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门诡事 168章:郑直男悟道

当两个老爷子来到海恩和郑直男面前时，郑直男抢先开口说:“师傅，我错了，请您明示，我该怎么改吧！”

蔡六爷对着郑直男一摆手说:“你的事一会再说，给我拿着。”

说这话时，蔡六爷把手里的幌子就推给了郑直男，郑直男已经被海恩的话绕的晕头转向了，蔡六爷这一下来的突然，他措不及防，差一点就没拿住那架幌子。

而蔡六爷抬起拳头对着海恩就是一拳，海恩一偏头躲过去，蔡六爷的脚就跟了过来，正踹在海恩的肚子上，这一脚把海恩踹的退出去好几步。

蔡六爷还想追过去再打，却被许五爷一把给拉住了，蔡六爷这拳脚功夫比起许五爷，那是差了一天一地，所以，他想再追过去继续打是不可能了。

但是这老头嘴里可就不消停，只听他说:“你跟我徒弟摆**阵，还打我徒弟，这事我跟你没完。”

说完他又转头对许五爷说:“老五，你松手，今天我们俩非得死一个不可！”

那许五爷也是真说实话，只听他说:“你可拉倒吧老六，咱们哥六个里，就你功夫底子差，你绝对是死的那个，你要是想早登极乐，我给你开副药，你舒舒服服的死，不比让他打死好受啊！”

蔡六爷一听这话，转回身对许五爷说:“那你上，你替我打死他，作为答谢，我给你算算你什么时候死。”

郑直男抱着幌子看着蔡六爷，这心里是百味陈杂，当时拜师时，海恩推了他一把，蔡六爷就要跟海恩动手。

这次，是直接动了手，再联想起之前在戏院里，蔡六爷为了自己跟人动茶碗，他再回想自己这些日子的行为，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说了一句:“师傅，咱别这样，咱们是道门中人，不是地痞流氓，这打架动手的，不是咱该办的事，您就算算，他什么时候死，到那天，咱爷俩弄点小酒，整俩小菜，咱吃着喝着庆祝一下不就完了！”

蔡六爷一听这话，立马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徒弟，去买酒去！”

别看海恩挨了一脚，但是，蔡六爷其实这一脚基本没有杀伤力，他往后退，也就是配合一下演戏而已。

他一点不生气，倒不是海恩没羞没臊，实在是，蔡六爷也是他半个师傅，天下只有师傅打徒弟，哪有徒弟打师傅的道理。

而听到蔡六爷让郑直男去买酒备菜，海恩呵呵一笑说:“怎么意思，六爷您这是算出来我一会就完是吗？”

蔡六爷冷哼一声说:“对，我现在就通知你。”可是他的嘴却被许五爷捂住了，只听许五爷说:“老六啊，你别瞎说，回头真应了言，可是个麻烦事。”

蔡六爷这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说:“您们俩刚才在这的事，我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老五拉着我，我早要就过来了。”

许五爷咳嗽了两声说:“说事，说事！”

蔡六爷这才脸色稍缓，他对海恩说:“海恩，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知道为什么他听不懂吗。”

海恩连忙走到蔡六爷面前一抱拳说:“还请六爷不吝赐教！”

蔡六爷看了看郑直男说:“你个笨蛋也是，可让你笨死我了。”

郑直男连忙说:“师傅，我确实是笨，而且，我还死心眼，您就开导开导我吧。”

许五爷终于绷不住了，他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郑直男一看，愣愣的问:“五爷，我说的话有这么可笑吗！”

许五爷努力收着笑对郑直男摆了摆手说:“我不是笑这个，我是笑老六，完了吧，你还是太高估你徒弟了。”

而这时，蔡六爷臊眉耷眼的说:“徒弟，你不仅笨，死心眼，还没志气，你怎么就认了呢！”

海恩抬起手想给郑直男一耳光，可是，他看了看蔡六爷又收回了手说:“师弟，你还没看出来吗？”

郑直男突然感觉生无可恋了，刚才海恩跟他说话，他虽然不理解海恩说的是什么，可是，最少海恩说的话有始有终，而自己这师傅一来，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没有一句是人听的了。

这时蔡六爷对郑直男说:“徒弟，伸手。”

郑直男一听心里暗想:“又来，上次那个“蠢”字他就够受的了！”可是，既然蔡六爷都提出来了，所以郑直男还是抬起了右手。

然而，蔡六爷没有接他的手，而是问了一句:“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郑直男苦着脸叹了口气说:“师傅，您看着办，你觉得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你觉得这个态度怎么样！”

蔡六爷听了郑直男的话，一撇嘴说:“你要是这样，那我只能把你逐出师门了。”

然后他又冷哼一声说道“哼！你都分不清自己是男的女的了，我要你干嘛！”

许五爷这时冒出一句:“男左女右。”

郑直男一听，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抬起自己左手，蔡六爷这才拿住他的手掌，反复看了半天，然后他对海恩说:“海恩，你伸手让他看看。”

海恩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伸到郑直男面前，郑直男看了看海恩的手，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是，他根本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

