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灵异 > 亡者之路前传:白银之翼下 > Chap 10:搏击俱乐部

亡者之路前传:白银之翼下 Chap 10:搏击俱乐部

作者:少校Alex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2-11 00:06:29 来源:平板电子书

Chap 10:Rixe Au Marché Noir (搏击俱乐部)

在我仍是男儿时,受影视与游戏的影响,也曾对女杀手产生过兴趣。她们大概会是青春灵动的体态吧?再或者是窈窕性感的外形吧?靠杀人为生的女流,一听就叫人鼻血喷涌,实在是太赞了。找一个头脑中幻想的女杀手当女友,要比把到一位女总统更刺激过瘾。

而有时,我又会幻想着去杀她们,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贼婆娘们都是靠谋夺他人性命为生的恶毒贱人,就算宰了也是为民除害,她们本就低贱,活得行尸走肉,只是因过度文艺包装,才将某些离奇的情爱故事,强加在这类社会蛆虫头上,使她们看着很光鲜艳丽。她们杀人是求财,而我杀她们是为了公义,所以不论对女杀手犯下多少恶,都毫无心理负担。

终于有一天,我成为自己想爱又想杀的刺客,并且还是超越全部幻想之外的顶流美女,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我从不曾深思,在那些女人的背后,有着多少悲惨绝伦的苦难,以及身不由己的无奈。女杀手就像夜空中飞舞的丽蝶,也好似洞穴前绽开的月神花,仅仅只是一夜,极致后便会黯然谢幕,而要见到她们化蝶与盛放,则是漫漫无期的等待。

在每个人眼里,都有一个不同的我。番茄将我看成私产,并逼迫我快快恢复真身;Dixie将我当作逆鳞,只要有人碰我就立即找他拼命;鸳鸯茶对我一见钟情,甚至超越了他对彼岸花的累世真情;布雷德利因我施与他的羞辱与挞伐,从此迷恋上被人折磨。我使每个人都因我而改变,我也因每个人而被改变,淫荡、无耻、妖邪、可怜、悲惨、清纯、俗气,无数标签将我固定在各种思维模式中,以至于完全失去了自我。

露西买来这种纸板眼镜,通过一黄一蓝两张玻璃糖纸,将肉眼所见的世界变得迥异叵测,并无比绚丽。沿途路过的建筑群与雕像上,有些被人标着箭头,有些让人画下图案,默默指引迷途的人们,去找寻极暗世界的地下产业。这是一种用特殊材料画下的标记,并且以种类不同有着各自的外形,人们将它统称为荧路。

莹路,顾名思义,就是黑夜中熠熠生辉的地标,我们戴着的纸板眼镜,能轻松将它们找出来。例如卡通的猫头鹰图形,是餐厅的意思;奔跑的马匹,是地下钱庄与赌场的含义;四处觅食的鼹鼠,是旅馆酒店的标志;而金光闪闪的天枰,就是搏击俱乐部的场所。所以,若你不懂其中门道,即便看见也不知它的用途,必须得有极暗世界的成员作陪,才能釐清原委。

纸板眼镜售价一美元,通常在各处的书报亭都能采购,但你想获取它,需得向摊主报上切规。这部分内容番茄是不会透露的,因为她深知自己的价值,你想去就只能通过她。露西告诉我们,这副眼镜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当你进入搏击俱乐部后,就会被人收走并切碎。

相传极暗世界之所以神秘,是因它与其他地底世界截然不同,暗世界共有五个首都,泛世界有专属海岸,尘民有幻化出来的企湖,唯独它没有边境与中央核心区。诚然,通天塔、列支丹等各个势力都有自己的道馆,但掌控整个极暗世界的最高层却没有管理机构。据说它的产生是因古代暗世界四皇争霸,战败方被迫退位,不甘的他们纠结起忠诚自己的军团,并重组势力范围。因害怕遭到行刺,故而放弃建立都城,所有高层的身份都是机密。

