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灵鉴宝录 第十九章：裹脚神婆

入定之后，彭万青的意识进入识海之中，光团此刻异常兴奋，滴溜溜的旋转，吸收着这大山里洒落的点点星光。简单交流之后，彭万青有些失望，光团告诉他膻中穴在这期间并没有输出灵气，似乎陷入了沉眠。彭万青无法，知道这膻中穴的性子，若是自己不想启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更何况自从上次发出那道神秘的声音，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意识潜藏于他的膻中穴，更让彭万青心有余悸，丝毫不敢妄动去打扰膻中穴。但他至少可以肯定一点，不管对方是什么，应该对他没有敌意，要不然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

反复思量之后，彭万青索性不去管它，专心开始修炼。这大山远离城市，周天星辰洒下的星灵甚是充足，他手掐要诀，默念心法，帮助光团去吸收洒落在周围的灵气。修炼无时日，只在一瞬间。就在鸡叫第二遍的时候，彭万青忽然感觉，膻中穴动了。

是的，膻中穴发出微微的颤动，刚开始的时候就像是伸了个懒腰，但随后就有节奏的震动起来。但这次并没有给他的识海输出改造后的灵气，而是随着震动的频率，将改造后的灵气从他的百会穴中散出，灵气离体后并没有散开，而是逐渐形成了一副太极图。忽然，原本安静的四周狂风大作，一股浓厚的黑气从村子的一处吊脚楼涌出，直奔彭万青而来。那股黑气比之前张永顺体内的更加暴躁，更具侵蚀性，所过之处似乎都有阴嚎之声。就在他惊讶之际，头顶上的太极图缓缓挡在了他的面前，任凭那黑雾如何撕咬侵蚀，都无法撼动分毫。几番交战过后，双方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眼看一轮红日就要升起，那股黑雾才不甘的撤回了吊脚楼。

随着黑雾的离去，太极图化为点点光芒四下散开，光团急的团团转，就想化为丝线去牵引吸收。哪只膻中穴猛然一震，将光团逼回识海。光团委屈的发出滋滋的声音，彭万青也是无奈，对它好一阵安抚，这才从入定中醒了过来。

“看来这塔司村不一般啊，不知是何方高人隐居于此，竟能与膻中穴隔空斗法战的不分上下。”念至此，彭万青有些担心，他这个才入门不到一年的灵学传人，能不能成功召回张永顺的一魂一魄。

山村里的人都习惯早起，彭万青回到村主任家，简单吃完早餐后，便向其打听起村里的情况。但村主任昨夜被村长叫走之后，今日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支支吾吾的不愿过多提及，只是让彭万青吃完饭就快些离开，她会照顾好张永顺。同为农村出来的彭万青心里清楚，村主任定是遭到了村长的训斥甚至是胁迫，毕竟在一个远离尘世的苗族寨子里，村长的话就是天，绝对比法律好使。

彭万青也不为难村主任，道了感谢，说永顺既是他的同学，这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只是希望她能念在与永顺母亲同为知青的份上，帮忙照顾一二。听完这话，村主任叹了一口气，说到：“孩子，我能感觉到你不是一般人，但听阿姨一句劝，这个寨子里有你惹不起的人，永顺能有你这样的同学，是他的福气。可惜这孩子命苦，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得罪了她，才糟了这么大的罪。”彭万青感觉村主任应该知道一些内幕，于是站起身关了门，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神情坚定的说到：“感谢阿姨提醒，不瞒您说，我昨晚已与她隔空斗了一次，输赢尚无定论。您若是也想救永顺，还恳请能助我一臂之力。”

“也罢也罢，当年晓琴那般求我，我还是狠心拒绝了。今日她的孩子有难，我再不能坐视不理，要不然我一辈子都难安心。”随后，她便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大概交谈了一炷香的时间，彭万青逐渐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张永顺自小认了个娃娃亲，是寨子里裹脚神婆的孙女，小名英子。这裹脚神婆本名叫啥没几个清楚，只知道她是外来的人，习得一身降头之术，若有不服者，不出三日势必会暴尸荒野，死状惨烈，可以说这神婆在村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彭万青在一些古书中也看到过对降头术的描述，相传降头术能取人性命于无形之间，是盛行于南洋一带的邪术。修行降头术，逃不脱贫、孤、夭三门，神婆早年无父无母，跟着一个行脚僧人来到塔司村。僧人死后，她就一直独居，后来召了一个汉子入赘。结果没几年丈夫横死，直到垂暮之年方认了义子，也就是陷害刘晓琴的族长。这族长老来得女，神婆对这个孙女是疼的不行，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想办法摘来，更别说是谁敢去欺负英子了。英子虽说生的聪明伶俐，但美中不足的是性格过于强势张扬，是寨子里人人不敢惹的姑奶奶。她对张永顺倒是一片真心，心想着等情郎大学毕业后，二人便能相宿相飞。哪知张永顺暑假回家后，方知家中遭遇重大变故，在读完母亲留下的遗书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娃娃亲对象竟然是当年害她母亲的族长之女。震怒之下，张永顺当着英子的面撕毁了婚书，并扬言要将他们一家告上法庭，以祭母亲在天之灵。

被羞辱之后，英子哭着跑回了神婆的吊脚楼再也没有出来，但塔司村当晚就刮起了狂风，一大片蝙蝠从后山乌泱泱的飞向张永顺的老宅。那晚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张永顺走的时候，就是双目无神，跌跌撞撞，一副中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