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探案2 第9章 探查

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KIKO来拉文德大厦附近。

今天她给自己的身份是修理工，她穿着一身的工装，头戴鸭舌帽，脸上挂着大墨镜，腰间是电工修理包。

听着耳机里的音乐，KIKO穿行在人头攒动的街头。

嚼着口香糖，她向小街深处走去，掏出手机查看。

她有些心烦意乱，已经很久没有被人黑掉了，以她的实力，本不会如此，还是掉以轻心了，因此这次出外勤，她也全副武装。

手机上显示类似雷达扫描的画面，那是在侦测环境周围的摄像头位置。

KIKO从腰包里掏出几个微型电子接收器，她一边走着，一边将接收器贴在了不同的地方——包括便利店门口、宠物店门口……

她并没有抬头，就知道这些地点的上方有监控。

做完这些，她转角来到拉文德大厦的一个单元门口。

刚好有两人从里面正好出来，她在躲过他们闪进去的同时，顺手摸了一下门口的可视门铃，贴上了她的微型接收器。

顺着破旧的楼梯间，往上走，没多久KIKO就看到了“东京宾馆”在廊道里露出的招牌，同样也是缝缝补补，里面的灯泡都坏了两截。

KIKO借着系鞋带，偷偷环顾四周，看到了走廊不远处有一个老旧的监控摄像头。

她压低帽檐，经过宾馆门口，前台有个小伙子正在里面，她希望不要被注意到，她的目标是楼梯间另一边的网线箱。

如果从网上直接黑不进去，就在物理层面黑，最好的黑客也是最好的特工。

然而小伙儿还是抬头看了眼她，问她什么情况。

KIKO举了举自己的工具包，尽量沉稳地说：“电力维修。”

因为KIKO若无其事的样子，小伙儿挠挠头也就没在意了。

等到了目的地，KIKO打开电箱，看了眼四周并无人在，便拿出电脑接入网线，直接黑进服务器，屏幕上开始显示着数据下载。

虽然沉稳，但是KIKO声音还是很年轻的女孩，前台小伙瞅了眼KIKO的背影反而越想越不对劲。

他站起身喊KIKO：“没有报修啊......喂，你是不是搞错啦？”

然而KIKO专注操作电脑，她试图启动那个老旧的摄像头，一边操作还在一边看向，因为监控没有任何反应，KIKO暗自烦躁，没能注意到前台小伙儿的叫喊。

前台小伙觉得不对劲，起身走向KIKO。

“喂，你到底是哪个公司的？”

KIKO此时才察觉到危险，但她手指仍然不停，就差一点就能搞定了。

这时，林英树突然出现，挡住了前台小伙的去路。

林英树好整以暇地摆弄着小伙儿的领子，让它变得更加挺直，才看着他的眼睛问：“靓仔，有时间聊两句？”

前台小伙不明所以：“你哪位啊？”

“警察。”

林英树边说，边把警察证亮出来，在前台小伙面前晃了一下。

“想找你了解一下前两天在你们这里发生的那起死人案件。”

几十年经验带来的气场确实能够唬住人，前台小伙倒是认了眼前的警察，有些畏畏缩缩。

“警官，我知道的情况都已经跟你们讲过啦，怎么又来呀？”

林英树顺杆儿爬，一下子变得很老油条：“我那些同事们是二百五的啦，记录丢啦，再麻烦你一下嘛......我请喝糖水啦！”

用手裹起小伙儿的肩膀，反推回他到前台坐下，林英树还不忘回头冲KIKO使眼色，KIKO仍没停下手里的活儿。

两人心照不宣，打起配合。

林英树谄媚笑着，拿出一杯冰奶茶，总算帮KIKO解了围。

KIKO的注意力回到电脑屏幕上。

为了做戏做全套，也确实是有些疑点，林英树拿出小本，询问有些坐立不安的前台小伙，看看能不能挖出些新料，好弥补他奶茶的损失。

“那天是你值的班吗？”