搏击俱乐部又是怎么来的呢?有关它的版本多种多样,既有说是流氓斗殴开始的,也有说是一群热爱街斗拳击的年轻人开创的,总之这种形式的拳赛,逐渐被有眼光的人察觉其背后蕴含的无限商机,慢慢有人开始注资,经过整合完善到形成规模,最终发展成极暗世界地底产业链的重要一环。美国是个有趣的国家,不论你做出什么古怪行为,只要不反社会,都会引来一群围观者和追随者。譬如说你每天坚持倒立行走,或者单脚跳去上班,就会有人研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人们觉得好玩就会跟你学,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大批模仿者。

地下黑市的赛事统称为赤手拳,它既有极度血腥的专业赛,也有充满情趣的表演赛,规则就只有一点,刀枪剑戟都可选择,拳肘腿膝自由发挥,只要发现参赛者支撑不住,或他举手投降,就会当即被人喊停,绝不会发生黑拳击死人这种事。他的赛事分为等重量级,非对称重量级,人兽对打,男女互殴,女女对抗,以及女子迎战侏儒等不同种类的比赛。

由于男性观众比例高,所以女人打架广受欢迎,参赛者预先都会换上特别性感的赛装,以自己傲人身姿来吸引目光。如果是面容娇美的女流,哪怕战败也不会白白挨打,照样能领取到补偿金;而若是像我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会被麻州绵羊发掘并签约,成为他们的赚钱工具。所有酷似残忍的女角斗士,预先都接受过特殊训练,绝不会在擂台上发生任何意外。

每年金秋十月,来自各州的女角斗士将会云集纽约,参加一年一度的全明星联赛,从中诞生的冠军,就将成为美国爱神,将被资本运作方推荐给演艺圈与电影界,成为时代新星。

而今我等正在前往的俱乐部,就处在这种地底跳蚤市场中心。换句话说,今晚的我,则是真正意义上踏入最陌生的极暗世界,去镜中观花,隔云睹月,慢慢揭开她神秘的面纱。

“当然也会有一些很小众的,例如畸形人,特别瘦或特别胖的人,因此当瞧见,也不必大惊小怪。”番茄紧贴在身边,手却从背后探入厚实的羽绒衫里,顺着我光滑的脊背移向前胸。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与罗莎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说:“咱们三个里,她的外形最甜美,个子也最高,所以只要进场就会被人盯上,一会儿再去买顶帽子将脸遮起来。”

“被盯上后又会发生什么呢?”罗莎则擎着录音机,饶有兴趣地进行记录,同时取出小化妆包打量自己的脸,叹道:“我的外形也不错,只是没她年轻,会有人来撩我吗?”

“会,若你不想登台献艺,就得保持低调。被盯上就会有人劝你签约,然后推荐公关包装公司,替你找经纪人。麻州绵羊们大概会说,先要设计好自己的形象,定下一种格调,维持什么主题好呢?总之,既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很抢手,不出一年就将名扬全国。”露西的手指越发肆无忌惮,不时触及敏感点,叫人既难受又亢奋,我再难按捺,轻轻捏住其腕子。

“别这样,出租车司机正在看我们呢。”我压低声调,问:“你消停点吧,我受不了。”

“眼睛长在他脸上,爱看就看呗,反正他就这点出息。就说得你很高尚那样,前不久下雨的风雪之夜,你与你大姐同样坐黄牌,一路上又干了什么?不比我现在更过份么?那个司机他说什么了?这家伙甚至连车费都给你俩免单。”番茄冷眼斜视着我,威胁道:“一来我打不过她,二来你俩本就托名姐妹行荒淫之事,这些我都不计较了,反正除她之外,你不准再给别人碰。最好少惹我,否则就将你做过的丑事都曝光出去。”

“不,我的意思是说,几个月来我活得就像个修女,越不去想这种事越是备受煎熬,我本来欲望就比常人强许多。”我苦着脸,叹道:“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大姐,你应该尊重我。”

“我比你更受煎熬,并且已经煎熬了一辈子。看着她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听着她满口谎言将自己包装成出淤泥而不染的圣女,结果她还怀孕了,而现在这个人居然连碰都不给碰。”她越说越气,嗓门也越来越大,说:“你尊重过我吗?我失踪后你去做调查了吗?你是个极度无情自私的人,咱们现在就只能这样了,你也别报太多期望,我不会让你好受的。”