蔡六爷这时开口说道:“徒弟，你知道区别在哪吗？”

郑直男果断的回答:“不知道！”

蔡六爷摇了摇头，伸手从郑直男手上拿过自己的幌子转身就走，郑直男一看，这又是怎么个意思，怎么走啦？

许五爷叹了口气说:“孩子，慢慢悟吧！”说完转身跟蔡六爷一起走了。

郑直男看着两个老爷子越走越远，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这都哪跟哪啊。

索性海恩没有又，如果海恩再走了，郑直男估计就彻底放弃继续做蔡六爷的徒弟了。

郑直男苦着脸看着海恩说:“师兄，给个明示吧。”

海恩右手抓住郑直男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然后将自己的左手和郑直男的手放在一起说:“自己看，你把你们勘察现场的劲头拿出来。”

郑直男按照海恩的话去做，结果他发现，两个人的手，除了都是五个指头，那大小肥瘦就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郑直男看了有三分钟，可是他还是看不出来，这时，海恩开口提示到:“好吧，看来你们观察的角度和方法跟我们不同，那我教你一个道门中人的观察方法，如果无法对比，就先找共同点，再从共同点去找不同点。”

郑直男想着海恩的话再看，这一下他就看出门道了，海恩五指是并拢的，而他的五指是分开的。

他说了他的发现后，海恩点了一下头说:“没错，你知道区别在哪吗？”

郑直男想了半天说:“这个，还真不知道。”

海恩给郑直男解释道:由于道门中人不管练习手诀还是武艺，都要练习手掌，所以时间久了，都会习惯成自然，那就是，道门中人平常五指都是并拢的。

郑直男听的是一愣一愣的，等海恩说完，他就问海恩说:“师兄，也就是说，平常手指并拢的就是道门中人啦。”

海恩一撇嘴说:“也可能是手指头不分瓣。”

郑直男呵呵一笑说:“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意思，师兄，你再说说，道门中人还有那些地方和圈外人不一样的。”

没想到，海恩一甩他的手说:“哦，这时候你感兴趣了，你看你刚才那德行，你别看蔡六爷打我，实话告诉你，从始至终他就在旁边看着呢，他对你很失望。”

郑直男苦着脸说:“师兄，最少你也让我知道我到底哪错了吧！”

海恩一看，也不跟他绕圈子了，他算是彻底看出来了，郑直男真的是人如其名，这个姓郑的男的真是太直了，一点都不拐弯啊。

他对郑直男说:“你抱怨六坛的人拿你师傅不当回事，我给你讲座次的规矩，以及你们六坛这些规矩的来历，你就看看你那个德行。”

郑直男听到这，他摘了帽子挠了挠脑袋，然后突然恍然大悟说:“诶，师兄，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这句话啊！”

海恩无语了，这话还用说吗？可是，海恩又一想，蔡六爷那句话说的对，他跟郑直男说话时，不能按照圈里人的方式说话。

于是，他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后说:“行，这事怪我没说明白，行了吧。”

而郑直男这时则说道:“那师兄，你在给我讲讲吧。”说到这他想了想说:“就从我们门子里好多先人都在大内供职那接着说！”

海恩叹了口气说:“我也是作孽，我没事跟你提这个干嘛！”

郑直男连忙陪着笑脸说:“师兄，您消消气，来接着讲。”

海恩苦笑一声然后开始继续给郑直男讲排位座次的事：

以北方正中为君位，君位的南侧则是臣位，而这臣位不止有排序的讲究，这里面还分左右，两旁，两厢。

这是和座次排序完全不同的另一个讲究，以君位为中心，君位对面是左右的分布位置，过去所说的文在东武在西，说的就是左右站位。

而左右也因此引申为臣子，下属的座位。

而两旁则是指君位侧方与后方，这个位置所在的都是内人，比如下人佣人仆人。

但是，君位正后方是不可以站人的，那地方属于顶位，所以，在中国旧礼中，跟在别人正后方，是大不敬的行为。

而除了左右，两旁，还有一个位置就是两厢，过去从天子那直到地方官，他们议政审事之时，都会安排一些保驾的人暗中埋伏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而这些人所在的位置就是所谓的两厢，而能在两厢的人那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了。

当海恩说到这时，郑直男这心里可算是豁亮了，他问海恩说:“也就是说，我师傅坐的那个地方就是两厢的位置了。”

海恩摇了摇头说:“你只说对了一半，不是你师父坐在两厢的位置，而是你师傅坐哪，哪就是两厢的位置！这就是有身份的象征。”

郑直男翻着眼想了想说:“那也不对吧，项大爷那话说的可是。”

海恩打断了他的话说:“所以我说你是要造反，六坛总会是六坛最大的一个活动，这里面的规矩多了，你什么都不懂就上去跟项大爷掰扯位置，没打你就是看蔡六爷的面子了，骂你都是应该的。”

郑直男听了海恩的话一拍脑门对海恩说:“师兄，这回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对，你说的没错，我跟六坛的人以及我师傅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没放下自己的身份。”

海恩听郑直男说完这句话，他长出一口气说:“哎呀我的妈呀！你可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