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登鬼宴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节：老人家的经验

“是这样吗？”张嫌教的好，冥魂学的也快，而且冥魂本就有一部分的灵识是来自张嫌，所以对于张嫌的指导，领悟的也十分迅速，很快就把人用躯体吃饭的本领学到了手里，和张嫌、商伯福等人一起动筷子吃饭，那吃饭的样子几乎和张嫌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一学就会了，就是你吃饭的动作不要那么粗糙，要温文尔雅一些，那样的话，才会显得更为文明，更像一个有教养的人，而不会让别人异眼相看。”见冥魂学习使用人躯吃饭是一学就会，张嫌十分开心，他之前还怕冥魂是个榆木疙瘩，怎么教都不容易理解人的常规生活行为呢，现在觉得他之前的担心其实是有些多余了，冥魂显然比他认为的要聪明的多，当然，这种聪明只是在模仿上面，而并不是实质的智慧，要想让冥魂产生独立的智慧，至少要使其拥有独立的人格才行，这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所以张嫌也不强求，而是在冥魂的单纯模仿之上，向冥魂提出着自己的意见，让冥魂可以不像自己那么狼吞虎咽，学会慢慢品味美食，和那商伯福以及商广元吃饭的样子近似一些，让人看起来更为文明一些。

“温文尔雅？文明？那是什么？要怎么做？”冥魂对于张嫌确定的命令才会马上理解，对于魂鬼之事也能和张嫌大致相通，但是对于张嫌提出的那种模糊的概念，它其实是无法立刻明白的，尤其是所谓的‘温文尔雅’和‘文明’一类的模糊词汇，它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然也就不明白该怎么往那方面靠近，所以它只能停下了筷子，不再继续吃东西下去，皱着眉头向张嫌问道，露出了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需要张嫌指教批评，等待着张嫌给它这个无知之魂解释那些人类之中才用到的概念，想要将那些概念转化成实质，好去认真地执行。

“这……，温文尔雅就是……，就是要显得尊贵一些……，嗯……，也不对……，就是要不急不躁……，要做事稳重……，嗯……，其实这也不算全面……，该怎么解释呢……”冥魂问完，张嫌先是胸有成竹地挺直了身子，想要给冥魂讲一些做人应该懂得的大道理，不过身子是挺直了，只是那大道理萦绕在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讲述出来了，其实很多形容性的词语，本身就是人在经历中耳濡目染才能慢慢明白的深意，单靠简单的一张嘴和贫瘠的词汇，根本就无法准确描述，说给同样理解那种概念的人听还好，但说给冥魂这样的接近于刚从襁褓中脱身的婴儿般的存在，就太困难了，他张嫌也做不到了，只感觉越解释越乱，他真怕解释到最后，他没让冥魂明白，自己先糊涂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明了。

“就是你每次吃饭的时候先把嘴里的东西咽完再夹菜，夹菜的时候不要去夹别人已经夹到的那些饭菜，不要和别人筷子打架，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要求的了，若是有的话，就等着你大哥再提醒你就是了，我说的那两个是最关键的两点，你记住就行，当然，你要像是你大哥一样有饕餮之力，那可以暂时例外。”张嫌解释不清，商伯福紧跟着三言两语地朝冥魂解释道，就把一个复杂的概念性问题转化成了实质的行为操作，让冥魂按着那操作去做，不会更加的迷惑，也不会更加混乱，在他商伯福的眼里，冥魂就像是他的孙子，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还不能准确把握，需要用一些确切的言语教其更为准确而规范的操作，才能让其慢慢理解更为深层次的问题，有一个客观的行为框架，而不是最后一脑子浆糊。

“是这样吗？大哥？”冥魂自然还不是完全相信商伯福，也从未视商伯福的话为准则，在它的心目中，它的准则只有张嫌，于是在听到商伯福的话后，它还是选择先向张嫌确认，希望能在张嫌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而不是只听商伯福说。

“嗯……，算是吧，你就按照着伯福爷爷的规范去做就是，应该会变得更文明一些……”张嫌对于商伯福给出的规范，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觉得商伯福给出的规范好像还有点太低了一些，没有完全满足他理解中的餐桌文明，不过思绪了一下，他也马上就能明白商伯福为什么将那餐桌文明的规范降得如此之低，还不是因为冥魂才刚拥有身躯，不经人事，像个襁褓中的婴儿一样，无法用太深奥以及更高的要求去教导，循序渐进也许会是更好的教育方式，而且每一步都要让冥魂亲身感受一下，并了解其中的原因，如此一来，冥魂才能明白那些教导规范的作用，而不是空有概念，无法真正理解。

