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长生 第八十一章 突破防线

沉默，许久的沉默。

在盯着秦长生瞧了好长一阵后，陆轻羽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得毫无拘束，前仰后合，弯着腰直不起身，笑得其他人全都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他。

秦长生静静地看着他哈哈大笑，只是微笑不语。

开玩笑，逗乐呢！陆轻羽心说，秦长生怕不是在和他开一个天大的玩笑，虽然没有什么笑点，但自己出于礼貌还是配合着笑出声比较好。

笑着笑着，那股笑意变成了他真情实意的想法了。好笑，真是太好笑了！怎么有人能在如此恰当的时机开出如此可笑的笑话？

“你疯了吧？”笑完后的陆轻羽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他秦长生以为自己是谁啊？真当这世上没有天理可言吗？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谈判啊？

陆轻羽以为自己容忍蠢货的阈值已经提得足够高了，但他还是没想到秦长生居然有本事打破他一低再低的底线。

秦长生这一手，属于是直接掀翻了谈判桌。他凭什么？谈判讲的是权衡，是让利，哪有一口全吃了的道理。既要又要，当自己是小孩吗？

如果秦长生这番话不是在逗乐，不是在开玩笑，那他就是个真疯子。陆轻羽一开始找上他，是因为他第一次参加这场游戏，就能拿下MVP，是因为他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对于陆轻羽来说，这种实力是一种宝贵的价值，但是，要是摊上个疯子，那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谈判破裂，那就两输吧。陆轻羽自认再好脾气，也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还要上赶着当舔狗的定力。

他气得转身就要走，却没想到，秦长生竟然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压力从肩膀上袭来。陆轻羽猛地使劲，却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被吸进了一个无底洞一般，怎么都挣脱不开来。

忍无可忍的陆轻羽猛地回过头：“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地步？”

“搞清楚，我可没和你胡闹。”然而，超乎他所预料，秦长生的双眼透着一股寒意，让陆轻羽整个人不由得抖了一下，“合不合作，随便你，但是你知道的东西，必须告诉我。”

陆轻羽愣了一下，这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秦长生吗？此时的秦长生像是被什么人附体了一样，语气，神态，全都无比陌生。他的话中夹带着一种陆轻羽之前从来没从他身上感觉到的东西——杀意。

不，这股杀意他感觉到过！那时在上一场游戏中，他们被骨雕女袭击时的事，只有短短一刹那，但陆轻羽确实在当时感觉到了一丝杀意。

他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然而，此时此刻，这股杀意正不断增长，毫无节制，从秦长生的体内喷涌而出。他真的打算动手，如果陆轻羽什么都不说的话，他真的会直接动手杀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那股认真，陆轻羽很熟悉，因为就和自己一样。

到了这一步，陆轻羽终于也不得不认真面对起此时的秦长生了。冷汗从他头顶流下，但他还是强撑着镇定：“我要是不说，你打算怎样？”

秦长生淡然一笑：“你自己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你是在诈我。”陆轻羽咬死说道，“这里是安全屋，是有保护玩家的规则的。如果你敢对我下杀手，君主不会放过你，你会和我一起死！”

“不不不，你说错了。”秦长生说，“要让你说出一切，不需要那么麻烦。实际上，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

陆轻羽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

“没错。”秦长生点点头，“我可以用不伤害你**的方式，严刑逼供。相信我，我有很多手段，保证能让你说出任何事情。”

此时的陆轻羽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笃定，他不相信秦长生有这种本事，但是那双眼睛，秦长生此时看着他的眼神，都在逼着他不得不去相信。

他真的能做得出来！那个懦弱，不愿意杀人，有些圣母病的秦长生，这时候居然能够发自内心真实想法地想要对他下手！

一旁的几人此时终于发现了陆轻羽和秦长生之间的不对劲，曹萌萌皱着眉头，走上前来：“秦长生，你们在说什么？你想对陆轻羽做什么？”

“做一些不太友好的事，你们最好离远点。”秦长生轻描淡写地说完，抓住陆轻羽肩膀的手上又重了一分力，“现在，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把你该说的都说出来吧。”

陆轻羽忍着肩上的疼痛，咬紧了牙关：“秦长生，你变了。你之前一直坚守的那些原则？全都喂了狗了是吧？我就知道，你的所谓善意不过是虚伪而已。”

“说这些，还有用吗？你要是真的清楚明白，就知道，现在这种时候，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秦长生冷笑一声，“你说得对，我变了，但你问问自己，这是谁害的？”

“是谁先扭曲了人性，是谁逼着我不得不放下同情，是谁让我该杀的时候就得杀？”秦长生的一句句质问伴随着手上逐渐的加力，让陆轻羽终于忍不住痛哼了一声，“你一直说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怎么我现在真为了保命不择手段的时候，你又埋怨起来了？”

“怎么，当要牺牲的人变成你自己的时候，就双标了？”

秦长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道鞭子，狠狠拷打着陆轻羽。陆轻羽无力反驳，倒是旁边的曹萌萌终于看明白了，着急地拉起架来：“秦长生你疯了？别乱来！快松开！”

“疯的不是我。”秦长生不为所动，曹萌萌的拉扯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紧紧盯着陆轻羽的双眼，语气阴冷：“之前你一直质问我，现在，我愿意承认，你是对的。在这里，什么底线都可以没有。”

“为了达到目的，我什么都做的出来。”秦长生说，“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所有该交代的，全部说出来。”

“好！”陆轻羽终于扛不住了，“我说，我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