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弼马温 四十三、零界风光

（卷三：零界攻略）

虚无之上，四大部洲，三界之内所有地方几乎同一时间出现黑将的身影，因为它速度太快了，当达到光速时，时间对它而言是静止的，所以它在任何一个地方，又不在任何一个地方。

“我看就算零界，也再找不出比它更快的马。”目睹黑将在归虚之上急速旋转，一个金色的光环正在形成，如果这时用超慢镜头，能看到黑将的身影拉得像一条长蛇，仿佛嘴巴能咬到自己的尾巴，空间正在扭曲。

噼啪巨响，天空裂开一个巨大的黑洞，中间一个芥子空间正在打开，与以往芥子空间不同的是，它居然看不到对面。

“是时候了。”陈思伟向云翼和孙国华打个手势，三人同时冲天而起向黑洞飞去。

“小心啊！”诗诗在后面喊道，如来与老君一个合十，一个稽首，其余人都目送着他们，向一条未知的旅途前进。

远在红城最高楼的屋顶上，孙悟空目光透射神界，看到归虚之中陈思伟正进入零界，他如梦呓一般，“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紫霞双手合十，“保佑陈大人平安归来。”

孙悟空喃喃道：“我总觉得一切还是有阴谋。”他瞪了紫霞一眼，“告诉我，这一切都有阴谋对不对，你们让老三去送死，你也是个阴谋对不对？”

“孙悟空你够了！”紫霞彻底怒了，“没错，就是阴谋！天上地下都是坏人，合着伙来害你。你当你是谁啊？你任性够了没有？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真相大白了你整天疑神疑鬼？我简直不明白我怎么前世会看上你？”

“你看不上我了吗？我还他妈看不上你！我告诉你，我俩之间不可能有过情史，因为你就是个人见人憎的泼妇！”

紫霞面色大变，“你再骂一句泼妇试试？”

孙悟空嘴唇动了动，终于骂道：“泼……”

妇字没出口紫霞一巴掌扫来，孙悟空捂着脸孔色变色，“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还手啊？”

“以为我不敢！”孙悟空跳起来要上，紫霞也扑了过来。

“哎……哎……哎……”猪八戒和沙僧一拥而上，一个拉住紫霞一个抱住孙悟空，八戒叹道：“我说大爷，姑奶奶，你们二位有完没完？怎么在一块就吵呢？真是前世的冤家啊！”

“你们问她！”孙悟空吼道：“打我？”

“大师兄！”小白龙也出来劝架，“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你怎么不多想想接下来的修行呢？”

“除非你们赶这个女人走，否则我什么也修不了。”

紫霞一听愣住了，扭头道：“你说真的吗？”

“当然……”孙悟空犹豫了一会，硬着头皮道：“是真的。”

紫霞转过身，眼中滑下泪来，沙僧忙道：“嫂嫂别哭啊，大师兄就是一时口快，他那性子你也知道……”

不料紫霞向他、八戒与小白龙一拱手，“各位兄弟你们保重了，我们后会有期。”说完飘身飞了出去。

“仙子！仙子！”八戒叫了几声，拉住孙悟空道：“师兄你还不追？”

“追个屁，走了更好！”孙悟空驾云向另一头飞去。

三人无奈，只好急急禀告金蝉子，“师父，大师兄把紫霞仙子气走了。您不是说紫霞是大师兄升级的关键吗？现在怎么办？”

金蝉子笑而不语，低宣佛号：“阿弥陀佛，由她去吧。”

见他一言不发高深莫测的样子，三人面面相觑，只好各自散了。

另一边，陈思伟三人已进入黑洞，随着黑将停止运动，芥子空间关闭，昊天禁制恢复正常，大鹏忍不住赞道：“黑将真是好样的。”

二郎神道：“如来说了，零界一日，三界一年，不管他们这一去会怎么样都会给我们争取时间，我们要抓紧修炼。斌将，你务必密切留意他们的联络信号。”

