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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美珠觉得爸爸一下子苍老了好多。
“哦，美珠回来了啊，咳咳，”爸爸看着东野，“谢谢姜先生了。”
“伯父，您客气了，其实关于美珠的病情……”东野看了美珠一眼。
“爸爸，其实我……”美珠真想把实情告诉爸爸，看着爸爸这个样子，她心里真的很难受。
“伯父，我再跟您详细介绍介绍，好不好？”
“好，好，好！”爸爸激动地眼角笑出了皱纹。
“美珠，你先去吃药吧，伯父这里就交给我了。”
“好吧！”美珠这才忍住了说出实情的冲动。
她心不在焉地去吃药，心里想的全都是东野在和爸爸说些什么。
越想心里越是乱七八糟，就跟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样，乱七八糟……
“好了！”东野明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啊！什么？”
“我和伯父聊了聊，现在伯父有些话想对你说。”
“爸爸要对我说什么？”
“你还是自己来听吧！”东野嘴角一笑。
“爸爸。”美珠看到爸爸眼睛明显开朗了许多，就像乌云退后的天气一样。
“美珠啊，姜先生给我推荐了一个名医，我们明天再去做一下检查！”
“可是爸爸，明天我要上学……”去别的地方检查，那她不就露馅了吗？
“没事，这个我会帮你请假的，学习的事你先不用担心，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身体。”
“可是爸爸……”
美珠还想找借口，东野直接打断她，“美珠，你就听叔叔的吧，多做一次检查也是好的，这位医生也是我的恩师，你就放心吧！”
美珠没有理解东野这么安排的意义，可是既然是东野安排的，她也就相信他的安排。
“好吧，那明天我就再去做一次检查。”
“好好好！”爸爸握着美珠的手喜笑颜开，就好像美珠已经被判定病愈了一样。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美珠烦躁地皱起眉头，“啊……谁……这么讨厌！”
终于美珠还是败给了手机的震动声，睁开了眼睛，正当她烦躁地想骂人的时候，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写着张全两个字，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有发现！”
美珠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5点。
“额……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要不到学校里再说？”听着美珠那边没声音，张全说到。
“没，你说吧！”
“那个屋子……”美珠的心开始紧张起来，“确实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嗯……有人，我看到了。”
“就是黄阿姨说的那个女人！”
张全那边犹豫了一下，“是的。”
“那女人是去干什么？”
“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一幅画！”
竟然是一幅画，美珠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就只是一幅画？”
“嗯，对。”
“那然后呢？”
“我帮她找到了。”
“你帮她找到了？”美珠心中震惊不已，因为在她心中，那个女人就等于鬼魂。
“是的，然后她就走了。”
“那个……张全，她到底是人是鬼？”
“这个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听到这个回答，美珠心里一阵狂跳，“那你没事吧，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我就只是陪她找了找画而已。”
“那是不是她逼你的？”
张全忍不住笑了，“没有！”
“那你没受伤吧！”
“没有，对了，今天放学，我有一样东西想交给你。”
“什么东西？”
“额……这个，放学再说吧！”
美珠心里忍不住想发火了，一个大男生，说话吞吞吐吐，磨磨唧唧……
“我有点生病，今天请假了。”
“不严重吧！”
“没事。”
“那我放开学后去你家找你。”
“也行。”
“ok，那我挂了。”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那是一副什么画，她为什么要去找那幅画。”
“那幅画是她家传的一幅画，对她很重要。”
“那画上画了些什么？”
“这个……她没给我看。”
“她家传的话，为什么会在我家房子里。”
“因为之前的时候，那个房子是她家的，那幅画被藏在了那里，所以她才去找。”
“可是……既然是家传的，就是很珍贵的东西，那不应该很重视，离开的时候肯定第一个带着的吗？可是为什么还会丢在我家房子呢，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因为……丢了。”说到这里，张全声音变得小了些。
