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存活率0？我直接速通！ 第425章 冥界和失控

在墨丘利无法理解的超凡力量之下，地表人无法拒绝他的要求，纷纷配合墨丘利完成宣誓。

宣誓之后，地表人们便感到受到一种莫名的力量束缚，必须听命于墨丘利。

墨丘利带着一群地底人出现，本就是为了吸引地表人上钩，将他们抓获。

眼下已经达成目的，便带着一众地表人返回柯莱特市。

当晚，墨丘利并没有对地表人做什么，反而将当作诱饵的物资，全部分给了柯莱特市的地表人。

物资中有大量食物和淡水，全部产自87号地下避难所，无论营养还是味道，都胜过地表人食用的食物。

当晚，大部分地表人，都尝到了人生中最奢侈的一顿大餐。

要不是几位首领死在眼前，他们一定会以为这次狩猎的结果是一场大胜。

不过对于地表人而言，他们已经习惯了生死，首领死在狩猎中并不稀奇。

首领虽然死了，可需要的物资到了手，这怎么不算是一场胜利呢？

赢。

在食物的气息中，地表人很快摆脱伤痛。

只有少数人没有被和平的表象蒙蔽，沉浸在伤痛和不安中。

比如海拉。

她想要逃走，却发现来到柯莱特市边缘，四肢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不听她的使唤，任凭她如何用力，都无法离开这座城市。

无奈之下，她只能返回住所。

海拉一晚未睡，等到第二天一早，她被外界嘈杂声吸引，离开住所，发现在空旷破败的广场上，突然出现一座漆黑的建筑。

墨丘利出现在人们面前，称黑色建筑为神迹，是神明为他们降下的神殿。

并告诉地表人，他要挑选有资质的地表人进入神殿。

只要能成功经过训练和考验，就能获得超凡的力量，成为神的侍者。

到时地表人不仅可以重获自由，还能天天获得昨晚一样的物资。

威逼加利诱之下，地表人彻底臣服了，他们配合着墨丘利的筛选，将有资质，能成为实验体的地表人，都送入黑色建筑之中。

海拉作为最有资质的人选之一，得到了极大重视，成为第一批进入黑色建筑的实验体。

海拉在秘密研究所内的生活，和安柏曾经的生活很像。

他们的生活艰难且严苛，需要最大程度开发**，学习各种战斗技巧，通过参加仪式增强灵魂和意志。

以及最关键的，根据各自天赋不同，试着唤醒墨丘利植入实验体内的神性种子。

唯一与安柏所在秘密研究所不同的是，海拉所在的秘密研究所内，所有空想神性的雏形，都是与死亡有关。

地下庇护所位面，因为突然爆发的污染和异变，造成数以亿计的死者。

别说是荒界，即便是理界，也很少有位面会爆发这种灭绝级的灾祸。

某种程度来说，地下庇护所位面的条件可谓得天独厚，庞大的死亡气息和足够的亡魂，天然适合孕育和死亡相关的空想神性。

正因如此，墨丘利管这里叫作死亡神殿。

他和其他两名光明社成员，通过仪式将整个星球的死气和亡魂，向秘密研究所内汇集，为实验体们提供觉醒条件。

在强大死气的供给下，实验体们成长迅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海拉，

海拉在融合神性方面极有天赋，与她产生共鸣的空想神格，是主神级的死亡女神海拉。

再加上地表人的出身，让她的身体天赋比普通人类强上许多，拥有更强的适应力，很快便成为所有实验体中最亮眼的存在。

没过多久，整个死亡神殿研究所，便围绕着她运转。

可惜这对于海拉而言，并非好事。

为了刺激她体内死亡女神的神性，研究人员让她经历各种极端危险环境，只为令她近距离体验死亡。

每次实验，都会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然后在她濒死的时候，将位面内的死亡之气融入她体内，促进空想神性生长。

光是体验死亡还不够，她还需要习惯带来死亡。

为此，她每天都要与不同的实验体，进行不死不休的战斗。

如果说制造空想神性的秘密研究所是在养蛊，那海拉便是蛊王。

吴常在海拉的视角，能够感觉到每次她干掉同为实验体的地表人，都会吸收对方体内的空想神性火种，也会吸收对方的亡魂。

这些亡魂饱含怨恨，只不过他们怨恨的不是海拉，而是造成这一切的光明社。

亡魂的怨恨在海拉体内堆积，让她对光明社的仇恨，尤其对墨丘利的仇恨越发沉重。

但她已经与墨丘利签订过合同，别说是袭击墨丘利，就连违背墨丘利的意志都不行。

只要墨丘利不允许，她甚至连自杀都无法做到。

墨丘利便是吃准这一点，对于海拉的改造肆无忌惮，甚至享受于海拉对他的怨恨。

恨与爱，是人类最强烈的两种情绪，强大的怨恨，往往能催生出更加强大的空想神性。

就这样，海拉在秘密研究所的改造中，体内死亡女神的神性不断成熟，带着她的**也在向神话中的海拉转变，变得半边身躯美丽诱惑，半边身躯保持畸形。

眼见时机成熟，墨丘利启动了最终计划。

「冥界」。

在培养海拉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抓捕地表人，此刻聚集在柯莱特市的地表人，数量已经超过百万。

