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探案2 第26章 尾声

机场内，萨沙挂断了林默打来的电话，走向度朗。

“林默拿到证据了，拘捕令马上到。”

度朗摊开手：“东西有了，人呢？”

二人和散在四处的警员目光交汇，大家都摇着头。

度朗摘下警帽一甩：“我还不信了！通知机场安保！封锁航站楼！所有责任，我度朗一人承担！”

随着广播通知，人潮开始混乱。

登机通道口，拿着护照的男人已排队到位，他递上护照，然而他却看到众警员和安保围堵着人群，正在分头关门，两个安保已通过对讲机收到关闭通道的指令。

工作人员正拿起护照，盯着男人核实，目光严肃，男人额头流下汗来。

此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男人没有回头。

是阿信在喊：“奥义！”

度朗叉着腰疑惑不解：“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然而没想到，惊人的变化出现：流动的人群中，竟然不断有人回应，渐渐引发群响。

原本背身、侧身的人们，纷纷回头，竟都是一个个戴着奥义面具的旅客。

他们向警方走来，犹如静心会的幽魂一样，让奥义显得似乎无处不在。

原本正在围猎的警方，此刻仿佛成了身陷人潮的猎物，被对方的气势一时震慑。

这些“奥义”们围堵住通道口，不让警方搜查。

度朗被吓到，随即怒吼：“到底哪一个是真的！摘下来，都给我摘下来！”

警方于是纷纷上前，拽下面具，只看到一张张面孔，男女老少胖瘦不一，都不是奥义。

阿信走到度朗面前，像圣母一样宣告：“所有的罪，都是我一个人犯的，和奥义无关。”

度朗恨恨：“这次，你被我逮到了！”

“导师早就离开这座城市了，你们永远都别找到他，永远不可能！”

阿信面对着度朗无能狂怒的嘶吼展开微笑，但萨莎察觉到她的视线，却盯着度朗身后某个地方的一点。

萨莎顺着阿信的目光，回头望去，她在人头攒动的缝隙中，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正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护照，走入通道。

随后安保封锁，关闭通道门，其他客人被隔绝在外。男人的背影，被徐徐关上的门缝掩盖。

广播中正在催促最后的登机指示。而通道里，男人准备推开通道尽头的门。

就在他推手的瞬间，萨沙握住他的胳膊，男人试图反抗，萨沙将手铐一扣，与他对视，知道此人是换装变容的奥义：“抓到你了，奥义大师。”

……

在夜晚的立交桥下旷野里，篝火噼里啪啦的响声打破着宁静。

娜沐坐在椅上，露出昏沉的笑意。十个行凶者人手一刀，行凶者之一是阿信。

纳文的声音传来：“娜沐…”

听得出来纳文正在奔逃着，他的语气喘息，他还一边记录着，一边自述：“被杀死的女人叫娜沐，是我搜集静心会罪证的内线…”

审讯室内，萨莎按动暂停键，画面和声音都停止。

从八音盒中找到U 盘正插在笔记本电脑上。

萨莎看向奥义：“Breathe 静心会利用恶魔呼吸控制会员、敛财骗色，谋杀异己。纳文搜集到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她还不忘微笑着加上一句：“你可以保持沉默，这是你的权利。”

看完视频的奥义面容严肃。

林默就站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他面前是两个监视器分别是奥义审讯室和阿信审讯室，他也一脸严肃地看着。

审讯室外堆了好几个偷听的警员，突然开始骚动起来，一个警员让大家安静：“奥义说话了！”

审讯室内，奥义严肃认真地看着萨莎说道：“这些都是阿信做的。”

萨莎不敢相信证据面前奥义还在推脱：“什么？”

奥义：“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我感到非常痛心！”

旁边的阿信在自己的审讯室里也看完了视频，她坦然自若。

阿信：“都是我做的，和其他人无关。他们都做了伤害静心会和奥义的事，死有余辜。”

奥义：“我一心向善，帮助人们治愈心灵创伤。没想到阿信竟背着我，用静心会做幌子行凶犯罪！那女人疯了!她是恶人！”

阿信：“谁是恶人？是草菅人命的无良企业、抛弃父母的子女、背信弃义的丈夫、欺凌他人的权贵，还是我这个一心守护家园的忠实信徒？”

度郎站在阿信前面听着耳机，问阿信：“你知道你的奥义是怎么说你的吗？”

阿信笑了：“奥义会支持我的。我在他身边找到了自己生存的价值，维护奥义的愿景，保护我们静心会大家庭，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使命。谁想伤害静心会，我就会除掉谁！只要有我在，奥义就是安全的。”

奥义的审讯室内，奥义仍是一副神棍模样，仿佛在宣教：“我犯下唯一的错，就是信任了阿信！她应该烂死在监狱里，为她做的罪行负责！你们放过我，和我没关系！”

