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视界 第二卷，蔓延 第159章 所见光明，皆为一人（上）

“成功了吗？”

“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三次动刀了，理论上来说，将脑桥阻断是有概率可以复制天启的奇迹的……他们都是天启的复制体，没道理差的太远。”

“说是这么个说法，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天启的出现其实是个巧合，真正创造了他的可不是我们。好了，唤醒他，看看他能不能成功继承这个算法，如果不行，我们只能尝试着再次动刀了。但愿不会把他变成一个废品。”

冰冷的手术台上，周凌晞听着两个男人谈话，无边的恐惧淹没了他，但是他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测试当中努力去伪装自己，让他们觉得实验是成功的。

让他们觉得，自己的人格正在逐渐分裂。

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算法。

尽管他只有六岁，但是他已经很聪明了。

身上的拘束被打开，周凌晞缓缓睁开了眼睛，感受着脑后一大片血迹，浑身轻微颤抖，但是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利用呼吸调节心跳。

“好孩子，小心点伤口，好好休息吧！”

实验员如此说。周凌晞听话的跟着他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家伙，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门被哐的一声关上了，并且从外面反锁，周凌晞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强忍着恐惧，盯着上面的灯泡发呆，刺眼的光会让他眼光发酸，泪水流出，掩盖了他恐惧的事实。

他因为一次实验员的工作失误，清醒的上了一次手术台，强行忍着剧痛，一动不动撑过了手术，之后，他就在手术台上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也知道了房间里有监视用的设备，所以就连哭泣，他都要掩盖。

周凌晞的情绪逐渐平稳，收回了已经有些模糊的眼睛，揉了几下。

真正的测试，从他下了手术台就开始了。

那些实验员大概会观察他一个月的时间，而他需要在这一个月当中，表现出人格分裂的迹象，表现出他们想要的结果，又不能让表演的痕迹太过明显。

事实上，这非常困难，作为那个名为天启的男人的复制体，从幼年开始，他们的智力就远超常人，这使得他们比普通人更难陷入思维混乱的状态，想要通过正常的手段进行诱导，几乎是无法实现的，消耗的时间也太漫长了。

因此，脑桥阻断手术配合特殊药物的手段成为了实验员的首选方案。

然而，这种手术是有风险，一般来说，进行两次就已经有很高的风险变成白痴，而进行了三次的周凌晞，并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赌第四次。

周凌晞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行动，他需要想出一个缜密、合理的计划。

周凌晞躲在了被窝里，思考着未来的方向，有时候往往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这个时候的一个举措，都将决定他的命运。

“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暗暗告诉自己，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他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研究，被人杀掉，被人取代。

天选的培养消耗的基因样本虽然珍贵，但并不是不能取代。

周凌晞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了实验员的对话。

“如果能够培养出足够优秀的继承者，那么他将会是第二个天启，但是我们也要提防一些，他们实在是太聪明了，搞出来的问题屡见不鲜，哪怕我们在他们体内植入微型炸弹都没用。”

还有炸弹……周凌晞努力摒弃这些无用的情绪。

“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让人格不断分裂，分裂出来的人格越来越多的天选，学会天启留下来的那个算法，成为具有天启那种计算能力的替代品能成功的话，我们未必不能跟他打感情牌。“

这样的话语，在脑海里响起，周凌晞闭着眼睛，思索着。

“人格分裂......“

他在心底默念，要怎么做？怎么样做才能让这个人格分裂的事情变成现实？

他突然睁开双眼。

他坐起身，打开了电脑，开始翻看基地网络中少量的电影。

“我记得有一部电影讲述了拥有上百个人格的杀人犯的故事……”周凌晞面色如常，仿佛只是简单地看看电影。

“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周凌晞慢吞吞开始看电影，按照这个列表放下去，第六部就能放到它了。

不过周凌晞没有急着一天看完，而是看完了一部科幻片后，开始日常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这是他们的本职。虽然没有老师，但是他们这些复制体仍然学的飞快。