“嗯,露西是个好姑娘,这几个月来我们谈了许多,总会提起你。”罗莎见她情绪失控,生怕某些话被人听了去,便让司机专注开车,少在边上窃听别人隐私,转头埋怨我道:“她无数次在黑夜中哭醒,依偎在我怀中诉说着种种不甘,别人都有期盼,但她却没有将来。为了你,她已无家可归,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每向你走近一步,都在拿自己性命做赌注。”

“好吧,我晓得了,那么我们共同努力。”我心想你啥时成她保姆了?居然打起温情牌来,不过任由番茄怄气发泄,只会带来无穷麻烦,于是只得松开手,任其肆意妄为。不论如何,看完比赛我就回去,天晓得在失踪期间,弥利耶内部出了什么动荡。为了忽略种种难受,我只得转移精力,又问:“极暗世界的女王百花绮月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认识她?百花绮月罗不是某人名字,而是法冠。百花是指善解人意的女性,绮月罗是指君主,连在一起就是女性君主,懂了吗?她是一辈子不被公开身份的人,平时就是一名普罗大众,生活在我们身边,唯有极少数高层才知道内幕,这是一种安保措施。”

“难道说,有许多人想干掉她吗?”罗莎获取新素材,又开始变得精神奕奕,问:“倘若有重大决策等她来定夺,但又不知其人是谁?一旦要召开会议,如何来讨论问题呢?”

“进入一个超乎想象的精神领域,所有军头、统带或是头领,甚至连门都不用出,在约定时间内吞服药物,进入长梦后,自然就会来到虚幻的会议大厅。在那里他们会见到高出常人十倍的巨大女王,并且生生世世都是同一张脸,所有决策就是这么完成的。”番茄微微一笑,故意扫了我几眼,神秘兮兮地说:“没人会想刺杀百花绮月罗,但想将她抢走的却很多。因为阿辽硫与她结合在一起,当昨日的阿辽硫谢幕后,就需靠她来找寻明天的阿辽硫。”

这番话自然听得我俩满头雾水,就整个极暗世界而言,我最想了解的部分就是阿辽硫,露西十分鸡贼,她所要的是放长线钓大鱼,因此往外吐露一些后,便不再继续说了。下得车后,她领着我俩走马观花,装出十分热情的模样,开始介绍起极暗世界的特色菜馆来。

“我不是吃货,也不喜欢赛事,”罗莎没有阿辽硫的需求,所以她对百花绮月罗更感兴趣,沿途继续缠着露西,问:“所有地底世界,包括许多现实政府,都是男权社会,为何只有极暗世界推崇女王?那是自古以来的习俗呢,还是另有深意?女王难道是世袭的吗?”

“自从人们见识到阿辽硫的神妙后,极暗世界才开始尊崇起女王来,在过去也是等级森严的男权社会。百花绮月罗当然不是世袭,而是通过一套严格标准,在平民百姓中选拔上去的。所以她虽是君主,却有名无实,权力依旧掌握在内阁成员或地方军阀手里。”

我故意装得不屑一顾,在路边摊买了一盒芳香草女士烟,边抽边侧耳倾听。

能成为百花绮月罗,既不是参看德行,也无需雍容华贵,而是平民百姓中,拥有最高验力之人。验力又是什么呢?番茄没做过多解释,总之我将它理解为念力,一种不会对人产生任何杀伤性威胁的超能力。这种女人,在远古通常是庙妓,或者法巫,只有她才能与阿辽硫产生共鸣,从而创造出比起现实世界辽阔百倍甚至千倍的精神天堂。据说去过那里的人,会觉得真实世界就是一团狗屎,从此对任何争权夺利,荣华富贵,沽名钓誉变得索然无味。

“就像这个世界,这条街。”番茄忽然将手一扬,指着熙熙攘攘的人流,道:“百花绮月罗既可能是咖啡店里闲坐的老妪,也可能是吃着棒棒糖的女孩,任何人都可能会是她。”