阿信开始大笑：“人生就是一场盛大的歌剧，所有人都是演员，这世界就是背景，可惜伟大的歌剧都是以悲剧收场的…我不后悔，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是我的宿命。你们能亲眼见证这场歌剧，应该感到三生有幸。”

度郎听到耳机里的消息，只摇摇头：“你病了，还不轻。”转身离开。

……

电视上播放着奥义和阿信被捕的消息。

镜头里，奥义戴着手铐被带入警车，但阿信出来时依然是桀骜不驯的样子，随即定格在此刻，被度郎关掉了电视。

度郎站在办公室内，他看着电视机旁边的白板，沉默着思考，像个真正的老刑警一样。

“2023 年 7 月 13 日，纳文死亡。

2023 年 7 月 10 日，娜沐失踪、死亡。

2023 年 6 月 20 日，纳文和娜沐谋取罪证。

2022 年 7 月，阿明和黄婆加入静心会。

2022 年 6 月，娜沐离开静心会。

2021 年 6 月，阿信加入静心会。”

度朗点了点头，却只是把白板翻面，走出办公室，林默、萨沙、鼻头和眼镜正在走廊里等着他。

他们五个人一起走向办公区，鼻头一手拿着静心会的电子相册，一手拿着袖珍摄像头，向度郎汇报新的发现：“怪不得奥义能说中每个人的困惑，他们送给会员的电子相册里，都藏着无线袖珍摄像头。”

眼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吃喝拉撒都被奥义和阿信看着，想一想都可怕。”

度朗点点头：“在娜沐家，我们也找到了这玩意。纳文和娜沐的对话完全被静心会掌握了，所以阿信才对纳文起了杀心，意图销毁罪证。”

林默：“她没找到，更没想到，罪证 U 盘，就藏在八音盒里。”

一行人走至办公区，脚步刚一踏入，香槟砰的一声冒出来，差点淋到几人，欢呼声响起，他们眼前满是警员和媒体。

在众人的祝贺中，度郎喜气洋洋，虽然衣服被香槟淋到，但他也毫不在意。

他要宣布自己的大事。

“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唐人街长治久安的一大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宣布，我将正式竞选明年的议员，为世界和平贡献小小的力量。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哦！”

林默一个人躲到一旁，站在走廊里，避开热闹。

萨莎则拿着两杯酒走近林默，递给他一杯，两人轻轻碰杯，但却都有点心事重重。

萨莎小饮一口：“无论阿信怎么顶罪，纳文搜集的众多资料还是确认了奥义的罪行。在彻查静心会时，我们还发现了数百份视频记录。里面都是通过电子相册偷拍到的会员饮食起居，当然，里面也有会员的诉说，里面有悲切、愤怒、委屈，还有不甘。”

萨莎喝完酒看向林默，表示着自己的不解：“如今这份铁证，也化成一份记录迷茫世人的苦难簿。”

林默也喝了一点酒，告诉萨莎：“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就像冬阴功，多加一点料太甜，少加一点会酸。如果人和人之间多一些沟通和理解，这个世界也许就会不一样。”

……

唐人街警局外面，林默和萨莎在等着。

小茶被两个女警带出警局，正要坐进警车。林默走近，萨莎给两位女警打了招呼。

林默走到小茶面前，打开了八音盒，美好的旋律传了出来。

林默：“八音盒我修好了，等你回来。”林默打开随身携带的保温包，“还有这个。”里边的保温筒中，是还冒着热气的冬阴功。

林默微笑：“我做的冬阴功，尝尝，味道怎么样。”

小茶惊讶地看着林默，很不方便地用手铐铐着的手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眼泪又流出，她自己擦了擦，露出笑容。

小茶问：“能不能代我去寺庙，为我爸妈祈祈福。”

林默点点头：“以后每一年，我都会陪你去的。”

小茶伸出手指：“说好了，不许变。”

林默伸出手和小茶拉钩，小茶露出更大的笑容，和女警员登上警车。

萨莎在一旁看着警车远去：“希望等她出来，可以感受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林默伸着懒腰：“苦难不能填饱肚子，去吃东西了。”他独自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看向落寞的萨莎，“要不要一起？”

萨莎一下子开心起来，完全不掩饰：“嗯！”

林默在前边走，萨莎跟上。

夕阳之下，女生的身影挽住了男生的臂弯，两人走入夕阳下

……

曼谷某条小吃街，街边摊上摆放着的一部电话，一阵铃声响起。

林默拿起手机接起来，是杰克贾：“兄弟，吉拉宇的前任实验室主管，我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是…”

正在吃饭的林默听到杰克贾说出的名字抬起头，一脸震惊。

……

林默的梦境里，林默在那个血红色花海的农场里，他父亲正穿着白大褂在用显微镜，观察曼陀罗花切片，夕阳照耀着他的背影。

小林默看着他的背影，和现实中林默发出重叠的声音。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