因为即便没有安排课程，但是每周都会有人来检查他们的学习进度，只要是数学、物理、化学、医学、生物这种学科就行，有足够的进步就不会被惩罚，但是如果没有，他们会被关进一间没有光、声音和食物的房间，整整两天。

晚上，后勤人员送来了带药物的食物，周凌晞很认真地，一点一点地吃完。他必须吃，无论真的人格分裂还是假的人格分裂，都无所谓了。

他要活下来，只要能活下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在求生欲的推动下，周凌晞在这群天选中逐渐拔尖。

第一周过去，周凌晞也终于看到了那部电影。

周凌晞和平常一样平静地看完电影，心里对人格分裂却有了比较直观的概念。我就知道......“实验员们兴奋地欢呼，“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还不够，我们需要他诞生更多的人格……那个算法的局限性太大了。”

“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我们等了那么多年，不差这一会儿的时间。”

他们都在等待。

周凌晞的人格分裂的苗头，在他们看来，已经有足够的潜质和资质去达成他们想要的目标。

接下来的日子，周凌晞的人格分裂现象逐渐严重，而他自己也“恍然大悟”。

人格分裂是真的，他精神失常也是真的，但，这就是他想要的。周凌晞不仅没有畏惧，反而放任自流。

他甚至开始主动缩短“周凌晞”的思考时间，压榨主人格的空间，留下更多的时间去代入他人。

随着他的这些举动，周凌晞逐渐开始有些变得混乱起来，而且人格的心理年龄也开始发生起伏变化，甚至有女性化的人格存在。

周凌晞也因此被一个恋•童癖的变态男人给强•暴了。

当主人格苏醒，看着自己的身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只是麻木地忍耐，甚至选择了迅速重新沉沦下去，逃避现实。

人格越来越多，真正的周凌晞也越来越少出现，他在各种各样的渲染中，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或许可以这么说。

“他有些疯癫了......“一位实验员说道：“看样子，他要开始变得和其他人格一样，不，应该说他可能会变得更加疯狂。“

这个实验员在他们的研究项目上有很高的造诣。

“这是好现象，只要他不是一开始就变成那样，我们就还有机会......“

“是时候让他接触锻炼精神力的技能了，希望他能成功。”

“不是可能，是一定。”

实验室内充斥着讨论声。

“你觉得怎么样？“一位穿着白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问旁边同样戴着白色口罩，穿着白袍的男人。

“我看好他。“白袍男人微笑着说，“不过，我们需要一个可以主导其他人格的存在，一个比其他人格更强大的存在……比如他原来的人格，很有潜力。能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强撑着进行脑桥阻断手术……呵呵，很有意思不是吗？”

是的，周凌晞的秘密在实验员面前根本不是秘密，只是略感兴趣的同时配合着他，结果得到了意外的惊喜。

“上回是谁侵•犯了他来着？不用偷偷摸摸，明着来，在周凌晞清醒的时候来，一点点摧毁他的理智，让他更疯狂一点。”

“能撑过去，他就能真正达到我们想要的水平了……”

伴随着充斥着血腥味的谈话结束，周凌晞迎来了更加暗无天日的虐待，惨叫声和痛苦成为了他的日常。

周凌晞没有崩溃，只是终于被刻骨铭心的痛苦所扭曲。

当精神力锻炼法摆在他面前，复仇的火苗终于被点燃。仇恨，往往是支撑一个人活下去最大的动力，在谁的身上都是一样，在周凌晞身上更是这样。

仇恨已经深埋于他的内心之中，让他无法释怀，无法放弃，甚至是无法忘记，只要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会不断闪现在脑海之中，无论如何都抹除不掉。

这镌刻在灵魂深处，铭刻在身体上的地狱般的遭遇，已经将他推向了沉沦的深渊。

无数的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周凌晞的精神世界里，黑暗就像是病毒一样蔓延。

他比实验员们想得更加天才，在一次次被侵•犯时，趁着那个恶心的老男人心神失守的时候给他种下了精神暗示的种子。而他蛰伏着，如同一条毒蛇，等待着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