“那就是说,你也有可能是她,我这么理解对不对?”罗莎心满意足地关上录音机,问。

“这是当然,不仅是我,你也可能是未觉醒的百花绮月罗,因为女王并不一定非得是极暗世界的人。她们都是普通百姓啊,一觉醒来忽然便自己领悟了。”露西将手一背,又是得意又是笑,她顶了我一肘子,愈加狂妄道:“不妨再多说一句,纵然你集齐十块弥音盾,若她讨厌你,也是去不了阿辽硫的,自然更见不到夏洛特播报娘们。晓得厉害了吧?而你若想如愿,就得将我伺候爽了,往后必须随叫随到。不然我就从中作梗,坏了你的好事。”

“看把你给能耐的,别忘了我是魅者出身,又在极暗世界拥有许多女拥趸,哪天惹我性起,杀进你们的地盘,先将一票军阀哄得五迷三道,再号召流民揭竿反乱。夺了那鸟女王的宝座,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吐了烟蒂,推搡着她,恼道:“屁话少说,前面带路,小孩。”

“你做得到吗?别忘了你先前当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变态假女人。”

时隔不久,我们下到了一个犹如迪厅般的地底赛场内,四周漆黑无华,乌烟瘴气,寥寥几盏汞灯将擂笼照得亮如白昼。虽满耳都是喝彩声,却很难看清周围站着多少人。直至眼球适应黑暗,差不多又过去了五分钟。门口站着十来个高高壮壮的大汉,每进一人就被收去纸板眼镜,然后在打卡机般的物件里搅成细条。除了他们,场馆内来回巡游着一群神色肃穆的黑西装,番茄说他们是夜场助理,个个配枪并怀揣电棍,若想闹事,你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

寄存处大钟之下,是一块不断显示场次的LED荧光屏,并配有标准平面图,你可以按自己喜好去往不同地点,想要赌钱就问场记,不过他们只接受现金,拒绝支票。与我所想不同的是,即便自己有心挑战,恐怕今天也登不了台,这都需要预约,由搏击俱乐部具体安排未来一周的场次。看似荒诞不经的黑市拳赛,其实办得有模有样,处处体现出高效管理的成效。

今天的赛事并不精彩,只因女角斗士长相平平,大多都是小樱桃般的体魄,正在一个十六边铁笼里捉对厮杀。极目远眺,这片辽阔的场馆内至少聚着上千名观众,并不断有人从各道门鱼贯而入。我挖空心思去想,也猜不出此地究竟在哪,因为按纽约地图标注的雷哥公园周遭,是不可能建有这等规模的地库。

擂笼里的女角斗士,于其称她们为选手,不如称她们为脱口秀艺人,因为在开赛之后,这些女的并不急于厮杀,而是像演单口相声般,先数落观众再谩骂对手,时不时插上几则荤段子,引得底下人哄堂大笑。

我戴着的阔边帽很快因人投诉而被夜场助理取走,于是这张盛世美颜便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先是边上几个无聊人士吹口哨,而后痞子们趁机调戏,骚乱引起台上女角斗士们的注意,当她们发现人们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而不再关注擂笼,开始暴怒起来。铃声一起俩女再无心情喷粪,相互扭打在一起,迅速击倒对手后,获胜者爬上铁笼,指着我开始挑衅:

“恶臭娘们,光站着看有什么劲?敢不敢上台来,我要揍到你妈妈都认不出你来!”

