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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陵惊魂夜 第23章 古铜镜背后的冤魂秘事

作者:老宝子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7-05 11:27:16 来源:平板电子书

禅房里的烛火突然晃了晃,灯芯爆出一粒火星。

空明禅师的茶盏搁在案上,青瓷与檀木相触的轻响里,李宝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那是比之前更强烈的预兆,像有根细针正隔着衣领戳他的皮肤。

“唐贞观年间,本寺有位净觉禅师。“空明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古钟,“他善观星象,能辨阴阳。

某日晨起,他见香积厨的铜盆映出了不该映的。“

赵婉儿的手指在膝头绞成了麻花。

李宝余光瞥见她耳坠上的牡丹在烛影里又绽开一瓣,原本半开的花瓣竟舒展成了完整的十二瓣,和王洁后颈的淤痕、张教授镜腿的光斑形状分毫不差。

他下意识去握她的手,掌心里全是冷汗。

“铜盆里不是厨子的脸。“空明的目光扫过李宝揣着铜镜的口袋,“是具女尸。

青衫上沾着血,脖颈勒着麻绳——那是前日投井自尽的香客。“

赵婉儿的指甲掐进李宝掌心:“后来呢?“

“净觉禅师连夜抄了七遍《往生咒》。“空明的拇指摩挲着茶盏边沿,“第二日去井边超度,却见井底浮着面铜镜。

女尸的手正攥着镜纽,镜面上凝着雾气,擦开后是行血字:'镜在魂在'。“

烛火“滋“地一声,灯油耗尽前迸出最后一点光。

赵婉儿猛地缩进李宝怀里,耳坠上的牡丹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像朵开在坟头的花。

李宝摸到她后颈的皮肤起了层鸡皮疙瘩,喉结动了动:“所以寺里从此不设镜子?“

“镜为阴器,能照阳世,亦能映幽冥。“空明划亮火折子重新点烛,暖黄的光里,他眼角的皱纹像道裂开的缝,“净觉禅师圆寂前留话:'镜中若现生人之外影,必是亡魂借光诉怨。

'这规矩便传下来了。“

赵婉儿突然松开李宝的手,抓起茶几上的铜镜就要往布包里塞。

青铜表面映出她煞白的脸,镜沿却腾起一缕白雾——不是水汽,是极细的灰,像有人在镜后用指甲刮着铜锈。

“婉儿!“李宝按住她的手,掌心触到铜镜的冷意比之前更刺骨,“别急,张教授说这镜有线索......“

手机在李宝口袋里震动起来,是张教授的来电。

他接起时,赵婉儿正盯着镜中自己的影子——她的发梢在镜里翘成了诡异的弧度,像被无形的手攥着。

“李宝!“张教授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光谱仪测出来了!

这镜是明初洪武年间的,铜锡比例和严氏家谱里'御赐镇墓镜'的记载分毫不差!“

李宝的心跳漏了一拍:“严氏?哪个严氏?“

“朱元璋发妻马皇后的乳母严氏!“张教授显然在翻资料,纸页窸窣声里混着他急促的呼吸,“洪武十二年严氏病逝,朱元璋特命铸镜随葬,铭文里写'照破幽冥,镇魂永寂'。

可这镜没在严氏墓里——十年前南京城郊挖地基,从枯井里捞出来的。“

“枯井?“李宝想起老楼后那口封了三年的井,石板边缘翘着半指宽的缝。

“井是明永乐年间太监王斌的私产。“张教授的声音突然低了半度,“王斌是严氏墓的守陵太监,据野史说,他盗了镜,怕魂怨缠上,就把镜沉井镇着。

可井里镇不住......“

“镇不住什么?“李宝的喉咙发紧。

“井里淹死过三个丫鬟。“张教授停顿片刻,“县志记着,王斌死后第三年,井里夜夜传来敲石头的声音。

后来迁井的时候,井壁上刻满了抓痕,最深处嵌着半片牡丹花瓣——和你发我的镜沿纹饰一模一样。“

赵婉儿的耳坠“当啷“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时,镜中倒影里,她的耳后突然多出道红痕,像被谁掐过的指印。