“是。”

“那你觉得她那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没注意……”

“好好想想啦。”看到小伙儿有些不安的肢体动作，林英树的经验告诉他还能挖。

“我真的没注意。”防线已经不稳了。

“靓仔，天气这么热，能找到哪怕一点点线索，我都能收工啦，拜托帮帮忙啦。”

林英树再添把火，倚老卖老，给他吹着自己带来的小风扇。看着老头诚恳的表情，嘴里吸溜着奶茶，小伙儿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这个女孩子，之前经常来的啦....”

林英树有些震惊，没想到自己真的宝刀未老，一出手就是新料。

远远地，KIKO早已卸下耳机，听到了林英树和前台小伙的对话，摄像头已经搞定，她顺手操作电脑搜索宾馆的登记信息，并且将过去半年的资料都拷贝下来。

电脑屏幕上出现“正在下载”的字样。

“有人跟她一起来的吗？”林英树改变了顽笑的表情，有些严肃。

小伙儿把奶茶放到一边，眼神躲闪，知道自己可能碰到了什么，有些不愿多说：“这个......我就不清楚啦.....”

“那案发那天还有别的人来吗？”林英树改变问询方向，然而前台小伙好像知道自己该住嘴了。

“我真没注意，不好意思帮不到你啦，警官。”

林英树本想再追问，但KIKO已经结束了自己的调查工作，出现在老头身后，经过时轻咳了一声。

收到提示，林英树便不再追问前台小伙，而是和前台小伙儿打了个哈哈，又变成老油条的样子，糊弄了一番后跟上了已经走下去的KIKO。

KIKO在大厦楼下等着他，墨镜还没摘，林英树远远招呼着她跟着自己，避开了监控，两人终于在老头的车旁汇合。

林英树开着车，倍感兴奋：“I kneW it!邵菲菲肯定不是自杀这么简单的啦！这叫警察的直觉，宝刀未老！”

KIKO在副驾驶上仍然操作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头也没抬但是却说出冰冷的话：“别演了，你根本就不是警察，就算是，你也早退休了吧。”

林英树慌张地打过方向盘：“你怎么知道的？”

KIKO腾出一只手挡住他的脸，让他去看路：“缤港警察55岁就退了，就算延期也只能到60，你看上去……74了吧？”

说到最后一句，KIKO倒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林英树欲哭无泪：“你觉得我看上去74岁？”

KIKO只是敲打键盘，刺出了新的一剑：“83？”

“人家明明才65！”林英树悲愤。

KIKO耸耸肩，表示没看出来。

但她想起什么似的，问这老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虽然备受伤害，但林英树听了这话又生龙活虎起来，一个人演出七嘴八舌的状态：“Well，看你的面相，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不忍心看这个女孩含冤而死吧？我也想给失去女儿的父母一个真相，我们可以是很好的组合......”

“嘘！”KIKO强行打断。

她的屏幕上出现“连接成功”字样后，被分割成几个格子，是同时的录像视频，分别对应着拉文德大厦附近各个角落的画面，只是角度和像素都很有限。

林英树赶紧停下来，看着KIKO聚精会神地在这些视频里寻找着什么，她反复拖动时间条，快速浏览着，林英树也跟着看，只是眼睛老化，跟不上节奏，只好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录像？我记得调查报告说那地文件方没有监控啊。”

KIKO还在操作着，把每个格子单独放大看，嘴上回复：“没有官方监控，但如果格局打开一点的话，只要有摄像头的地方，都可以是监控。”

原来KIKO贴的微型接收器，就是为了接管这些摄像头的使用权。

“这这这……这合法吗？”

虽然他是退休的警察没错，但职业道德也没丢啊，何况这根本不是职业道德，这是法律问题啊！

KIKO没有搭理林英树的顾虑，她才不在乎这些，而且……

“我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