我本就是来踏点的,怎会与她多做计较,便故意在脸上堆起惧意,连连摆手加以婉拒。越是这般推脱越是脱不了身,四周壮汉开始上前撕扯,一个劲将我往台上送。罗莎见状慌了神,连忙跑向最近的夜场助理,要他上前制止骚乱,结果这家伙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去,唤来一个身穿绿西装的矮胖男人。此人快步来到擂笼前,向众人表示这绝不是事先安排的彩蛋,我就是普通席的观众,邀我登场既不符合规则也没有先例,所以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上千观众岂肯作罢,于是从嘲讽蔓延到破口大骂,甚至以退票为挟,非得逼我上去献丑。番茄得意洋洋地躲在暗处看,脸上邪光四射,她知道壮汉们最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我这种花瓶角色被人痛打一顿,然后剥掉衣服。放在过去,这种事层出不穷,一旦民意沸腾,什么规则条例都是狗屁,往后绿西装再想承办赛务,就不会有人买账,因此他必须做出妥协。

他只得安排赞助商在擂笼里表演真人广告,表示会说服教育我参赛,总之不会令大众失望。在一片叫好声中,我被他拢着肩头带进了办公室,绿西装说就上去过个场,他会控制局面,一切点到为止就算。不论输赢我都能得到五百,如果觉得少可以讨价还价。我趁势讹诈,要他再加两张老人头,矮胖男人一咬牙,码出票子塞进乳罩里,要我立即换装。

“你快点吧,大小姐,别人都等得不耐烦了。”男人在帘子外来回踱步,不时抬腕看表。

“我其实是来看一位特别高特别猛的女角斗士表演,她有两米上下,今晚会出场吗?”我有着自己的目的,故意慢条斯理地换比基尼,然后涂抹起勿忘我那种深黛闪亮眼影,问。

“两米左右的女角斗士么?那就只有彼岸花了。”矮胖男人掐了雪茄,道:“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难道不知她已经退休了吗?现在的彼岸花是非对称级拳赛评委,在这里你是找不见她的。乖,小宝贝,你别再耍我了,少说废话多打拳,收工后我亲自带你去找她。”

既然别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继续摆谱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想着,我抓取一件袍子披上,跟着矮胖男人出了办公室,就这样站到了气势如牛的悍女对角。此人就像打了鸡血,上蹿下跳,挥舞手臂手要底下看客押注,并说今晚一定会叫他们看个过瘾。

“吃不住打你就趴倒在地,这样我的裁判会上前制止她继续施暴,然后就结束了。”

绿西装说得轻巧,反正不是他上台挨揍,我怀着身孕,怎肯让人白白痛打,哪怕想要保持低调,这点也很难做到。于是我故意绕场一圈,脱去赛裙抛向人群,又做出扭胯摆臀的俗骚动作,让围观看客闹得更欢,当气氛到达顶点,我这才转到悍女正面,等待她的出招。

我该怎么收拾她呢?纵观此女,个子比我矮半个头,身段结实,尤其是一对粗腿,不亚于布雷德利。这点不齿说明她的下盘极稳,而且腰部甩力很强,是个职业的摔跤手。放在过去男儿时,面对女子挑衅我总会一笑而过,而今我自己就是娘们,又有什么可谦让的呢?

悍女见我全然不惧,怪叫一声奋勇上前,探出两条臂膀想要抱腰猛摔,先将对手气势打掉。而我等的就是她先动,过去在孤儿院时,势单力孤的我总会受人围殴,只因生得白净,并长着一张贵公子的脸。吃过几次亏后,我开始苦炼拳风,每天都去砸墙,非得搞到双拳鲜血淋漓为止。旧疤刚掉新疤又起,春去冬来我坚持不懈,终于将自己双拳锻造得坚硬无比。

打架的精要是什么呢?那就是避免纠缠,以最快速度令对方受伤,然后便是慢慢收割的过程。我卯足了劲,迎着她以拳击拳,这娘们哪怕再能打,也料不到我一招一式都为了致残她而去,只听得嘭的一声,犹如西瓜炸开,悍女立即撅了手指,她抱着胳臂退回角位。

“你不可能是夜场小姐,干皮肉买卖的女人哪有这么硬的拳头?耍我玩哪,你到底是谁?”悍女开始绕场疾走,她需要时间缓过劲来。与此同时,她注意到我浑身各种瘀斑,不由惊愕,问:“这是谁打的?怎这么多伤疤?你不会是常务经理故意安排来搞气氛的吧?”