冥界计划，正如字面意思所示，墨丘利要利用海拉，将整个星球的地表，变为充满死亡气息，寸草不生的冥界。

海拉在吞噬地表所有生命，令地表转化为冥界的同时，冥界也在帮助海拉走完最后一步，成为真正的冥界之主。

墨丘利毫不避讳地将所有计划都告诉了海拉，他直白地说道：

“我会用外面上百万地表人的生命为引子，通过他们的生命，唤起沉寂在地表，死在异变之中还未消散的数以亿计的亡魂。”

“等到世界开始转变，包括你的亲人朋友在内，你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将消失。”

“如果你不想这一切发生，那就试着掌控死亡，掌控冥界吧。我有预感，你的存在，将成为我至高无上的杰作，甚至会超过被他们寄予厚望的盖亚，成为最强大的主神神性。”

宣告完计划，墨丘利便将海拉放入研究所中心的地下空间，开始激活冥界计划。

在各种仪器的引导下，海拉体内的神性开始暴走，灰白色的光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蔓延，疯狂的吞噬着一切生命。

最先被她吞噬的，便是死亡神殿研究所内的其他实验体。

数百名实验体，被她的死亡神性淹没，抽走了灵魂。

灰白色的光继续向外蔓延，开始离开秘密研究所，进入柯莱特市。

所有聚集在柯莱特市的地表人，都和墨丘利签署了合同，必须配合墨丘利的造神计划。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神性涌来，无法反抗。

灰色光芒所过之处，花草枯萎，土地死寂，接触到死亡气息的地表人，都会像实验体们一样，当场被抽走灵魂，倒地死去。

冥界计划是个大工程，按照墨丘利的预计，至少要持续一两年时间，才能将整颗星球转化。

不过计划一旦开始，只要海拉的神性作为引子，引动星球内积攒的死亡之力，后续转化完成，便是时间问题。

不需要他全程看着，一切也能顺利进行。

墨丘利在秘密研究所待了三天，确认死亡神性将柯莱特市覆盖，收割了上百万地表人的灵魂，令地表世界不可逆转的转化为冥界。

他便离开了秘密研究所，前往其他位面。

他离开的时候表情很差，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海拉虽然被关在研究所地下，但外面发生的一切，她全都通过死亡神性“亲眼看到”，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眼见自己熟悉的一切，被她自己亲手毁掉，她的心逐渐麻木和绝望，仿佛和这颗星球一样缓缓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一个声音突然将她唤醒。

“我看到了你的研究记录，如果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愿意付出什么？”

海拉无神的瞳孔再次聚焦，她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在不远处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扇门，唤醒她的声音，便是从门内发出。

海拉没有犹豫，无论是她，还是被她吸入体内的亡魂，都让她面对这一问题时，回答的毫不犹豫。

“所有。”

“我喜欢这个答案。”伴随着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一个男人从门内走出，来到海拉面前。

海拉不认识突然出现的男人，吴常却对他十分熟悉。

他并不认识男人的脸，但男人身上的气质十分特殊，那是一种以忧郁和优雅为表象，实则为了掩盖疯狂底色的艺术家气息。

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他想起在望海市出现过的陆朗峰。

眼前的男人虽然用着不同的脸，但他敢肯定，对方就是画匠。

画匠冲着海拉打了个招呼，说道：

“你不用太过紧张，我只是喜欢你的决心，并不是真想让你为此付出一切。”

“世界上，你需要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把我吃掉。”

海拉疑惑地看向画匠，“吃掉，为什么？”

画匠扯开上衣，在他的胸前印着一个文身般的图案，图案为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蛇，样子与墨丘利的双蛇杖相似。

他也不隐瞒，直白地说道：

“因为我被一个麻烦的家伙盯上，他十分精通追踪，就算我让操控的躯体去死，这个标记还是会跟到我的其他躯体上。”

“有这个印记在，我的意识还无法通过现世之柱，回到我所在的世界，所以，我需要有人把它吞下去，转移它的存在。”

海拉对墨丘利极为熟悉，一眼便认出了画匠胸前的标记，她语气兴奋起来，说道：“墨丘利？”

画匠诧异地看向海拉，“你认识那家伙。”

海拉说道：“我和他签订一份契约，无法反抗他的命令，如果你有办法帮我解除契约，我可以帮你。”

画匠露出微笑，说道：“当然有办法，我来找你，就是为得这个。”

