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探案2 第14章 送别仪式

表情严肃的林默、萨莎陪同小茶走进静心会的大楼。

萨莎偷偷和林默咬耳朵：“静心会居然会为黄婆办送别仪式？”

林默不安地扭了一下，为了掩盖似的嗅了嗅室内的空气，只低声道：“自导自演，一场好戏。”

三人走进静心会大厅内，就看到两边竖立着“黄婆送行仪式”的牌子。

工作人员礼貌地向他们合掌致礼，其中走出了一位彬彬有礼的前台小姐，向他们介绍起来。

在静心会的各个角落里都有为会友提供各种各样开悟的方式，书籍，衣服，杯子，液晶电视，里面都有静心会的箴言和教义，而奥义的形象则无处不在。

当林默表达想要入会的想法时，前台也是礼貌地收走林默等人的私人物品，包括手机，然后双手为他们递上问卷调查。

林默迅速观察并记忆着，调查表上包括各种私人信息：姓名，证件号码，住所，爱好，薪资区间，日常生活预算……

像静心会这样的新兴宗教都是靠着这些建立基本的信息库，然后再通过各种办法找到会员的心结，从而击破他们或是俘获他们，作为曾经的清道夫，林默是知道的。

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只是不知道静心会又有些什么独门秘诀能驱使着信徒去犯罪。

填完表格，前台小姐便引导林默他们进入静心会内庭。

雨后夜晚的静心会内庭，还残存着一些雨水的气息，混杂着静心会独有的香氛，林默确实感觉到心情放松，但他仍有意识，知道自己应该心存警惕。

黄婆的遗像就放在水边平台上，周围堆满着鲜花，许多花瓣上还残存着水珠，反射来人的模样。

水面上布满了莲花灯，静心会友在为黄婆送行，接连放下莲花灯和鲜花，似乎有水流在默默引导着莲花灯在运行着，气氛肃穆。

小茶在前，林默和萨莎在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小茶拜祭后，便在水中放下莲花灯，她的莲花灯顺着水流融入水灯群，加入轮转的运行中，为黄婆送行。

林默看到静心会的管理人阿信也来了，她带着教众前来拜祭，并且向小茶颔首致意哀悼。

萨沙低声跟林默说：“那就是阿信。据说从一年前开始，奥义进入更高阶的‘静默’修行，从此不再对公众开口。阿信成为奥义的代言人，静心会的大事小情，都由她来安排。”

结束哀悼后，阿信上前向林默行礼。

而林默注意到，阿信的左手小指似乎受伤，贴着创可贴。

阿信微笑着：“林先生，你好。众生皆苦，欢迎你来到静心会。”

林默没有把眼神停留在她的小指上，而是抬头直视着阿信的双眼：“感谢你为黄婆筹备送行会，我已经注册成为会员了，以后，我想我会常来。”

阿信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保持着神秘的微笑：“欢迎你来。”

林默也同样展开微笑：“我一定会来。”

阿信微笑点头，她转身完成拜祭，用左手放下莲花灯，再和林默点点头，便离开了。

只留下小茶面对黄婆的遗像，始终眼含泪水，庭院内只有莲花灯仍不停地顺水漂流……

……

林默萨莎二人回到警察局的解剖室内，投影上显现出三张照片，证实了林默的一些猜想。

法医告诉众人，纳文胃内提取物、黄婆体内残留物以及罪案现场福袋内的晶体物，这三者都是同一物质，但成分不明。

林默还在思考着还有什么关联，就听到度郎展开碎碎念：“成分不明？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明？花椒还是八角你总得有个说法吧……”

法医无奈地解释道：“这种成分极其罕见，我上传了国际刑警的共享资源库，都没有找到相同的物质。但可以肯定的是，林默的推测没有错。这东西即使是小剂量就可以产生麻醉镇痛的效果。”

度郎终于明白自己的角色，开始接嘴：“但是……”

林默也看向法医，法医继续说道：“但是，大剂量会有致幻性，甚至会抑制呼吸导致死亡。这就是黄婆的真正死因。”

林默闭眼，回忆起福袋的味道。

他陷入黑暗，噩梦中飘荡的花瓣开始散落在他身边，他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会陷入这回忆梦境。

萨莎的声音把林默召唤回现实：“麻醉镇痛…所以黄婆以为是奥义减缓了她的病痛，其实也是这种东西起的作用？”

法医点点头。

度郎开始慌张：“福袋上没有他人指纹，黄婆死了，阿明也死了，完了完了线索都断了……”，见到局长捂着心口，眼镜鼻头立刻上前为度郎端水，给他扇扇子吹风。

林默回到现实后把那个味道的记忆放到了一边，开始思索起来，在踱步中说道：“也不是线索全无。”

度郎拨开扇子，和萨沙异口同声追问：“什么？”

林默转头看向法医让他再播放一下纳文尸体的创口，十个创口的图片依次展现，林默看着看着，对上了他的记忆，叫停播放。

林默指着图片向众人介绍：“纳文尸体上的创口中，只有这个创角与众不同。创口长度 3 厘米，意味着刃宽也是 3 厘米，符合单刃锐器特征，可能是某种厨刀。”

林默闭上眼，仿佛在脑海中演练着刀划开皮肤的过程。

“创口形态呈上锐下钝，说明凶手行凶时，刀刃冲上，不符合常人正面用刀习惯，凶手应该是站在死者背后，抬手、下刺向死者心脏位置。”

萨莎站在度郎身后比划着，右手下刺对应的是左侧心脏位置，不小心碰到度郎脑袋。

度郎转头佯装生气，实则靠近萨莎一步，觍着脸严肃道：“不要拿我做实验好不好？”

萨莎躲开他的大脸，对林默表达自己的疑惑：“感觉不太顺手。”

林默点点头：“所以，凶手大概率是左撇子。”

说着他就左手握拳，仿佛拿刀似的猛然下刺，碰到度郎身上，而在场的众人恍然大悟。

度郎没来得及发怒，林默紧接着就回到图片前继续讲解：“再看这处创口，刺断肋骨刺到心脏，可见力道极大。”

林默拿手比划了一下。

“厨刀通常没有护手，凶手进行刀刺时，厨刀遇到肋骨的阻碍会形成顿挫，不排除刀刃伤及拳轮位置的可能。”

萨莎演示了一下，思索了一番，说出自己的想法：“所以，主犯的左手小指可能被划伤。”

林默点点头：“上述两个特征，有一个人全部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