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边缘 第1案：孔雀与黄鹂鸟 第215章 餐厅的服务员

林真一刚给松田达也弄好枕头和毛毯，小岛瑛太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份三明治和热牛奶。见松田达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早餐递给了林真一，示意他出去吃，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并把松田达也的那一份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

林真一走到走廊上，大口大口地啃着早餐，他可实在是饿坏了。小岛瑛太买的是警视厅隔壁便利店独有的厚蛋烧猪排三明治，面包里面夹着的是用鲜奶油混合炒制的半熟鸡蛋、一公分厚的嫩猪排，配上热牛奶一起吃，实在是一绝。他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一大个，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等他在楼下散了半小时的步，再次走回医务室的时候，松田达也已经坐了起来，似乎是被食物的香气给引诱到的。他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露出了惊艳的目光，对着它翻来覆去地看，似乎想要把它的制作方法研究出来似的。

林真一站在门口看着他，松田达也对吃这方面似乎特别在意，即使是在接受审讯时吃的便当，以及他的笔录中，都使用了大段的篇幅去描绘自己的吃食。

其实，比起保镖、保安、杀人凶手这些身份，美食评论家这个职业，也许更适合他一些。

松田达也见林真一站在门口，连忙举起手里的三明治夸赞道：“林警官，你有没有吃过小岛警官带来的这个三明治，真的太好吃了，感觉在家也能试着做做看。我还从来都没有试过用奶油炒鸡蛋呢，以后可以……”

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脸色也僵住了。林真一明白他此时的想法，他哪还有什么以后呢？即使将来松田达也坐完牢出狱，也早已是一个耄耋老人了。

松田达也倒是很想得开，他才忧伤了不到三秒钟，就彻底恢复了正常，继续开开心心地吃着手里的三明治。林真一和小岛瑛太对视了一眼，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由于犯罪嫌疑人的身体不适，今天的审讯时间改到了下午一点开始。松田达也倒是很随遇而安，在医务室美滋滋地睡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起了床，又吃完了大份的鳗鱼炒饭，简直就像是来警视厅度假的。

不过，他可以这么清闲，不代表日暮俊介和林真一也可以。两人在办公室里把松田达也的医疗记录本和体检报告翻来覆去地看，林真一甚至还为此去了一次医院。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松田达也的身体确实健康得很。

而另一边，小岛瑛太被林真一派去了北原夏树家对面的意大利餐厅进行询问调查。在松田达也的笔录中，这家餐厅是唯一将他和北原夏树串联起来的地方。

按松田达也的说法，他和北原夏树在去年，也就是2016年9月底，曾经面对面坐下来吃过一次饭，这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交集。只是这件事不需要问，餐厅服务员肯定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他在10月初曾经假扮过新闻记者，在餐厅里坐了两天，还和服务员有过交谈，这倒是可以问一问，说不定会有印象。

小岛瑛太照着地址来到了那家意大利餐厅。确实如松田达也所说，这家餐厅高达三层，在这一街区算是比较大型的餐厅了。小岛瑛太推开门走了进去，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知道对方的音容笑貌和体型特征，他居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松田达也的笔录中出现过的服务员。

那个姑娘明明穿着和别人一模一样的制服，但是从表情和眼神中就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她见小岛瑛太正打量着自己，便笑着迎了上来：“先生，上午好，您是来喝咖啡，还是吃简餐的呢？我们今天的主厨推荐很不错哦，是肉酱意面和白桃慕斯蛋糕，需要试一下吗？”

小岛瑛太悄悄地将自己的警/官证露出了半边，并示意她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自己有话要问。

那女孩虽然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小。她带着小岛瑛太到了二楼，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完全没有突然接受刑警询问时，大多数人都会有的紧张和害怕。

看到她的表现，小岛瑛太的心里有了谱。看来，选择她作为证人，应该也是北原夏树和松田达也精心设计过的。因为只有这种临危不惧的姑娘，才有可能记得起几个月前发生的事，而且她也不会因为胆小，而下意识地不敢将知道的事情对警方托盘而出。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兜什么圈子了。小岛瑛太坐下后还没寒暄几句，就直接说明了来意：“小姐，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向你询问一些事情。你不用太过紧张，能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也不用勉强。照片里的这个男人，你见过他吗？”

女孩接过小岛瑛太递过来的松田达也的证件照，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这个人是我们餐厅的客人吗？我们这里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有很多，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应该是记不起来的。”

她的回答在小岛瑛太的意料之中，他安慰地笑了笑，又问道：“那去年10月的时候，有一个记者，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他在二楼的靠窗处，一直看着对面北原夫妇家，坐了整整两天……”

还没等他说完，女孩子就笑了起来：“啊，是那个记者大叔呀？我记得哦，虽然具体是10月几号我没有印象了，但是确实有这么个人没有错。”

“哦？”小岛瑛太不禁有些意外：“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对那个记者有印象呢？”

女孩捂着嘴笑了：“因为那个大叔很奇怪嘛。他虽然是个记者，但是比起八卦新闻，他明显对吃的更感兴趣。他在那两天里，把我们这里的招牌产品全都吃了个遍，一边吃还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可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