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策 第四章 初次交手

清晨 ，睁开双目 摇了摇有些微痛的头 看向一片狼藉的酒桌 ,不禁低声笑道：“看来我真的不适应一夜畅饮, 竟然被靳兄弄的如此狼狈 , 稍后我一定要找他讨教讨教”

“公子, 公子, 小的已为公子打来了些热水, 公子快快洗漱一番吧。 据说今日苏家要迎来一位豪杰, 苏家上下正在做准备呢,若被靳公子看到公子如今这番打扮 , 肯定免不掉一些嘲笑的 .”

“靳兄 , 昨日已被他瞧见了不少狼狈相 , 今日若被他在看到岂不毁了我一世英名 , 好了， 我知道了 热水先放在这里吧 我先洗漱一番 , 稍后也好看一看这将要到来的豪杰将是何方神圣 。 ”

踏步迈入秋家大厅 , 看到昨日还显得有些空旷的大厅早已人满为患, 新换上十数张八仙桌椅 , 席上江湖中人早已落座,席间佣人穿梭游走,将一盘盘珍馐放入桌中, 众人或三三两两大声谈论江湖事,或低声商讨众生榜 , 张扶摇径直走向主桌下首的一个桌边 , 哪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微微含笑向他招手, 正是流仙公子。

从门口走向座位 , 耳边听着江湖中人谈笑 ,听得最多的还是一些江湖野史 几个熟悉的名字一直在耳边响起“流仙 , 众生 ,血火 , 天剑 ”

“靳兄” 少年落座 嘴角含笑的看着流仙公子。

“嗯? 贤弟？”

“今日才知靳兄风采 , 看到的江湖人 听到的江湖事无一不与靳兄有关。 他日靳兄一定要多提携提携小弟 , 好让小弟出道是多些名气啊 ”

看向少年俊朗的面庞, 年轻的五官充满着朝气, 初入江湖却未曾沾染一丝俗气, 眼中流光闪烁不禁笑道“你啊 ,何须我来提携 昨日秋家宴上送出一柄落凤,早已被有心人传开, 如今在座倒是十有六七在谈论你的来历, 只不过你未曾发现罢了.”

微微转头, 目光轻扫一下大厅,发现确实有些人在言语将将目光轻轻瞥向自己,转瞬又如正常人一般谈笑。低下头 看着手中的酒杯张扶摇嘴角含笑：“看来, 这江湖中人也如寻常百姓无异 ,倒是我多心了 .靳兄 不知今日前来苏家的是何方豪杰 竟使得苏家如此兴师动众 ”

“众生榜上第六人———天书罗伟”

原来是他,罗伟。 原是金科探花,进京路上偶拾一部无字天书 弃文从武 , 从不用兵器 , 成名三十年来未曾一败, 二十七年前血染黑冥山更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五年前众生榜谱写时上榜无人争议 ,因习无字天书而被众人冠上天书之名。

了解到了即将到来的豪杰是谁后,张扶摇对会武大会的兴趣更添一分, 询问了一些琐事之后便与流仙公子对饮起来。

“ 天书到 ” 随着佣人的话语, 众人早已放下手中高举的酒杯 将目光看向了秋家正门, 天书罗伟正与苏家家主同行而来。 站在苏家家主旁的罗伟一身白衫, 一头如墨的黑发随意梳起, 修长的身形如彬如杉,站在大厅门口环视众人,眸间一缕精光转动, 更是为此人添了一份威严。

“这便是众生榜第六人的么, 真不知道前五位更是如何风采, 尤其是稳坐榜单第一位十年不曾动摇的金刀” 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天书的到来将宴会的气氛更添一把火, 众人早已将谈论的焦点围绕着天书与众生榜展开 , 酒过三巡 见过天书之人的风采,更是对宴会无意的张扶摇告过流仙公子 , 边退出宴会 , 孤身一身像门外走起。抬头看向微微有些阴沉的天空低喃“这天, 要变了”

九月雨 ，带着几分萧瑟。从苏家走出的张扶摇悠然在细雨中穿行,不知不觉已走出一段路程,在一片清池前停留。伫立在池边的玄衣少年静然的看着远方那一丝迷离 撑起纸伞 在雨中 向着一抹幽色的天边走去。 不知不觉已走出小城 随着一条古路 走向不为人知的景色。

微风拂过脸庞 将头发吹散 一丝发梢掠过眼眸 索性将纸伞收起 任凭细雨打下 淋湿自己 。

山城 雨中 古树旁 一束收起的纸伞 一名弱冠的少年 。

顺着小路走下去 隐约见听到有人在嬉笑 不仅皱了皱眉 这雨天 这山中 除了自己 莫非还有旁人？

顺着笑声寻去 两棵古树搭成的秋千 秋千上坐着一个女子 。 不 ， 不能说是女子 该是女孩 。精致的面庞依稀露出一丝青涩 如墨青丝披散在腰间 白皙的脸庞一颦一笑间勾人心弦 宛若无骨的身材更如洛水神女一般 。

少年静静的站着女孩的身边 看着女孩在秋千上嬉耍 女孩的笑 女孩的恼 女孩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一颗年轻的心 。不知怎的。感觉心中一阵悸动 轻叹一声上前：敢问姑娘芳名 ？为何在这山中嬉戏 可是迷路了？

说完之后少年的脸不由得红了 不禁暗骂自己为何如此冲动 自见到女子就仿佛失去理智一般 。

秋千上的女孩看了看张扶摇 也不生疏 大方的答道：我叫苏眠月 入眠的眠 月亮的月 。

傍晚 , 略微有些失神的张扶摇回到秋家 , 对一旁站立的侍从摆了摆手 “你也忙碌了一天了 , 下去吧 , 稍些在对我讲一讲今天苏家都发生了什么 。” 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少主侍从不禁疑问, 向前走了一小步,跟在少年背后低声问道“少主, 您今天怎么了 , 这一日出门怎么像似变了个人一般？”

张扶摇默然不语, 脑子却一直浮现一个身影, 青涩的容颜 一颦一笑都刻在自己的心中,随初次见面却放佛认识了许久。 半响无语 , 嘴中缓缓吐出一个字“她......”

