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登鬼宴 第八百一十五节：来到中谷城

十天之后，帝江城北，中谷城中，商广元结束了两个小时的高速车程，终于带着张嫌进到了中谷城里，和张嫌继续往着魂族陈家的分支，也就是中谷城陈家靠近。

“陈家在中谷城有两个产业，一个是酒店，另一个是家金融公司，托关系拿了牌照，经营着股票、基金一类的业务。”靠近到了一个地标式的大厦，商广元将车停在了和大厦相隔一条马路的路边停车位上，然后和张嫌一起下车，之中那栋中谷城第二高的大厦向张嫌介绍。

“中谷金融，这就是那陈步青的金融公司吧？”张嫌望着眼前的大厦，向商广元问道。

“没错，全名陈氏中谷金融，简称中谷金融，由背后陈家坐镇设立，在中谷城的主要管理者就是陈步青，说是管理，其实公司的事情他从不插手，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水平插手，他要做的就是把中谷城这边的官家权力打点好，至于用什么方式，不用我说，张嫌兄弟应该也会明白吧，人道、鬼道并行。”商广元继续指着眼前的大厦，向张嫌解释。

“没和魂族陈家交涉过，也没有多少交集，所以对于陈家的情况我其实并不怎么了解，若是魂师用‘鬼道’干预现世，那魂师境应该会有人出手制止吧，能让他用能力干预现世？”张嫌望着那高大的带有金融公司标牌大厦，皱了皱眉头不解道。

“确实，普通的魂师是不能够用能力干预现世的，被发现之后肯定会被制裁，但是这不过是个店大欺客和客大欺店之间的关系，魂族陈家是你们魂师境九族之一，若论势力，或许不是九族之中最强的那个，但是若论势力，陈家绝对是魂师境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听说只比那魂族叶家稍微差上一些，比及其他九族，反而更强，所以九族包括其他的魂师势力，对陈家的作为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去给自己树个庞大的对手，而且陈家早就渗透和培养力量在官家里面，级别很高，普通势力根本不敢去触其眉头。”商广元知道张嫌不解，好像这几天已经做了很多调查，向张嫌一一说明着。

“原来如此，和那叶家一样，是靠着蚂蚁战术搞手段呀，应该还没有太明目张胆吧？不然就算是温水煮青蛙的蚂蚁战术，也会引得其他魂师势力关注甚至插手。”张嫌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琢磨了一下，简单分析道。

“嗯，陈家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整片大陆里的官家权力进行渗透，只是在一些小城或者中等城市占据一些地位，中谷城用现在的城市分级标准那叫做弱一线，但实际也就是原来的三线，只是超前发展，卖地求生，才稍微有了个所谓的金融圈和中心圈，勉强支持着一点城市的名声，实际根本发展不动，但是架不住城市人口还算不少，所以陈家就在这中谷城里布局了十余年的时间，利用着家族背景和对权力的渗透，也吃下了不少超前发展的红利，从现世来看，就是发家致富了，实际这些现世的盈利一部分被陈步青拿去辅助修炼，一部分上缴给了陈家主族，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模式。”张嫌分析之后，商广元点了点头，冲张嫌道，结合着中谷城的发展，把陈家在中谷城的成长模式告知给了张嫌。

“原来如此，怪不得陈步青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从初级魂祖步入到了半步魂仙，看来是吃下了不少现世的发展资源据为己用，才能换取帮助他不断进阶的魂药材料，他一个人进阶到半步魂仙，这是要把一座城的资源全部榨干呀，真是无耻，除了害人以外，这事也算罪大恶极了，杀了他的话，到有点为中谷城几十万人口除害的意思，倒是又多了个合理动手理由。”商广元说完，张嫌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寒意，在他眼里，持凶杀人已经算偿命的罪恶，可是在一个禁枪的社会里，持凶杀人毕竟数量有限，罪恶也是有个限度的，而陈步青这种以智害人，用灵魂之力害人，暗中把一城之人缓慢榨干，虽然不是亲手杀人，但也是利用了因果，类似一种多米诺骨牌杀人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更加凶狠邪恶，杀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是一种可以无限累积的罪恶，这是张嫌最痛斥的。