所有人应命，众人各自修炼，只有诗诗呆呆望着陈思伟消失的方向一会，这时黑将过来轻轻碰碰她，她摸摸黑将的毛发，眼中涌起担心的泪水，终于她重重一咬牙，身体爆开一团本身与矔疏混合的真气，喝声：“走！”跳上黑将飞驰而去。

陈思伟三人进入黑洞后不消一秒眼前就豁然开朗，只见一片云海中出现一丈一级的浮梯，一级级直上九天。

“这就是玄梯？”陈思伟看看那白玉般的石阶，身后云翼道：“我们不能现在就把它毁了吗？”他不等两人答话就砰地一拳击中玄梯，哗啦巨响玄梯整个散了架，但不消几秒玄梯又重新组合起来，恢复如常。

“别白费力了。”孙国华道：“不破坏玄梯灵珠，你毁多少次它都能自我修复。”

陈思伟抬头，看到玄梯直上天空化为一线，看不到尽头，道：“走！”他使出神通，闪电般向上飞去，云翼紧随其后，孙国华大叫：“又不等我。”

奇迹出现了，三人一飞，玄梯居然急速缩短，像过电般从三人眼前滑过，前方一道白光闪现，三人穿越过来，突然一下身体变得沉重，居然直坠下来。

“怎么回事？”云翼连使法力，居然身体拔不起来，从白光中坠下好像无穷无尽，陈思伟也感觉提不起力气，但他还能勉强使点法力，让身体下坠变慢一点。

“快接住我！”孙国华大叫，陈思伟伸手抓住他，“这怎么回事？”

“昊天禁制还在起作用，而且覆盖了零界，好像是越靠近上古神界就越强，如果在归虚还剩两成，在这里，能剩两分就不错了。”

“才两分？”云翼起先还不信，但在空中接连运力后发现，身体并无异样，法力还是能使，但就是威力小得可怜，的确只有两分不到，陈思伟比他强一些，但也强不到哪去，最惨的是孙国华，他本来就才修炼到三重天，法力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身体与凡人无异，如果直坠下去非摔死不可。

好在两人法力虽小了但身手还在，在空中急旋几圈减缓身形，最终轻飘飘落地。再一抬头那片白光已经不见了，三人处在一片山峰之上。

“这就是零界？”

极目远眺这是片巨大的盆地，四周青山隔绝，云海苍茫，盆地中是个城市，城市东南西北四角各有一座略低于盆地四周高山的建筑，看起来像四座宫殿，延展数千米高，顶上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雕像。

“还真是四象宫。”孙国华道。

“什么意思？”

“上古记载，零界又名四象城，城外青山隔绝的云海就是更厉害的昊天禁制，之前的禁制还只是减少你的法力，这个禁制可厉害了，直接让你灰飞烟灭，所以才有青山隔阻。零界分四块，分别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统治，以朱雀势力最大，四象之间时常争斗。”

陈思伟道：“我不明白，我们靠黑将进来的，其他大妖怎么升入零界的？”

“实际上英雄时代后已经很少有大妖再进零界了，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当年第一批进零界大妖开枝散叶形成的各个妖族。当年零界刚建时，青龙白虎这四象真算不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妖，不过大妖们不断修炼，厉害的都进了上古神界，所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云翼又急又怒，“剩下这两分力怎么同人打？”

“这个你又放心，你只有两分力，但零界也在禁制之下，这儿的大妖也才两分力。你可以简单换算一下，比如突破三十三重天为甲级，大概就是你现在两分力的样子，翻一倍是丙级，再翻一倍是丁级。”

云翼算数还真不行，算来算去半天没得出结果，陈思伟笑道：“简单说，这里最高级的妖怪就相当于三界一重天金仙的水平。”

云翼向孙国华一瞪，“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又叹道：“那我们现在是半仙？”

孙国华道：“你是。”又指向陈思伟，“他不是。”

“为什么？”

“首先他法力本身比你高。他本体加上火灵珠加金刚镯、大手印和如来、老君的助法，已经是乙级，加上他的爆升体质还可以上升。”

云翼羡慕地道：“听说你可以六倍爆升，那岂非在零界无敌？”

