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探案2 第16章 恶魔的呼吸

林默、萨莎和度郎三人走在警察局走廊，讨论着林默独自去静心会卧底的经历。

度郎听罢后便骂道：“梦？你没事吧你！我让你去做卧底，不是让你上床做美梦！”

一路上不断有警员冲度郎敬礼致敬，找他签字，但他们都被度郎不耐烦地打发着，度郎心里也焦急。

这案子始终破不了，还惹上了静心会，凡是这种新兴宗教，在政府里都有关系，没几个是好惹的。

“人在清醒时，理性会分辨对错，控制举止。但在做梦时，潜意识会暴露出内心的恐惧与脆弱，这时奥义再乘虚而入以拯救者的形象出现，让会友从精神上服从他，深陷其中。”

林默的客观分析没能让度郎领悟，反而被他指着鼻子继续骂：“故弄玄虚！我问你，怎么能让人做白日梦呢？”

林默回想了一下：“他们可能是通过封闭空间，昏暗的光线和柔和的音乐达到接近催眠的作用，诱使参与者放下防备，露出真我。”

度郎无语：“就这？你还是太年轻，你看你师傅就不一样，只有美女和钞票才能让他暴露真我。你这根本只是自己在无端揣测，证据呢？”

侦探也是要讲证据的，度郎说得没错，林默也只能沉默着继续回忆细节，当时他陷入迷糊状态，是在林默亲吻戒指之后。

他鼻子抽了抽，气味的记忆为他复原了当时的情景。

那是在亲吻的时候，奥义的大拇指轻轻按了一下戒指指肚微小的机关。

戒指内部类似哮喘气雾剂一般，机关压缩液体生成气体，从戒指内盒散出来。

林默终于想到这个气味为何熟悉，因为和黄婆的两个福袋中，都是相同的气味。

“利用那个致幻剂？！”

是异口同声的萨莎和度郎。

林默点头，他认为这就是最接近真相的推测。

萨莎想要问清楚更多的细节：“奥义是不是像传言说的确实不再开口了？”

“没错，他不亲自说话，都由他的私人助手阿信代言，应该是事先排练好了话术或者有某种手语的沟通暗语。”

度郎点点头，开始夸夸其谈：“聪明, 冒充为神的人，说得越多，漏洞越多，关键时刻还可以让别人背黑锅。嗯，这样看来我以后是不是也应该话少点…”

没有在意度郎后面的碎碎念，萨莎继续找林默问清楚：“那你对阿信的感觉呢？”

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说：“风韵犹存，知性优雅，赏心悦目。”

的确，在和会友的交谈中，萨莎显得八面玲珑，亲切可人，连林默也不经意间容易受到她的蛊惑。

度郎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哦，这我喜欢。哎，你给我详细地描述一下。”

林默突然会心一笑，开始给度郎比画。

萨莎明白了，她用力踢了林默一脚，白了两人一眼：“你们俩能不能正经点！”

度郎开始花痴般憧憬起来：“曾经的全职太太，如今的职场御姐，现在的杀人嫌犯，这个女人，有意思。”

萨莎不屑一顾，但她又想努力把主题拉回案件：“这样的女人会刺出致命的一刀？”

林默点点头：“我们还是要多了解她。”

度郎还沉浸在对阿信的幻想中：“如何了解呢？”

“最熟莫过枕边人。”

度郎扭捏起来：“这……这我可以啊……”

林默拿起警局的资料，终于无语：“我说的是她前夫……”

……

隔着办公室玻璃，萨莎和林默观察着这个媒体称为“极具超前意识”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许多瓶瓶罐罐，还有着化学药品的气味，林默进来之前就觉得有些刺鼻。

他们在资料中已经查到，阿信的前夫吉拉宇是著名药剂师，现在任职于全国最大的私人医学实验室，担任医学总监。

静心会的致幻剂和他的身份太过巧合，他们决定以致幻剂为突破口，直接去找他本人询问。

吉拉宇带着报告走进办公室，他看起来有些不安，但他仍然尽量保持冷静。

他的语气却出卖了他，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没错，你们带来的确实是我们实验室的样本，可你们是从哪得到的？”

萨莎向林默点点头，沉着回答道：“我们需要获得更多这份样本的信息，这关系到一项非常重要的调查。”

吉拉宇却拉下脸来，说道：“这是属于最高级别的商业机密，我无法透露给你们。”

萨莎脸色一凛，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警告：“"现在这种致幻剂已经涉及多起命案，你要谨慎回答。我们不是来开玩笑的，而是来解决问题的。”

吉拉宇惊讶，脸色变化，最后下定决心，给他们讲了一段过往的事情。

22 年前，曼谷市中心发生过一起极其恶劣的无差别杀人案，虽然凶手最后被击毙，但警方在凶手体内查出了具有致幻成分的药物。

可这个样本从未在泰国出现过。

由于那时的生物化学技术都不成熟，这个实验室的前任主任就把这个样本封存在实验室内了。

直到五年前吉拉宇接手了实验室后，他重启了对这种物质的调查，才找到了答案。

林默本来默然无语，只是脑中闪过一丝火花，他打断吉拉宇：“你说的实验室前任是谁？”

“不清楚。这间实验室在我接手前已经停滞十多年了……”

吉拉宇打开电脑，输入了一些密码，点开了一个文件。

他把屏幕转向林默和萨莎，开始介绍起这个物质，它的学术名是东莨硼碱，产自南美原始森林中一种罕见的花朵提纯物。

当地人叫它“恶魔的呼吸”。

“恶魔的呼吸……”

林默低声重复着，惊讶于这个名字是如此贴切。

吉拉宇继续解释，由于这种植物的危险性，在二战后就被人为灭绝了。

但是由于在泰国重新发现了这个物质，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相关的植物。

吉拉宇深知它的宝贵，才大费周折把这种花在我们实验室加以培育。

萨莎身为警察，天然正义地怀疑起来：“你们培育致幻剂植物做什么？”

吉拉宇耐心解释：“它不只是有致幻作用，也可以止痛。我们是作为缓解绝症病人病痛的药物进行研发的，可以制成粉末状，融入水成无色液体，也可以是气态状。”

吉拉宇为二人描绘出广阔的使用前景，但也承认，因为他发现这种物质具有强烈的副作用，所以始终无法完成有效人体实验，无法投入市场。

相关的药物研发已经中断，物质早已被封存。

所以吉拉宇也很困惑：“你们到底是从哪得来的？”

萨莎和林默两人对视一眼，萨莎告诉吉拉宇，物质可能来源于他的前妻阿信。

吉拉宇一怔，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名字，林默见状赶紧询问：“阿信有没有机会偷走恶魔的呼吸？”

吉拉宇开始低头思虑，不一会儿，他抬起了头，确凿一般。

“有，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