“普通世人看不到，只有像我们这样的魂者才能明白那陈步青做了什么，又害了谁，可是没办法，世人难知，没有一双阴阳魂眼，所以才会被这种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我们也无能为力，或者说就算杀死了陈步青，陈家肯定还会再派主族之人前来接管，只是在那个位置换了个人而已，这种榨取的模式已经成型，不榨到最后不会停止，而停止之时，就是整个社会的穷尽之时，也是大厦将倾的时刻。”张嫌明白的事情，同为魂者的商广元怎么可能看不明白，不过他和张嫌一样，更着重于在灵魂境的修炼，对于现世，只是保证身体寄存无损而已，无论是权力纷争还是普度众生，这种事情他几乎从不参与，若是有现世之人看到，会认为这种人从道无为，实际张嫌和商广元都明白，只是他们看到的东西不同，追求的也不尽相同而已，没有那所谓的无为。

“大灾，难道就是再一次的大厦倾倒？其实中谷城的这种模式我已经在很多城市都看到了，风缘城、香廊城乃至齐城好像都已经踏入到了这么一个阶段，就算那些地方没有一个陈步青，但还是会有别人，或许也不是陈步青的错，而是发展的必经，若非如此，商玄前辈为何会得到那个预言呢，难道未来真的从不会改变？”张嫌根据商广元所言，马上想到了商玄说给自己的那个预言，以及自己‘传说之子’的身份，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又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好像自己无论怎么选择，都踏在某个必经的线程之上，像是一个轨道，让自己只能那样行进，永远不会偏离，似乎有某种力量在背后操控。

“那就不知道了，商玄曾祖说的太过匪夷所思，我相信自家曾祖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我愿意遵从曾祖的指示，话说回陈步青，现在不知道他身在何方，或许在他的酒店产业里，或者在这个金融大厦中，也有可能在他的别墅里面，我上次探查，就发现他是一个不太爱走动的人，很少见他出没于自己的产业之中。”商广元自然不知道其它城市的环境变化，所以也不太考虑张嫌的猜测，只是着眼于对付陈步青的事情，他现在更想知道陈步青在哪，如何向陈步青复仇。

“他不会离开中谷城出去走动吗？”商广元的几个位置判断让张嫌有所思绪，因为他说的那三个位置好像都在中谷城里，没有考虑到陈步青离开中谷城的情况。

“一般不会，陈步青被分派到这中谷城中，基本主族那里不允许的话，他就不能离开中谷城，而且他要行动，总是会前呼后拥，声势很大，其实就是为了显露自己，一是这人很爱显摆，二则是这样出行会增加曝光，出了问题，也会引起大乱，所以没人敢在他出行的时候对他动手，我这样的仇家不敢，一些觊觎陈家势力的外族也不敢暗中算计，我想这应该就是陈步青的考量。”张嫌问完，商广元说明并分析道。

“呵，还真是把自己当大人物了，看来也是恶性竞争才混到这种地步，不然也不会这么胆小，说不定他还怕被自己家族里的那些人算计，才故意把动静闹大，行了，既然知道大概还在这中谷城，就有办法查出他现在的位置，广元大哥，你就带我去他最后一次现身的地方去吧，我来找出他的所在。”张嫌听完商广元的说明，大概明白陈步青是一个怎样的处境了，然后抬眼望着中谷金融大厦，冲商广元道，他已经打算用碑魂拓去探查陈步青的遗痕，争取早点把陈步青的位置寻找出来。

“就是这个金融大厦，三天前我来这蹲点的时候，看到了他大排场出入这里，能感应到他身上的魂力，应该是他没错，现在要过去吗？”商广元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眼前的金融大厦道，显然他带张嫌来这附近，就是因为这里曾有陈步青出没，至于陈步青还在不在里面，他并不知道，因为看完陈步青走入之后，他就回去青牛镇和张嫌商讨了，并带着张嫌在今天赶来。

“走吧，进去看看。”张嫌点了点头，能不能在里面看到陈步青，他不知道，但是只要有陈步青的残魂遗痕，他就能通过碑魂拓追踪到陈步青现在所在的位置，虽然相隔了几天，但是魂力痕迹不会太快消失，就和那小狗小猫撒尿标记一样，留下的气味总能持续一段时间，这也是能让碑魂拓用来追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