画匠从身后取出一块石板，石板看上去异常古老，上面似乎铭刻着什么图案，只不过他用一张画纸盖在上面，让吴常只能看到淡淡的纹路。

看着石板，吴常突然想起厄运缠身副本时，从奇迹行者口中得到的情报。

安柏能够从她所在的秘密研究所逃走，是因为画匠在探索中间层的时候，误打误撞闯进光明社的秘密研究所，偷走了光明社用来制造空想神性的重要道具。

为了摆脱光明社的追杀，画匠将光明社人造神性的事抖了出去，将隐藏在暗中的光明社暴露在四大组织面前，靠着双方的冲突摆脱了追杀。

不过从眼前的情况来看，画匠并没有那么容易摆脱光明社的追杀，他已经被墨丘利标记，被追的十分狼狈。

他此刻取出的石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便是他抢走那件，能制造空想神性的道具。

那块石板从外表来看平平无奇，看不出异常之处，换作其他玩家，即便看到石板，也不会认为它是道具，更别提相信它能凭空制造出神性。

就算是吴常，也无法看出石板的特殊，不过正因为看不出它特殊，反而暴露了它的信息。

不出意外的话，那块石板中一定含有太初灵枢，能支持光明社大规模使用，其中蕴含的太初灵枢量绝不会少。

如果此刻面对画匠的真是吴常，那他绝对要尝试从画匠手中抢夺石板，可惜现在只是在海拉的怨念中，他只能当作旁观者，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画匠说道：“放松，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抵抗。”

见海拉点头，他背对着海拉，在蒙住石板的画纸上画了什么，随着画匠停笔，海拉感觉体内的死亡神性不受控制起来，似乎要离体而去。

长久以来的训练，让她本能地想要取回神性的控制权，但她耳边响起画匠的声音。

“不要抵抗。”

海拉放弃抵抗，任由死亡神性离体而去，前后不到一分钟，她体内积攒的死亡神性全部被抽离体外。

吴常感受着海拉的变化，心中若有所悟，光明社培育的实验体，体内空想神性一旦成熟，恐怕都会被用这种方式强制抽离。

失去神性的海拉，瞬间变回普通的地表人。

画匠此刻取出一座折纸小屋，从里面掏出一枚纸人，贴在海拉身上。

纸人飞快变为海拉的模样，等待画匠取走纸人时，海拉和墨丘利签订的合同，已经被他转嫁到了纸人上。

“你体内的神性受到墨丘利控制，有他们在，我的纸人无法生效。现在合同已经解除，你已经不再受墨丘利的控制。”

海拉只觉得身体轻松起来，她再想要反抗墨丘利，不会再有合同的力量控制她的思想，阻止她行动。

画匠这一手，让吴常见了都忍不住赞叹。

不愧是从光明社抢完东西，还能摆脱光明社追杀的家伙，果然有点东西。

画匠将海拉的纸人扔到一旁，纸人落地之后，变为另一个海拉。

随后他操控石板，将抽出的死亡神性，再次注入海拉体内。

画匠的动作，不仅帮海拉解除了合同，还在抽离和注入的过程中，通过石板解除了光明社在空想神性中留的后手。

原本海拉即便拥有空想神性，也无法发挥它的效果，她的神性已经快要成熟，可实际表现出的战力，却连半神都不如，随便一个光明社正式成员，都能轻松将她拿捏。

但现在不同，摆脱了束缚，海拉能完全发挥死亡神性的能力。

她体内的力量突飞猛进，转眼便从半神化为真正的下位神，不过和吴常遇到的海拉相比，还是弱了几分。

画匠把石板收回随身空间，说道：

“现在轮到你履行承诺了。”

海拉感受着体内的死亡神性，她手中神力汇聚，化为黑色长剑，一剑捅进画匠胸口。

她手腕转动，粗暴地将画匠胸口的双蛇纹路切下，一口吞下。

咕咚。

血肉被海拉吞入腹中，原本出现在画匠胸口的双蛇纹，转移到了海拉的身上。

画匠低头看向胸口破洞，笑着对海拉说道：

“多谢，我们两清了。”

话音刚落，画匠变为一个胸口有着破洞的纸人，坠落到地面上。

在画匠的能力下，他们两人的动作，完全没有被上方的研究人员发现。

直到画匠离开，看到仪器上海拉的数据异常，研究人员才发觉不对。

可惜为时已晚。

海拉摆脱束缚的第一件事，便是报仇，她的目标不只是墨丘利，还有建筑内的所有研究员。

实验体们都已经死亡，此刻她不需要有任何顾忌，要做的只有大开杀戒。

在研究人员惊恐的眼神中，海拉提着双剑，冲破足以抵挡半神攻击的墙壁，从地下空间冲了出来。

秘密研究所内的研究人员，为了让她熟练掌握战斗技能，让她不断超负荷训练，不断和其他实验体互相残杀。

现在，该他们体验她练就的战斗技能了。

在完全掌握死亡神性的海拉面前，秘密研究所内的工作人员毫无抵抗之力。

接下来，便是一场猫捉老鼠式一面倒的屠杀。

海拉彻底沉浸在杀戮之中，她通过杀戮，释放着心中不满，也熟悉着属于她的力量。

等到她回过身来，发现她自己正骑跨在三足白马上，一手握着耙子，一手握着扫把，整个秘密研究所内，除她以外，再没有活人。

她取消所有力量，独自返回研究所地下空间，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没让她等待太久，便看到穿着全套西装的墨丘利，从画匠留下的门内冲了出来。

她面对懵逼的墨丘利露出一个笑容，紧接着一剑捅进墨丘利胸口。

“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