侍从看到少主如此表现 也不好太深问下去,欠了欠身 “少主 , 那属下先下去了 。”

入夜 , 早已黑暗的临宾县却有一处升起了火把, 将点点夜色装扮, 苏家大宅人流攒动, 张扶摇踏出房门 , 走向苏家练武场 , 空旷的场中早已搭起擂台, 台上早有二人在即兴比武 , 其中一人一身红衣,身形消瘦,双手如枯木一般,挥掌间带着缕缕寒意。 而另外一个则中等身材, 虽面庞平庸眸子中却有点点精光流露。 此人, 早些席间曾坐在自己旁边, 虽不善言语 但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忌惮, 正是盘踞众生榜第四十七位的风指——杨刀

台下众人也纷纷叫好,轻扫台下众人一眼,似乎想在诸多的身影中找到那人, 却感觉一缕清风拂过,不禁将目光转向二人 二人早已交手数十招, 风指与寒掌的对决似是告一段落. 台下有人低语“杨刀,要赢了” 却见杨刀身形微转, 侧身让过红衣人一掌, 抬起左手向其侧腰点去,左脚微动 封住了红衣人抬起得右腿. 红衣人见事不妙, 用力点地向后退了一步,收回挥出的手势向下压去,堪堪挡住了杨刀的进攻, 杨刀却不慌不忙抬起右手向红衣人面部打去,左手又紧跟着打向红衣人的前胸,其势汹汹 竟是一副要击杀的样子,红衣人有些乱了阵仗,拼命的想要躲开杨刀的进攻,双手垒在胸前挡住杨刀的左指。 心皇看到此处深感此人命休矣, 不知道挥向面部的一指此人如何能躲过。 正位红衣人担忧间, 看到红衣人将脑袋向下一压 整个人仿佛缩进了身子一般, 躲过了杨刀致命一指 却躲不过胸前的进攻, 生生的接了杨刀一指后 ,红衣人踉跄几步 稳住身形时杨刀的食指早已指向此人的眉心 。

“我输了” 红衣人说道, 虽然输了 但杨刀毕竟是众生榜上之人, 与其交手,虽败犹荣。 杨刀侧了侧身,看到红衣人走下台去,将目光投向台下众人, 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也缓缓走下台去 。

将目光收回的张扶摇在心中盘算 , 自己或许功夫会比红衣人高, 但是杨刀那双指进攻自己却是如何都来不及闪躲了, 似乎 这便是常与人交手才能练出来的么？ 耳边不仅响起幼年之时，家中授业师父曾对自己说的话“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武功也是如此 , 当你与人交手的次数多了 , 你便学会了。”

“破万卷么？ 我会的” 。

比武台上继续比武 , 张扶摇也在台下看着台上交手的人, 看着对决的招式, 看着灵动的身法, 心中也泛起了丝丝战意,在最后二人下台的时候 终于走上台去 。

“是他, 昨日宴上送出了一柄落凤 , ” “ 疑似世家传人历练” “与流仙公子交好 , 与苏家世交相称”

“我来吧” 一人话语未落, 人早已飘上擂台, 对他微微一笑 便自怀中掏出两柄峨眉刺 进攻过来。

张扶摇瞳孔微微一缩, “峨眉刺” 奇门短兵之一, 自古便有一寸短一寸险之说, 此人即用峨眉刺 定然是擅长近身刺杀, 侧身让过突来一刺, 却见第二刺早已料到一番斜刺而入 双刺合击之下刺、穿、挑、拨、竟逼迫的自己连连后退, 右手扫向腰间, 取下一柄似玉似石的长萧抵在刺上,轻轻一挑将断刺击开, 这才喘了口气 将身形调整.

二人一来一往间已交手过百招,初次与人交手的少年越打越顺,从被动抵抗渐渐变成了主动出击, 挥萧点向对手的招式越来越流畅, 挥拉抽劈一式式逼向对手,

眼看着久攻不下,对手竟是一名弱冠少年, 而自己早已而立多时, 男子心中微微烦躁, 抡圆双手 双刺架出 将张扶摇的石萧磕开后刺向其胸口,

看着刺向自己的峨眉刺 ,不禁微微挑眉 暗道“好机会” , 手中石萧划过峨眉刺 , 顺着刺身向前击去, 磕到刺柄之时微微晃了下身, 用暗劲弹向男子的手 , 男子慌忙收手,却被交手之人抬起左掌逼退,“得势不饶人”少年暗道, 趁着对方架子不稳发起进攻, 一劈一抽 将男子手中双刺弹开, 侧身让过一记 将石萧架在男子胸前 缓缓收手。

走下擂台, 台下众人早已议论纷纷 。 “英雄出少年 , ” “少年弟子老江湖” “没想到孔老二竟然输了,奇门分水刺竟然败给了新出道的少年” “ 听说此人名叫张扶摇 , 世家走出来的 ” “谁知道他的萧是什么材质 一柄石萧竟然能和分水刺硬碰”

不去理会台下议论的众人, 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 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今日的对决, 今日不过是击败了一人而已, 而此人 还未曾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