“好，那我就按照商伯福……，嗯……，不对，是伯福爷爷的要求去做，大哥您可以监督我，若我还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大哥您就批评指点，我会一点点改正，不会给大哥您丢人的……”既然张嫌都同意了商伯福的说法，它冥魂自然就没有再拒绝的道理，点了点头，便按照着商伯福的提议去做，每次再吃东西，都先将嘴里的食物嚼烂咽下，然后再往嘴里去塞更多的东西，而另一方面，它吃饭的时候，也不再和别人抢着夹菜，每次夹菜的时候，都会避免和别人造成碰撞，这样一来，它吃饭的速度虽然慢了，但是却看到了张嫌脸上那欣慰的表情，好像是对它在默默赞赏，让它开心不已，继续用更‘文明’的方式吃饭。

“不错不错，还是伯福爷爷会指点我这小弟，一开口就让它有了这么大的改善，这样一来，以后冥弟出去吃饭的话，也不会太惹人注意了，这样挺好，它这样才能慢慢适应人间的生活，而不至于一直无法融入人世，只能东躲西藏。”张嫌见冥魂的行为已经有所改良，开心道，向着商伯福拱手赞扬，当然，他对冥魂也投去了满意的目光，觉得冥魂在学习能力上还是不错的，居然就因为商伯福的一句话，就学会了大部分的餐桌礼仪，终于不再像个野人一样在那里吃饭，看起来就比原来文明了许多，至少已经能够让他觉得十分顺眼了，也觉得足够带到现世之中去吃食东西了，不会再被现世之人注意以及厌恶，也不会再被真正的世人当成特殊的异类了。

“行了，你这小弟的事情先一放，讲讲你前一次去中谷城都做了什么吧，也给我们讲讲中谷城目前的情况，广元说你想以中谷城为根基，组建对抗九殿阎罗鬼势的力量，我觉得这个想法可以，但似乎这不是一件小事，你如今布局的如何了？有没有点进展？是否能领着那中谷城的魂师与九殿阎罗对抗了？目前还有什么不足没有？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话，你也可以和广元和我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有能力的话自然也会全力相帮，不用太和我们见外。”也教完冥魂如何上桌吃饭了，商伯福转而向张嫌道，调转了话题，直接询问起了张嫌和那中谷城有关的事情，他知道现在中谷城还有与那九殿阎罗魂鬼组织反抗的余地，其它的地方好像都已经不妙了，也知道张嫌准备从中谷城开始布局，组织力量和那侵袭的九殿魂鬼进行斗争，只是不知道张嫌现在做到了何种地步，所以想知道张嫌目前在中谷城的事情进展，并打算也帮张嫌出一膀子力气。

“没，没，我哪敢和爷爷以及大哥见外呀，只是目前还不需要大哥和爷爷参与其中而已，毕竟我在中谷城组建的是魂师联盟，而不是魂者联盟，像大哥和爷爷这样的拘灵人魂者若是现身，会不会被那些魂师接受还两说着，更麻烦的是之后的安全问题，我可不想让大哥和爷爷随我步入险境，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是我最后的依靠，我该守护你们，而不是让你们为我冒险，至少不能去做无谓的冒险。”听到商伯福的话，张嫌赶紧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擦了擦嘴，摆了摆手向商伯福道，向商伯福认真解释着自己的想法，告知给了商伯福和商广元他不打算动用其二人的原因，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让魂者出面，毕竟魂师和魂者之间的隔阂还没有因为鬼灾而就此消失，现在魂者出面依旧有太大的问题，而且所面临的风险也不是他张嫌所能真正控制的。

“嗯，只要你有主意就好，我们都会遵从你的意思，做你坚强的后盾，接下来就说说中谷城的情况吧，也让我们知道你的进展如何，是否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也能帮你出谋划策，助你将那魂师联盟真正建立起来，试着将九殿阎罗的魂鬼从中谷城赶跑，把中谷城变成对抗那九殿阎罗的第一个坚固堡垒，然后拯救这片大地。”既然张嫌没有让他和商广元出战的意思，商伯福也就没有要强出头，继续向张嫌询问道，不能阵前作战，他还能当个谋士在背后帮张嫌出谋划策，通过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分析，来给张嫌一些主意，也是能做到的，他有信心能给张嫌一些合适的谋略，帮张嫌将中谷城魂师联盟更好的组建起来，从而有对抗九殿阎罗鬼势的可能，将这片闹鬼的大地全部拯救。

“好，那就麻烦伯福爷爷了……，这中谷城目前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张嫌见商伯福要帮他出谋划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拒绝，满心欢喜地答应道，他一个人的能力和智慧都很有限，需要有人能帮他思考和判断一些事情，而商伯福不仅年岁很高，身为拘灵人在各个方面的经验也很富足，足以当他的参谋，有商伯福帮他参考，他觉得自己的一些疑问应该能得到解决，于是就把中谷城里的情况一一告知，还把他的一些问题也阐述给了商伯福和商广元听，希望他们二人能给出一些较好的建议，让他能把中谷城魂师联盟巩固的更好，足以形成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