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倾尘 第八十二章 审问（上）

“回禀郡主，冯妈妈一家全部遇害，郡主前些日子派去怀纺县的人也死了。至于那个采雁，我们已经找到并关押起来了。”

只两天的时间，小王爷身边的侍卫冬林就带回了查到的消息。

“冯妈妈一家全部遇害？”慕宁萱震惊的一时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冯妈妈一直都没有消息，虽然也曾想过这样的结果，但慕宁萱打心底里是不愿相信的。

冬林答道：“是的，我们爷已经吩咐将他们厚葬了。爷让小的来问您，审问采雁的事。”

天子脚下，怎可随意杀人，郭小娘真是太胆大包天了！

慕宁萱极力忍住眼泪，道：“这个采雁我想自己来审，你回去和你家小王爷说一声，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是。”冬林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慕宁萱坐着马车到了冬林所说的城外西边墙角下的茅舍处。

茅舍周围围着四五个侍卫，冬林站在门口等慕宁萱下马车。

慕宁萱一走进茅舍，便看见叫那个唤作采雁的婢女蹲在一堆稻草旁。

冬林端了一把凳子放在屋子中间，慕宁萱从容的坐了下来。

侍卫将采雁从稻草堆处拉到慕宁萱跟前跪着。

采雁低着头，全身都在发抖，看样子似乎吓得不轻。

慕宁萱对着采雁冷冷说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采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不说话。

“聋了还是哑了？主子问你话呢，不会说话？”冬林喝道。

慕宁萱以为冬林又要上前用什么药了，没想到冬林直接拉起采雁的一只手。

片刻之间，就听见采雁痛苦的大叫起来。

冬林竟将采雁的一只手的小手指生生的扳折了。

“郡主，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采雁声音嘶哑的喊道。

慕宁萱笑道：“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郡主的？看来你还不够疼。”

冬林心领神会，当即将采雁的手又拉了起来。

采雁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没有松口。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采雁的第二个指头也被折断了。

“这么能忍，看来我是小瞧你了。”慕宁萱淡淡道。

正犹豫要不要让冬林折她第三根手指头的时候，小王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侍卫正押着一个四十岁左右、面容枯槁的妇人，侍卫将妇人按跪在慕宁萱面前。

采雁看到该妇人，脸色大变，眼泪啪啪的掉了下来。

“我的雁儿啊！你的手指…”妇人看见采雁的两个手指头被生生折断了，心疼的嚎啕大哭起来，“都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

“娘，没事，我不疼。”采雁一边哭一边安慰她娘。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

冬林又搬来一张凳子，放在慕宁萱身旁，小王爷顺势坐了下来。

采雁擦干眼泪，又安慰了妇人几句，转而看向慕宁萱，直言道：“你们居然能将我母亲带出来，郡主，只要你答应放我和我娘走，奴婢就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慕宁萱点了点头。

采雁一五一十的开始说道：“奴婢原是大娘子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大娘子见奴婢干活勤快，便叫刘妈妈教奴婢规矩，奴婢这才成了大娘子身边的贴身婢女，奴婢心里真的是很感激大娘子的。”

“所以你就帮着郭小娘害死我母亲？”慕宁萱鄙夷道。

采雁急忙摇头道：“给大娘子下毒的事不是我做的。”

“下毒？”慕宁萱的脸骤然变色，母亲果真是中了毒，可母亲的起居向来都是刘妈妈和采雁料理的，不是采雁会是谁？

小王爷见慕宁萱失了神，于是接过话来，盘问道：“下的是什么毒？”

“是郭小娘给的一种慢性毒药，说是每日在茶碗里放上一点点，不会被察觉。”采雁如实说道。

小王爷继续问道：“你刚刚说下毒的人不是你，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下毒的又是何人？”

“是刘妈妈下的毒，我是无意中发现的。”

“你撒谎！”慕宁萱回过神来，紧紧握着拳头，“刘妈妈是大娘子陪嫁过来的，是大娘子的心腹，怎么会做这种事？”

采雁决绝道：“事到如今，奴婢不敢撒谎，确实是刘妈妈下毒害了大娘子的。只是刘妈妈也没想到大娘子会死，郭小娘只是告诉刘妈妈，这种药只会让人神思倦怠，无法打理府中庶务而已，并不致死。”

慕宁萱不信道：“为什么刘妈妈要帮郭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