“由头至尾我都不曾说自己是夜场小姐,你又是哪听来的?”我不觉好笑,低语道:“姐们,差不多就收了吧,你我也好找台阶下,没必要斗到两败俱伤,给这帮臭男人取乐。”

“你根本是什么都不懂,这不是面子的事!”悍女狂喝一声,像条牯牛般照腹抵来,我一连俩个摆拳被其躲过,此女逢见空挡,便抱住腰肢一个Backbody Drop,将我摔了个七荤八素,然后组合拳连下,再度将我击倒,她抬高两腿,就预备锁绞脖子。WWE赛事讲究的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选手,籍由这片舞台呈现出故事性、互动性以及娱乐效应,本身传递的是一种乐趣,因此有些招式并不具备实战效果。但我一瞧悍女开始拢脖子,便知道她急眼了。

看客们不禁要问,被锁住脖子又怎样?反正都是表演。这话说得没错,但得看具体对象。倘若是职业联赛选手,她们预先会在场外捉对训练,以各种看似威猛的拳法和摔技,将女性格斗的魅力展露无遗。可我是一名乱入的观众,那就另当别论了,她有着大把空子可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悍女会使足全力将我弄晕,跟着趁势剥光衣裙,然后拧着我的长发绕场一圈展示给观众看,当将气氛炒到沸腾后,就将我摔出笼去,然后气宇轩昂地离场去领赏,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

我怎肯白白受她侮辱,趁着两腿还未并拢,又是连捣数拳刺向悍女腿内侧,她瞬间瘫倒在地,失去了继续作战能力,迅即被裁判抢出,宣布我这个夜场女胜出。时隔数周后我方才知晓,她为什么这般拼命,正因她挑衅在先,所以中场绝不可作假打花拳,底下的观众都是老鸟,一旦瞧出破绽就会起哄,那么一来她往后没法混了。所以宁可被打残,也不能退缩。

“小姐,请问你怎么称呼?是否可以向大家报上你的芳名?”绿西装眼中闪着星光,他已瞧见了金山银海正在天边招手,不由抚着我发红手指,故作怜惜状惊问。

“我叫月神花。”我轻蔑地扫视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头也不回地翻身出笼,回办公室换装,预备走了。绿西装怎肯这般放我离去,快步赶上后,将门一锁开始淳淳教导起来。

“那个谁,嘻嘻,先坐先坐,”他热情地拖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定,笑容可掬道:“你简直就是一名天赐之女啊,个子又高长相又美,如果肯加入公会,钱是赚不完的。你听,月神花小姐,那帮禽兽观众还意犹未尽呢,别看他们故作愤慨,嚷嚷着你不守规矩重新来过,其实每个人都要上台来与你打,趁机捞你便宜。怎么样?考虑一下好不好?我很大方的。”

“以后再说吧,今天我很累了,将来我会再来的,今天主要是来看偶像彼岸花,想问她索要亲笔签名。”差不多衣着妥帖后,我重新戴上阔边帽,不断催着矮胖男人带路。

“可我现在走不开啊,接着还有五场擂台赛要打,这样好了。”绿西装取来一张搏击俱乐部的简介,拿笔画了个曲曲折折的箭头,道:“你的偶像就在这座钢架楼里,我本该陪你过去的,毕竟那是别人的地盘,夜班助理不会轻易放你上去,你可以在楼下等。咱们可有言在先,过些天你再来玩就找我,我给你介绍一批特别棒的公关,咱们慢慢做大,嘻嘻。”

为避免不必要的骚乱,绿西装安排我从办公室另一道门出去,我爬下铁梯,番茄已领着罗莎早早等在了那里。我朝俩人打了个响指,示意一起去非对称区。

“你不会是想偷袭彼岸花吧?快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吧,”露西犹豫再三,从裤兜掏出一支口红大小的喷雾剂,道:“那片区域我去不了,会被熟人一眼认出来的。你别去惹事,找个机会悄悄靠近彼岸花后,就往她身上喷螂雾,然后立即回来这里。切记,别被她发现。”

