是高欣。
想必是知道了孩子的身份蓄意发泄自己的不满。
母子三人到家的时候，谢清榆还没回来。
但是院儿门口站了一个人。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天上门来找谢清榆的老人，好像是白莉的母亲。
见终于来人了，白梨花有些激动上前走了两步迎过去。
“你就是清榆媳妇吧？”
不知道来人的意图，夏沫轻轻点头。
“请问您是找谢清榆吗？他应该还没回家。”
白梨花面带笑容，打量着眼前的孙媳妇儿。
越看越满意，还生了两个小外孙，刚好一儿一女。
“不是不是，我怕清榆看见我不高兴，我就是过来送点儿东西的，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省得他看见了不好受。”
夏沫走近几步，门口放着一些东西。
她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那么多东西，老人家是怎么一个人扛过来的？
“您这是……”
白梨花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种的粮食和蔬菜，不过有些保存不了太久，被我晒成菜干，随便炖着吃炒着吃都很好吃的。”
夏沫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位老人的好意。
“你就收下吧，别跟他说是我送的就行，孙媳妇儿你放心给孩子吃都是干净的。”
老人家说完就走，根本不给她考虑的时间。
没办法，打开门之后她将这些东西都搬到了家里。
等一会儿谢清榆回来了问问他怎么处理。
“妈妈，这有好多钱啊！”
谢允承帮着妈妈提袋子，好奇地打开看里面的菜干。
菜单上面盖着一沓钱和一封信。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内容也很简单。
夏沫接过儿子手中的信。快速扫了一眼。
这是老人家拜托邻居小孩儿写的。
大体意思就是她是前些天碰到了程爱玉才知道他还活着。
这么些年一直被女儿蒙在鼓里，以为外孙真的死了。
所以那天激动过头，发病住院。
新的内容十分简单，但每一句话都表达着老人的歉意和愧疚。
还在信中最后提到她已经和女儿断绝关系。
这些钱都是他靠卖粮食卖蔬菜攒下来的，和白莉和程家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看着这些一毛一分的钱币，夏沫难以想象老人家是攒了多久。
内心有些五味杂陈，夏沫把钱和信放到抽屉里。
想着先让孩子吃饭。
谁知道她准备在院儿里洗菜做饭的时候，被高英子突然找上门来。
“姓夏的你给我出来！杀千刀的老娘今天和你拼了。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家欣欣好过是吧！”
见她如此大的阵仗，夏沫先让两个孩子回家里把门反锁好。
她解下身上的围裙，慢吞吞地把院门打开。
“请问这位大姐有什么事儿？气势汹汹的好像我杀人犯法了似的。”
高英子瞪着眼前的女人，目眦欲裂。
“你不就是杀人犯法了吗？逼我妹妹跳河寻死的凶手！我今天就要让你去坐牢！”
她这话一出，旁边看热闹的顿时唏嘘不已。
“高欣明明就是自己想不开寻短见，当时人家夏老师还没下班呢怎么就成人家逼她的？”
陈彩娟看过去在旁边帮衬了一句。
“呸，懒婆娘要你多嘴，你再说信不信我现在撕烂你的嘴？”
陈彩娟也是个脾气大的，“来啊，你想进去吃公家饭尽管来。”
高英子斜了她一眼，继续讨伐面前的夏沫。
“要不是你还有那两个小杂种，她会被辞退吗？她要是不被辞退就不会想不开去跳河。”
夏沫眯眼，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识到胡搅蛮缠这四个字的威力。
“哦？那请问一下您亲爱的妹妹为什么会被辞退？”
高英子转了转眼珠子，“老师教育孩子是天经地义的。打两下手掌心怎么了？又不是扒皮抽筋，就你们家孩子金贵。”
“老师打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啊？那以后我收拾你们家崔建军你也没有任何异议是这意思吗？”
高英子哪里能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是在给自己家孩子挖坑。
崔建军一直躲在人群里听见老师这么说，立刻跳出来，“夏老师我老妈说的话和我无关啊！你以后可别打我！”
他突然站出来说话，让旁边看热闹的人笑了好一阵子。
明显这崔建军不是站在他亲妈身后的。
高英子气急，连儿子也一起骂，“兔崽子，给我滚一边儿去，你再吃饱了没事儿干，以后就别吃饭了。”
崔建军讪讪地站到旁边。
夏老师都没去过小学那边，怎么可能让小姨跳河？
虽然他和小姨不亲近，但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小姨这个人平时看着文文弱弱情绪稳定，但一旦要是钻牛角尖儿，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跳河恐怕也是她自己的主意和夏老师根本没关系。
他可以不想以后在班上被夏老师和同学孤立。
“妈！我小姨不是没死吗，我觉得她就是嫉妒人家夏老师嫁给了谢副营长才跳的，您就别搁这儿扒瞎了！”
崔建军在老母亲的一巴掌扇过来之前急速逃跑了。
恰好谢清榆也出现在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