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石 第六十六章 甜水河

回到凤翔客栈，高宠通知太子一行，第二天出行去甜水河。早上卯时在东城门外集合一起出发。

上一天太子和任聪请高宠吃饭时，高宠的情况和高宠拟买马及可以帮助西夏找煤和铜矿的事，以及让太子与高宠一同在西夏国内游历事及计划，连夜由任聪写好密函上报给西夏国王李乾顺，任聪和太子都提出拟留高宠在西夏做官和给太子做老师的提议。由于太子、三公主及任聪对高宠都非常认同，在密函中说了很多的好话，也将高宠在黑水城的情况及与舒王见过面的情报也都报告给了李顺乾，希望他们的父王能做出有利于高宠的决定。

舒王及李佑也将钱家长子钱济琛来到西平府及合议开办拍卖行一事详细报告给了国王。事实上由于高宠在西平府的几件事很注目，特别是与太子的接触全部落入了西夏国的眼线中。

高宠本来希望得到西夏国的关注，然后逐步建立起双方的友好关系，寻找双方的共同点和合作机会。但是高宠自己的实力还很弱，要想得到对方很大的重视是不可能的。如果有机会能见到西夏的王也许会有些变化。所以他找煤和铜矿十分地积极，希望在回铜陵之前能有一个为确切的结果。

李乾顺收到了太子、少师任聪的报告后，把他的太师、太傅都请到了勤政殿，想听听跟他多年这两个的太师、太傅的看法。太傅拓跋宏说：

“从这些资料、谈话和高宠所送的礼物看，高宠接触太子是有目的。这高宠极有可能知道了太子的身份。为了买马，他是有准备地想与我西夏的高级官员接触，但他好运地碰到了太子。”

“但是从短短的几次接触后，他发明的各种新其物品基本可以确定高宠是一个才子，任聪说大才也不为过，他虽然初次来我西夏但对我西夏极为熟悉，所以他的师傅或他一定有过对我西夏的研究。”

太师李敬说：

“高宠既然邀请我西夏前去学习、参观，可见高宠在这方面的自信，一般人有新发明，都把他当作发家致富的根本，绝对不会对外透露。而从他向我西夏推广一些技术的行动看，要么他有大智慧，要么他有更新的技术掌握在手中，要么他自己掌握了核心的部分。但是不论从那种情况看，这高宠一定是个有德之人，所以太子跟他出行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但是我不能确定，他游学西夏是否仅仅是因为增长见识，印证他对西夏可能的研究，我们应该调查他与大宋政府的关系。但是如果他与大宋的朝庭有关系，肯定不会做出帮助我们采煤、炼铜这样的事来，这涉及他们的国家利益。”

“所以我觉得皇上有必要见一见，如高宠确系是有德有才，可想办法留下他。”

“至于他想买马，我们不妨听听他我们要违反祖制卖给他的理由。”

听到两位太师傅的分析，李乾顺明白，现太子与高宠一起游历并没有坏处，但为防意外需要加强安全是必要的，第二个方面，有必要与高宠面见一次，再根据见面的情况决定怎么做吧。想好后他对两位太师傅说：“你们起草一份旨意给太子，要让太子在游历过程中注意安全，及时通报游历过程中的事项，并结束甜水河行程后先回兴庆。可向高宠通报太子的身份，看看他的反应。并传朕的旨意就说朕要召见他，希望他来皇城谨见。”

两位太师傅按圣意拟旨。

甜水河是现灵武市北一条并不大的小河，总长只有50多公里。从西平府到甜水河也只有八十多里地，河的北面是较高的王屋脊梁等山峰，。

高宠与太子一行有六七百人是一支大队伍，骑马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甜水河，为了不走冤枉路，钱济琛和太子都找了向导。

太子只有不足十岁，但很要强，骑在马上，并不肯认怂，不论是高宠或任先生劝说也不肯坐马车，三公主也是一样，也许党项就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强悍勇猛而富野性。

大家穿过河两边山脉形成的谷地，再走二三十公里，顺着小河拐向南，南面已没有山，是一个高原盆地。这就是后世最大的煤炭能源基地。这里除了石油和煤、气外还有硝、粘土、石膏等。自西夏末年元初这里还是一个陶瓷厂。到了明朝这里建了一个堡叫磁窑堡，也是现在的宁东镇。这些高宠知道，他知道是因为二则新闻。一则是宁东是宁夏第一镇，有一个一号工程。另一则是长庆石油勘探局马家滩基地搬迁撤，离马家滩炼油厂关闭移交，对在这宁东镇边上的马家滩镇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影响，用他们的话说是生活水平直线下降。马家滩兴，是石油，马家滩衰也是因为石油。当时的磁窗堡的兴衰是不是也经历这样的痛苦呢？

高宠从西平府过来到这里最多不过七八十里。一路过来，并没有群落聚集的村庄，路上只碰到几拨羊群、牛马，男人秃发，妇人梳着高髻，这往南就是一个小盆地草原，草原上有几个小马群，河边有几个破旧的毡包，这是牧民的房子。

已到下午三点左右，河边东侧的一个山岙里，高宠让大家在这里宿营，让大柱安排宿营的事宜。而太子的人员自有人安排这一切。

三公主离开那皇家的深院到了大自然的怀抱中，就象是一只脱出牢笼的快乐小鸟，也许这是她作为少女最后的幸福时光，再过一两年她的父王就会帮她指定夫婿，成为西夏国巩固政权的工具。作为皇家的公主，这也许就是她的宿命。

高宠与钱济琛带着太子三公主及任聪往河边走去。

甜水河本来不大，到了河的上游，河水已经很浅。

来到这甜水河，王子及任聪并不知道高宠的目的，高宠只是在路上与他们交谈他的所见所想。为什么来这里以及高宠是怎么知道这里，没有人知道。太子他们也并没有问。到了这连他们也不知道未曾来过的地方，也许是高宠他老师早年走过的吧，在太子的心中这样想着。

“这条河叫甜水河，我想知道，这条河的水为什么是甜的，是什么原因让这条河的水与别的人不同。这是一种好奇心。这种好奇心和对问题追索的习惯，是引领许多重大发现和发明创造的出发点之一。”高宠边走边与太子说道。

“王公子，走，我们去尝尝这水究竟是不是甜的。”王公子也很兴奋，如果不是跟高宠来，不会有这种体验。三公主听说要尝尝这水是不是甜的，跑得比谁都快。第一个跑到水边掬起水喝了起来。

“真的很甜！”脸上挂着水珠，头发都有些湿了，也许是刚才的跑动，也许是西落的晚霞映在了脸上，公主的脸红润而欢快，浅红的长裙包裹着圆润的臀部，细小的腰围，纤长的手指，饱满的胸脯，高宠还不曾象今天这样仔细地观赏公主的美丽，让高宠想起曾见过的一幅名为《青春》的油画。想到《红楼梦》中让王夫人产生的嫉恨的河水边晴雯的美。它与现在的定格是如此的一致。

青春、活力、草原、溪流、晚霞，把这一切浸染得更美。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三公主回头看到了高宠这呆呆的样子，不知是什么触动了这少女的心灵，那张细嫩白润的脸比这晚霞更红艳。

“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年不钟情？”这是德国大诗人歌德在《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名言。

看到二个痴呆的少年男女，任聪停住了脚步，而这天真的太子，很煞风景地叫了一声：

“三姐！”

叫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