陈思伟摇头，“我刚才悄悄试了，最多灵力能爆升两倍，到丙级，强行爆升到丁级就会出现身体在三界时超六倍发挥一样，有性命之忧，看到禁制对特殊体质一样有作用。”

云翼道：“有什么办法能快速到丁级？”

“你真不怕狮子大开口。”孙国华道：“甲级已经是两个三十三重天迭加，乙级是四个，丙级是八个，丁级是十六个，你一下要跳十九个三十三重天，你不怕撑死啊？”

“找死！”云翼原本暴虐非常，听孙国华言语不禁，一怒要出手。陈思伟急忙阻住，“修罗王息怒，他嘴是损了点，但少了他没人能告诉我们这么多了。”云翼哼了一声垂下手。陈思伟低声对孙国华道：“你说话小心点，别忘了他可是修罗王。”

孙国华翻翻白眼，不过也收敛了些，修罗王发起火来可不是好玩的，刚才会被劝住算是够给陈思伟面子了。

陈思伟对云翼道：“修罗王不必忧心，其实这禁制对我们是好事，既然大家都在一重天的位置，岂非正好能靠技艺取胜？”

云翼一想还真是，法力等级是越往上差距越大，越低差距越小，所以一重天时半仙和散仙实力经常差不多，只不过散仙能掌握一些新法术，半仙打倒散仙甚至真仙的例子也层出不穷，靠的就是战术。

但他仍忧心忡忡，“话虽如此，但零界大妖常年处在这种境界，想必也时常磨炼技艺，我看那黑白小玄武就是例子，法力强大，对战术也不外行，如果不是孔雀王以死相拼，差点就让他们得手了。”

“无妨，事到临头我们再随机应变。现在先进城看看。”

两人这时都没法驾云了，法力比初次碰到的钟怀安还不如，但体质仍在，在山岭间一跃数十米，纵跳着前进，孙国华没这能耐，陈思伟将他背在背上。

前进百多里终于靠近城市，先前离得远还看不真切，近了才发现四象城居然像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

此时，天还未亮，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在两千米的高空，可以看到下方城市万千灯火交相辉映，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似乎象征着欲望之无穷无尽，在四象城中央，四座高达七百多米的中心城大厦拔地而起，那是四象城的标志性建筑，下圆上弧，像四把利刃直插天空，顶端八盏镭射灯将八种不同颜色的光线投到黑洞洞的天空，不停旋转，像八只眼睛不停地在城市中巡视。

下面，无数飞车像千万只蜜蜂一样在大厦底部川流不息，大厦半腰，不停有大门开启，各种各样的飞行器从大厦腰间的大门进进出出，再往下，各种小型建筑林立，商铺、剧院、娱乐城、游乐场……密密麻麻，人们像蚂蚁一样在这钢铁丛林中生存工作，玩耍发泄。即使在这高空还是能隐隐听到下方不时传来砰砰的枪响声，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惨嚎，这有三千万人的大城市中，每天至少要发生一百起各种类型的暴力事件，但是这座城市非但没有因此而衰弱，反而像个钢铁怪物一样越来越庞大和繁华。

连孙国华都大感吃惊，“如果不事先知道，我真以为自己到了地球哪个国际化大都市。”

下面的人也完全看不出妖怪的面目，个个都是人形，虽面目各异，但看起来都是正常人，孙国华道：“我没猜错的话，同样是禁制限制了他们变形的法力，在这他们只能保持人形，当然不知道有没有例外。”

话音刚落忽然天空传来一个女声，“没有例外。”

三人回头只见一辆旋风车从空中突突开来，一个身着皮甲的妙龄少女英姿飒爽地从车上一跃而下，她打量了一会三人，问：“刚飞升的吧？”

孙国华抢着道：“是啊是啊。小姐贵姓？”

少女微微一笑，反问：“哪一界？”

孙国华张口结舌正不知怎么回答，少女反而笑着挥挥手，“我也是，你们刚来怎么可能知道呢？”她又跨上旋风车道：“跟我走吧，我们堂口正在收人。”

陈思伟和云翼尚在犹豫，孙国华低声道：“客随主便，走吧走吧。”首先跳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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