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 12.让他睡去吧

霍成功看着莫妮卡惊惶的脸，他再看看眼中有着杀气的海恩里希，他知道狮子已经真的起火了，因为有人竟敢在他的大本营打搅他的妻女，并且侵入了范德法特指派的卫队！

这意味着这人或者这个势力的能量之大一一霍成功判定除戈尔无人能如此，又或者“施展苦肉计”的范德法特吧。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莫妮卡的母亲怎么样了。[]

“发生这样的一件事情后，妈妈就立即联系了范德法特将军，将军亲自来了，同时不清自来的还有戈尔。”

说到这里莫妮卡看了看父亲，年轻的女孩总急于证明自己看法的正确性，却不知道，她唯有不带任何意见的理性讲叙，才会有助于拥有真正决定权的海恩里希去了解真相。

因此霍成功卤莽的插入了他们的交流，直截了当的警告了莫妮卡：“小姐，你现在最要做的是尽量冷静的讲完整个事情，然后再和你的父亲讨论不迟。”

“他的意见很对，继续下去。”海恩里希看着自己的女儿，以看手下的眼神，平静而威严。

莫妮卡也知道杂鱼是对的，虽然他越来越可恶，但她究竟始终是个军人，因此她立即继续了讲述。

戈尔抵达后，同样不太喜欢他的范德法特冷冷相对，面对戈尔的指责一言不发，只将卫队所有人，包含庞培在内全部看押，这个时候戈尔又怒斥了范德法特的书生气，他认为庞培是没有疑问的。

两个人产生争吵时，庞培站在了范德法特一边，才制止了戈尔的气焰，但在这种情况下，范德法特再没有体例和理由阻止戈尔的人保护莫妮卡和母亲。

不过那时莫妮卡记得范德法特对着戈尔警告说，要他最好收敛一些，军人不是政客的工具。

说到这里她又想去观察父亲的脸色，却突然想起身边杂鱼刚刚的喝斥，心中气恼之下莫妮卡却立即醒悟了，因此她又继续进行了以下述说。

她说，她的母亲那时命令作为军人的她在联邦遭遇割裂之际应该去战斗，并立即请范德法特电请了约翰森将军，身为约翰森将军麾下的莫妮卡于是只有离开母亲。

说到这里，她看着父亲：“我回忆那时母亲的脸色，以及范德法特将军的严厉，我觉得很不对劲，但现在我明白了，妈妈似乎是为了保护我。”

海恩里希没有接这句话，而是皱起了眉头。

他脑海里闪出了和霍成功一样的一个消息，范德法特和戈尔同时遇刺，戈尔逃离，但以他对戈尔的了解，戈尔不至于这么欲盖弥彰，而基于多年的来往基础，海恩里希也不认为戈尔会对自己的妻女下手。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这么做能获得什么？

没有任何念头和好处，海恩里希因此只能看到一个任劳任怨，为其余朋友冷落，为自己妻女反感，却依旧坚定支持自己的真正朋友，所以，他困惑之后，叹了口气：“难道就这些消息吗？”

“我说的，我说什么也没有用。”莫妮卡无可奈何之下看向了霍成功：“我的父亲他就是这样的，忠于一切感情，并信任他信任的人，坚持理想，意志坚定。”

她是在讽刺吧，海恩里希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但就在他暴怒之前霍成功开了口，虽然杂鱼现在信誉大减，可是在海恩里希面前，他还是有超出常人的话语权的。

霍成功问的却是莫妮卡：“你们反感的戈尔，如果真是一切的幕后策划者的话，他又为了什么呢？”

对啊，海恩里希被他吸引了。

“如果说，海恩里希将军遭遇污蔑未曾清白之前，面对汹涌批判，作为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他坚定站在海恩里希将军这边是不得不做，那么后期的行为就可以理解，好比掌握海恩里希阁下的家人，为一旦事不成功作为筹码，是对的。”

在海恩里希皱起眉头之前，霍成功继续道：“但这样的话放置刺杀那就是画蛇添足，痴人都知道，很有可能是他干的，那么就不会是他干的。”

“你。”

霍成功平静的看着莫妮卡：“我是亚细亚人，我来自谋略之国。”

让他睡去吧，觉得找错了辅佐的莫妮卡欲哭无泪，唯有在心中念叨起了拿破仑睡狮名言的后半段。

但杂鱼精神着呢。

他现在看向了海恩里希，话锋却又一转：“刚刚我以逆向思维解决了主座的一个定略问题，所以请允许卑职以戈尔的身份开始推演行为，可以吗？”

海恩里希说：“可以。”

“可是也许会让主座您不快的，因为人性本恶。”

……“不会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海恩里希却有些觉得不对了，而莫妮卡渐渐抬起了头来，杂鱼说：“好吧。”

同时还无辜的看看海恩里希，你逼我的哦，海恩里希父女现在终于肯定，他之前原来是正话反说，星海银狐，阁下的残念闪烁未消之前，小狐狸已经开了口。

“我是戈尔，我身世贫寒但胸怀远大理想，于是逐步台阶逐步成功，最终我在政治上取得了一定的地位，这个时候成长的瓶颈呈现了，我没有军方的助力，那么我该怎么办，选择合适的人，你，最合适了，激进热情而具有一切君子的美德。”