李宝刚要扶她,张教授又开口了:“还有更要紧的......“

“什么?“

“关于建文帝即位那年,朱棣受封燕王时......“

“叮——“

电话突然断线了。

李宝盯着黑屏的手机,后颈的预兆变成了钝痛。

空明禅师的茶盏不知何时空了,案上的《栖霞志》被风吹开,泛黄的纸页停在“镜厄“那章,字迹被水渍晕开,隐约能看见“永乐“两个字。

赵婉儿把耳坠重新戴上,牡丹花瓣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她摸出包里的湿巾擦手,却在镜中看见自己背后站着个青衫女人——脖颈勒着麻绳,嘴角勾着笑。

“宝子......“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镜里有人。“

李宝抓起铜镜要翻过来,却在背面的铭文里发现了新的痕迹:“镜碎魂散“四个字下方,不知何时多出道血线,正沿着“散“字的最后一笔,缓缓爬向镜纽。

窗外传来夜枭的叫声。

栖霞寺的飞檐在月光下投下阴影,像只倒扣的棺材。

李宝的拇指在手机按键上顿了三秒才按下回拨键。

赵婉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手背,镜中那个青衫女人的影子正随着她微微发颤的肩膀摇晃,脖颈处的麻绳勒痕在青铜表面泛着暗紫,像条活过来的蛇。

“通了!”赵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宝把手机贴在耳边时,听见张教授粗重的喘息声里混着翻书的脆响,“刚查了《应天府志》,王斌确实有个族侄过继到陕西,改姓王——王洁的籍贯是渭南,和地方志里的迁徙路线完全吻合!”

李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前日在医院见王洁时,她后颈那道十二瓣牡丹状的淤痕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和赵婉儿耳坠、镜沿纹饰、张教授镜腿光斑重叠成刺目的团。

“所以王洁......”

“她可能是王斌的血脉。”张教授的声音压得更低,“更关键的是蕊珠——永乐三年,王斌告发她私藏严氏墓里的翡翠玉镯。那玉镯是马皇后亲手给乳母的,朱元璋曾下旨‘陪葬之物,违者诛九族’。”

赵婉儿突然拽了拽李宝袖口。

他低头,见铜镜不知何时从她膝头滑落在地,镜面朝上映着禅房梁上的蛛网。

青衫女人的影子正从镜沿往中央爬,麻绳在镜中绷直,像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蕊珠被杖责了三百下。”张教授的语速越来越快,纸页摩擦声里漏出几丝锐响,“行刑前她抓着王斌的靴筒喊:‘我没偷玉镯,是你趁夜翻了严氏棺!六百年后,我要你王家血债血偿!’当时在场的四个太监、两个稳婆,三个月内全死了——有吊在房梁上的,有溺在井里的,死状都和蕊珠一样,脖颈勒着麻绳。”

赵婉儿的耳坠“当啷”一声砸在铜镜上。

青铜与银饰相撞的清响里,镜中女人的嘴角突然咧开,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

她后颈的鸡皮疙瘩顺着脊椎往上窜,手指抠住李宝手腕的力道大得几乎要错位:“宝子,她在看我......她在看我!”

李宝弯腰去捡铜镜,指尖刚碰到镜纽就像被火燎了似的缩回。

镜面的温度比冰窖还冷,那个青衫女人的影子竟从镜里透了出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淡灰色的轮廓——她的脚腕还泡在浑浊的井水里,裤脚沾着暗褐色的污渍,不知是泥还是血。

“后来呢?”李宝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陶片。

他余光瞥见空明禅师正垂眸盯着铜镜,枯瘦的手指在案上敲出极轻的节奏,像是在念诵某种咒语。

“王斌吓疯了。”张教授的背景音里传来抽屉被拉开的闷响,“他死前在床头刻了‘镜镇冤魂’四个字,让人把铜镜沉进自家井里。可县志里说,井填了之后,每到七月半,井的位置就会渗出血水。十年前开发商挖地基时挖出这面镜......李宝,你记不记得王洁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宝的呼吸陡然一滞。

