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密案 第14章 破妄

林轩起身，动作中恢复了他特有的稳重和细致，为自己和黑衣人泡了杯热茶。随即坐到了柔软的地毯上，他示意黑衣人也坐下。林轩是一个非常有边界感的人，他平日里总是保持着扑克脸，不喜欢主动说笑，一直也都是一个人，不愿与人建立太多联系，似乎更愿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又在维持人际关系上又游刃有余。

黑衣人接过茶坐下，开口说道：“岳将军是战功赫赫的骠骑大将军，一直镇守边疆。瑞祚年，突然接到诏书，命令他立即前往瑞邑面见圣上。到达瑞邑后才得知，竟是为了一个离奇的理由——寻找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

秦朝时，嬴政一统六国后寻求长生，曾派徐福寻海上的‘三神山’，求长生不老药。但徐福最终未能带回所需之物，且死于海外。橐晋君王被身边方士所蛊惑，对长生不老之事产生了极度的渴望，仍然深信有此仙药。因此，他命令岳将军必须找到长生不老药，否则全家满门抄斩。”

林轩十分好奇，忍不住插嘴问道：“他找到了吗？他也去了那三神山？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

黑衣人轻轻地啜了一口热茶。之前他曾在人类世界偷偷尝试过茶的味道，觉得颇为不错。然而，当茶水入喉，林轩惊讶地发现他的皮肤变得异常，就像水倒在了银器上。

“原来喝水真的能补水啊！这是什么体质？他是皮肤渗水吗？我又看错了？”林轩揉了揉眼睛，然后从他手上默默地收回了茶杯。

黑衣人继续叙述道：“岳将军重伤，军中将士死伤大半，终是寻得了传说中的仙药，并火速返回瑞邑，将其呈献给圣上。圣上龙颜大悦，当即册封将军为大司马。”

林轩听后惊愕地问：“那你们的圣上现在还在？”

黑衣人轻轻摇头：“不在了。”

“是药有问题？”林轩急切地追问。

黑衣人盯着林轩手里的玻璃杯，林轩尴尬一笑说道：“我……我帮你加水。”

“药没有问题。”黑衣人解释道，“但服用者必须有深厚的修为作为基础。圣上虽然修炼多年，却因过度放纵，身体早已透支，根本承受不住仙药的力量，更别提修仙了。无人敢向他道出实情，所以他自以为修为深厚，服下仙药后却急剧衰弱，最终离世。临终之际，他下令灭岳将军满门。”

听到这里，林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将军一生征战疆场，对国家忠心不二，德高望重，民众敬仰。他虽然不懂方士的修行之术，却意外地与神炁产生共鸣，达到了长生的境界。他逝世后，化羽成仙，自愿镇守九幽之口，以捍卫天下太平。”

“我曾与将军并肩作战，共同守护九幽之口。然而，大约七年前，一股突袭的强大力量进入炼狱入口，我突然坠落，随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只记得一阵幽光闪过，四周恢复了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九幽之底的邪力试图将我侵蚀，那股力量十分强大，无边无际，我无法反抗。幸运的是，将军令牌与我一同坠落，它散发出了一束温暖的光芒，穿透了黑暗，拯救了我。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柔和却充满力量，在永不见天日的地方仿佛升起了明日。”

“那股光芒帮助我抵挡了黑暗的侵蚀，同时也让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冷硬的剑身，开始逐渐转变，长出了柔软的肌肤和坚实的骨骼，使我得以以人形的模样行走在世间。”

稍作停顿后，继续道：“之后我四处寻找将军的踪迹，终于有一日，在一个爆炸现场感应到了将军的气息，但是很快又消散了。”

林轩惊愕道：“不会是……王氏集团研究所爆炸案！？”

黑衣人点点头。

“我最初确实注意到你进入了现场，但那时我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王氏集团，因此没有过多留意你。”黑衣人说明，“不过，最近我察觉到你的身上出现非人异样，这使我感到有些诧异……”

“异样……是指这个伤口吗？”林轩犹豫着开口。

“不止如此！也许是一种特殊的感知能力，甚至灵魂能够穿越现实与虚幻的界限，破妄或者耳报。”

林轩的脑海中回荡着昨晚的诡异经历，他试探性地开口：“就像……我昨晚遇到的那个小孩？”

黑衣人微微颔首：“是的，那个小孩已经死了，但你仍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林轩震惊得几乎无法言语，他结结巴巴地重复：“死了……他……他死了？”随后，他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不可思议的念头：“这太荒谬了，你说的这些不科学，我不相信！你如何证明这一切？”

黑衣人平静地回应：“证明？我不想证明什么。但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看到了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林轩听到“不属于这个世界”这几个字，心中猛地一颤，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片段，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陌生’……对，你说‘陌生’！我突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