我心想这才多大点事,平白无故的,我干嘛要去偷袭一个比我强太多的弥利耶呢?那不是找抽吗?原来我所想的,是研究她的路线,装成路人悄悄跟梢。随着脚步游曳,我七绕八拐来到一处更黑更宽广的赛区,那里人头济济,黑压压的观众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不爬上高位,根本看不清擂笼里的捉对厮杀。不过,绿西装所说的钢架楼却十分好找,因它就建在入口处边上。铁梯下站着几名夜班助理,正端着饭盆在吃夜宵。而在这堆人里,我撞见了一张熟脸,这个套着装蒜西装的娘们,正是吕库古阴宅大战时的面罩女蟊贼。

因我曾与她在柳条镇有过一面之交,因此可以确认正是她本人,可这个金光党余孽怎混搏击俱乐部来了呢?我刚想上前招呼,转念又觉不妥,这娘们与勿忘我走得很近,并与白狼仲裁院暗通款曲,若冒失上前,其余夜班助理就会发问,万一她翻脸不认人,随口扯些废话,或者指着我大叫是暗世界的奸细,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恰在此时,钢架楼上有个光头大汉下来如厕,我不由计上心头,于是顺着人流挤入女盥洗室,随便找了间厕位坐下,点起烟合上双目。彼岸花不是妖怪,只要是人就会有小便的需求,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默默等她,假借洗手贴上去,螂雾一喷便可打完收工。

然而等待既漫长又乏味,空荡荡的女厕内只有我的唉声叹气,一连抽了两支芳香草,我烦闷起来,不由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承包商的号码,趁着闲来无事,先搞清自己人的动向。

“我犯下那么大的凶杀案,腿脚又几乎被打断,不得不躲进阴沟里,等风头过去啊。”甫一接通,话线彼端迅即传来劈头盖脑的斥责,我等他喷完,也憋着怒唾骂,吼道:“你干嘛安排弥利耶们去完成自己的首杀?报纸我全看了!又是两宗血淋淋的大案!”

“月神花,你才是她们的大长老好不好?我如何来安排她们干这干那?就算你失踪,不还有小苍兰与蓝花楹么?你觉得她俩会放任弥利耶乱来吗?少说废话,你立即给我回去!”

于是,第二则电话在紫发妞手机上响起,她不待听完,便斩钉截铁否认此事与弥利耶有关。因为几天前,雄心一代的老虎不知打哪获取了我们的名字,得意洋洋地逼她践行诺言,两下接触后,女孩们也就与他们认识了,所以连日来一直在学生崽们的陪同下,游历纽约的各处景点。

“这是不可能的,前些天勿忘我要求每个弥利耶都为自己取花名,所以大妞们兴致勃勃,全都去了植物园找寻自己喜爱的花卉,根本就没到过羊头湾。”小苍兰气得咆哮起来,叫道:“难道纽约每死一个人,就要全计在我们头上吗?你好歹也要预先做些调查才是。”

“三天前同一时刻,她们正在参观自由女神像啊,我将图片上传给你。”蓝花楹也是十分沮丧,恼道:“你究竟听谁说的?这阵子弥利耶们正打算搬去老虎家,没人想着去杀人。”

“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照片上清晰显示,三天前羊头湾大学男生被杀当晚,全体弥利耶与雄心一代待在曼哈顿,狂暴的木樨花爬在老虎背上在欢笑,而黄瓜正陪着帅哥在边上喝奶昔,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你在哪?好的,我们现在立即过来,你别走开。”小苍兰与我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此刻的她们,正徘徊在阿斯托里亚安全屋附近,由那里驱车过来,约莫半小时不到。

这却怪了,难道真是雾妖杀手所为么?尽管疑窦重重,好在已搞清原委,我不由长吁一口气。恰在此时,盥洗室内传来嘁嘁嗦嗦的杂响,似乎又有女客进来了。我贴近门缝正欲偷窥,忽感头顶一凉,有人端着两只积满脏水的垃圾桶,从厕位上方倾倒下来!

“哈哈,还想来砸场子?这个恶臭娘们终于成了一团狗屎,快跑!”

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是四名与番茄岁数相仿的少女,瞧见我追出,她们开始噼噼啪啪往外逃去!

9:09 S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