王洁在ICU里攥着他手腕时,喉间发出的咯咯声突然在耳边炸响——那根本不是胡话,是清清楚楚的八个字:“井里的手,要抓王家的魂。”

赵婉儿突然站起来后退两步,后腰抵在禅房的雕花门框上。

她盯着铜镜里的影子,看着那个青衫女人抬起手,指尖穿过镜面对准自己眉心。

冷汗顺着她后颈滑进衣领,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往下瘫,却被门框卡得直发抖:“她......她在指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戴着牡丹耳坠。”空明禅师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像块浸了水的石头,沉甸甸砸在禅房里,“严氏墓前种着十二瓣牡丹,蕊珠生前最爱的也是这个品种。镜中亡魂认物不认人,你耳坠上的花形,和她棺前供了十年的绢花一模一样。”

李宝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看见铜镜背面的血线又往前爬了半寸,在“散”字最后一笔的末端凝成个小红点,像滴随时会坠下的血珠。

张教授的声音从手机里漏出来:“还有更邪门的——王洁出事那天,是永乐三年蕊珠的头七。六百年,刚好是......”

“刚好是冤魂怨气最盛的周期。”空明禅师替他说完了下半句。

他起身走向赵婉儿,枯槁的手掌悬在她耳坠上方三寸处,“这耳坠是哪里来的?”

“古董店......上周在朱雀门夜市......”赵婉儿的牙齿打着战,“老板说这是明代银器,牡丹纹是......是‘富贵长春’的意思......”

“那老板姓王。”李宝突然想起。

夜市的摊位招牌在记忆里翻涌,朱红色的“王记古饰”四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四十来岁,左眼角有颗黑痣——和王洁手机里她大伯的合影,痣的位置一模一样。”

禅房里的烛火“滋”地爆了灯花。

赵婉儿猛地捂住嘴,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

铜镜里的青衫女人抬起另一只手,麻绳突然绷断,她的脖颈歪成诡异的角度,嘴角咧到耳根:“六百年了......该还债了......”

“闭嘴!”李宝抓起桌上的《栖霞志》砸向铜镜。

书脊撞在青铜表面发出闷响,镜中影子却只是歪了歪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赵婉儿的耳坠突然烫得惊人,她尖叫着扯下耳坠扔在地上,银牡丹在青砖上滚了两圈,停在铜镜旁边——两个牡丹图案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像朵开在血泊里的花。

空明禅师弯腰捡起耳坠,指腹轻轻抚过花瓣上的刻痕。

他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抬头时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这不是普通银器。”他将耳坠翻过来,内侧刻着极小的“蕊珠”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是蕊珠的私物。”

窗外的夜枭又叫了一声。

李宝看着赵婉儿颤抖的背影,看着铜镜里越来越清晰的亡魂,突然想起王洁后颈的淤痕,想起张教授说的“血债血偿”,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他转向空明禅师,声音发颤:“禅师......人死后,真的有魂吗?”

空明禅师的目光落在铜镜上。

镜中亡魂的影子正在变淡,可血线已经爬到了镜纽边缘,像条即将出洞的蛇。

他叹了口气,将耳坠放进赵婉儿手里:“魂在,怨便在。”

李宝看着赵婉儿攥紧耳坠的手,指节白得像雪。

禅房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纸哗哗响。

他摸出兜里的铜镜,感受着那刺骨的冷意,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胳膊爬进了心脏——那是比恐惧更沉的重量,是必须弄明白的执念,是无论如何都要斩断的因果。

“禅师。”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地狱呢?”

空明禅师没有回答。

他望着窗外被月光染白的飞檐,望着檐角铜铃在风里摇晃的影子,目光像穿过了六百年的光阴,落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

铜镜背面的血线终于触到了镜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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