“可是！”杂鱼之所以大吼，是因为海恩里希居然敢在他回忆过去的时候想插嘴，他能不急吗？

海恩里希完全闭嘴，你就扯吧，海恩里希又好气又好笑，只当听笑话罢了，眼神中的不专注莫妮卡都看得出来。

但霍成功视而不见，他说道：“可是你太强势，一心要做领袖的我如果在这一方面和你争夺功名，那么我只会失去你并一败涂地，但我等得起，我愿意先甘居其下，反正，军人不成参政，我可以成为实现你政治理想的政界代言人，就是，至于谁代言谁，只有我知道。”

海恩里希……

莫妮卡发现父亲的眼神重新凝重了起来。

而杂鱼又说：“反正我绝不给你参政的机会。”

然后他道：“好了，我期待的乱局终于来临，起先我不知道亚细亚的许竟然能这样的热情，错判了形势的我好险流露，还好我一向谨慎，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不痛恨女人的直觉，和像个娘们一样敏感的范德法特这个混蛋，过去他们总针对我，好几次差点就戳破我的梦想，但我委曲求全，赢得了最关键人员完全的信任，才把坏事酿成好事，哈哈。”

扑哧，这是莫妮卡的笑声，海恩里希也苦笑起来，但他已经愿意听下去了，而霍成功则一本正经的道：“后来，真相传来，好吧，无论是为了局势转变的筹码还是为了获得你的感谢，我都必须把你的夫人掌握在手中，以保护者或者看管者的姿态，但我该怎么办呢？”

“霍！”莫妮卡惊喜的叫了起来，海恩里希咆哮如雷：“闭嘴。”

他是对自己的女儿，然后他示意霍继续。

“引出范德法特，使范德法特失去优势，我就可以出面，就这么简单，至于牺牲一名中士。”霍成功有些轻浮的打了个响指：“我也很遗憾啊。”

只这个动作，海恩里希却如遭雷击，这是戈尔的语气，私密情况下才会展现的语气。

但他不知道，后世皆知走上台前的戈尔最喜欢对他的信徒们做出这样的手势来，产生了战争，当杀戮了敌国的平民后，他会以如此姿态暗示遗憾，以继续羞辱仇敌，获得更大的狂热欢呼支持。

所以霍成功才得知的，才在这个时候做出的。

而做完这个手势后，他便归于了常态，恍如刚刚鬼使神差罢了，然后他就说出了最后的图谋。

阴森森的杂鱼看着眼神惊疑不定的海恩里希，奸诈的道：“如果你成功，你就需要我，目前你掌握大局，我会在政界为你狙击仇敌的反扑，你快去解决他们，当他们消失我也在政界获得名望。”

“他为什么刺杀范德法特。”海恩里希忍不住问道。

“干掉他才能证明我是站在你对立面的，这是除你女人之外的双重保险，我随时可以拿出证据来，以证明我在强势的你的阴影下的不平服，看，我在国家危难之际杀了海恩里希的爪牙，在约翰森的威压之下我只能这样！”

“霍，你把他想的太卑鄙了，他不是这样的。”海恩里希无力的道。

“我只能把他作为你的敌手想，难道我会把仇敌想象的很好吗，这种事情在我们亚细亚产生过，在许的身上，否则以我的年岁也绝无可能阐述的如此老道。”

“许的身上？他曾经的朋友秦针对他的吧？”

“固然。”

霍成功楞都没楞就说了，而他敢打赌，海恩里希不会去问许崇志这些，他怎么可能去问呢，所以，霍成功理直气壮。

所以海恩里希喃喃的道：“天啊。”

他在感慨许一路走来的艰辛，一条毒蛇埋伏在身边的危险，但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的霍成功却有些纳闷了，难道秦和许真的这样过吗。

一一不，一切既然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想了，而我也成功的在海恩里希心中种下了疑惑的种子，只要他不是全盘信任戈尔，那么以海恩里希的才干，自然会渐渐明白的。

我，改变了两个重要人物的关系，以这样的前例，然后还将改变文明的进程，我，时代的弄潮儿，低调的隐藏于一切的幕后，却有藏不住的风骚。

一一这是因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啊，功成身退的杂鱼眨眨眼，站了起来：“主座，卑职先告退了，很抱歉，卑职有些失礼和不敬了。”

海恩里希无神的看看他，微微颔首，他似乎要安静一会儿，可走到门口的霍成功又回过了头来：“主座。”

“恩？”

“主座。”

恢复了天真无邪笑容的少年看着他，眼中有他体会得到的真正尊敬，霍成功看着这位有黄金狮子美誉的欧罗巴领袖，轻声道：“不管怎么样，您也不要失望，因为您不可能保证所有人都和您一样真诚，如果他真的那样，其实不是您的错。”

“我，明白，谢谢。”

“想想吧，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因为您赢得了整个亚细亚的尊敬，而您还获得了欧罗巴所有军人的尊敬，否则您怎么敢说出那句气吞万里的话呢一一我看哪个欧罗巴军人会对我的座舰开炮！说老实话，我真嫉妒您，恐怕我这辈子是没指望混到您这一步了。”

说着他就郁闷的打开了门，悻悻的走了，门都没关上，海恩里希看着他远去，然后自己的女儿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门才被莫妮卡关上。

半响后，独坐的海恩里希喃喃的道：“不，孩子，你的前程远大，绝非我能想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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