“丢了？”
“是被人拿走了，不是偷，是不小心。”
美珠觉得更奇怪了，“既然是被别人偷走了，为什么她还去我家房子找呢？我家房子肯定不在呀！”
“都说了不是偷，是不小心拿走了，不知道那个是很重要的东西。”
“……”
“好了，好了，不是偷，总之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应该去那里找呀！”
“因为她不知道被人拿走了，她就以为是丢在那个家里了。”
“那还有一点很奇怪呀，既然是这样，那她正大光明去找就好了，为什么大半晚上偷偷去，吓唬人呀！”
“因为……她现在还不是人。”
美珠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又开始想象出女鬼的画面，“那这人也太痴了吧，都已经成鬼了，好好投胎就是，一幅画再名贵，也不至于惦记到成了鬼也不放过吧！”
“……其实，她不是鬼。”
“那难不成她是妖怪？”美珠觉得更加可怕了，脑海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电影中关于妖怪的那些画面来，那些张着血盆大口吃人的画面……
“这个也不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定义这个。”
不是人，不是鬼，不是妖怪，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真可怕！
美珠打了一个寒噤，“那她找到了画，再不会回来了吧！”
“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那她不会再去黄阿姨家那个房子了吧！”
“应该不会了。”
“那就好……”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女人最好再也不要出现了，当然是最好不要害人，她要想活着就在某个地方偷偷活下去就好。
和张全挂了电话后，美珠也彻底清醒了，她不想去想，可是脑袋里全都是那个女人的侧脸。
呀！怎么忘记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呢，从侧脸看是挺漂亮的，只是……这时美珠眼睛正好盯在梳妆台上，那里放着她的照片，有一张是侧脸照。
美珠的心咯噔一下，整张脸也瞬间僵住了。
怎么会……有些像……
“美珠，准备好了么？”
时间已经八点了，今天跟医生约了9点的时间，爸爸7点多就已经起床了，其实一整夜，爸爸翻来覆去都没有睡好，7点实在睡不住了这才起来，他本来想给美珠准备丰盛的早餐的，可是一想到一会儿要做胃镜，必须得空腹，他就作罢！
直到八点，爸爸一直坐在客厅里抽烟！
“好了。”
美珠很快走下楼来。
“那我们赶快走吧，可别迟到了。”
其实开车到医院也就半小时就到了，但是他们约的是专家门诊，宁可早到，也不迟到。
“爸爸，时间来得及，你先吃点饭吧！”
“不吃了，爸爸不饿。”
美珠看着爸爸憔悴的脸色，“爸爸，吃一点吧，你可得顾好自己的身体啊，不然你怎么照顾我啊！”
爸爸被美珠说的红了眼框，“我们先去吧，医院附近有很多早餐的，我到那边了再吃，万一路上堵车，迟到了就不好了。”
美珠和爸爸刚出门，就看见东野的车停在了门口，东野从车上下来，“叔叔，今天我送你和美珠去吧！”
“那怎么好意思，姜先生，你今天还要上班呢吧！”
“没事，我们科室今天不忙，我就请了假过来，李医生是我恩师，那边医院我也熟悉，我想我过去应该也能帮得上一些忙。”
“那就谢谢姜先生了。”爸爸脸上满是感激和感动，简直就像眼前的东野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样。
美珠上车时，东野冲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放心，可是美珠心中忐忑慌乱，只是勉强一笑。
接下来到医院办理各种手续都是东野代劳，包括做检查也都是东野在从旁协助，美珠感觉很安心，就好像和第一次做检查一样，只是多余的重复。
“李医生，那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爸爸一脸殷勤讨好。
“一周吧！”李大夫看了看东野，“这些情况东野应该都有跟你说过了吧！”
“是，说过了，说过了。”
“因为要提取组织进行活检，这个需要一周的时间。”
“哎，好，好，好！”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和东野。”
李医生全程戴着口罩，美珠也不清楚李大夫长什么样子，就只是在医院墙上挂的荣誉专业里有对李医生的介绍。
介绍里面写的很优秀，拿过不少国家级奖项，但就是样貌不尽如人意。
从医院出来后，爸爸的脸色就不太好了，美珠知道，今天医生说的跟之前东野说的一样，所以结果应该也是一样，看来爸爸是真的相信了这个噩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