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和竹马总裁斗智斗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信息的不对称

挂断电话后，风翊暗叹了口气，偏过头看向一旁的景澈，她的视线一直飘向窗外，他挂了电话，她都没有回过头来。

“小澈……”风翊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用怎样的立场去说。

景澈自然是听到风翊叫她了，同样也知道他心里的百转千回，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在发呆，想什么呢？”风翊还是很在意景澈的看法，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对于他来说，景澈的意见一直都很重要。

“没想什么，就随便发呆呢。”景澈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不悦感，只要一提到风翊和陆汐娴的事情，她竟然就会本能的不开心，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陆汐娴不够优秀，在她的意识里，她觉得陆汐娴配不上做风翊的妻子吧……

一定是这样的，对，一定是这样，也只有可能是这样，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原因了，景澈在心里这样跟自己强调着。

她不敢与风翊对视，便一直半偏着头。

而风翊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在意景澈的意见，也许是从小到大习惯了，想让她也开心吧。

风翊没有再多想，索性拿着平板看起了文件。

他们之间，关于这个话题，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风翊和陆汐娴关系如何，是他自己的事情，景澈不能多言。

即便风翊想和她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来是景澈年纪还小，二来，这些繁杂的事情，他也不愿影响她的心理状态。

最终，关于这个话题，两个人都是什么都不再说。

很快便回到了公司，各自去办公室工作。风翊下午有一个视频会议，还有很多文件要签字，比较忙碌。

景澈当然也有自己的任务，晚上的时候，他们还要一起去和陆家人吃饭，所以下午的工作要快一点完成。

另一边，季旬带着方经理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个人面上都是笑眯眯的，很是客气，但心里怎么想的，可就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了。

“项目的事，一直都是你负责得比较多，所以我也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季旬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

该有的场面话一句都不能少，而且还要说得漂亮。不管听的人信不信，说的人必须得说到位。

“好，您放心，咱们自己人之间，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客气的话谁都会说，方经理自然也是懂得这些道理的。

“你先坐。”季旬这才客气地比了个手势，刚才的话，就当是一记棉花拳，既好听，又不缺乏警醒的意味，就当是给方经理一个下马威。

收放自如，这些道理谁都懂，方经理也很识趣，依言坐了下来：“您太客气了。”

“你也知道，这些事情，虽然不算是什么特大事故，但是涉及到陆家，毕竟影响不太好，咱们还是应该调查出一个结果，起码能给陆家那边一个交代。”季旬只是先客观地陈述事实。

方经理自然也是点点头，在弄清楚季旬葫芦里卖什么药之前，他不能轻易说什么。

敌人是狡猾的，但是季旬也有自己的办法，他眸色深了深，继续道：“我们昨天去了趟工地，很多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今天主要是想再确定一下。”

“好，您说，我一定全力配合。”方经理自然连声应好。他们去工地的事，他和黄董事是知道了，自然也早早就想好了应对办法。

有些事情，只从工人口中了解，那未必是真相，谁都有自己的私心，谁又能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所以，任何事情都必须有自己的判断，而且绝对不能只听信一方面的说辞。

季旬便继续道：“我听见工人们说，那批材料，原本是上面批下去的，但是他们觉得不合格，向上面申请报备过之后，换了一批材料，但是质量也不太好，只能说要优于之前的，但是最后还是发生了事故。”

方经理此刻脑海里正在快速盘算着各种信息，看如何解释好这一切，最终，他缓缓开口：“这些情况，我当时知道些，但是我实在也不懂土木建材之类的问题，所以我当时找了我手底下的几个内行人选的材料，过程中确实换过一次，但是具体情况是我手底下那几个清楚。”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叫过来问问？”季旬当然知道是找不见那几个人的，只是专门这样试探道。

一提这个，方经理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辞：“说来也是巧，那两个兄弟，原是一个学校里出来的，想着去他们上学的城市开自己的工作室，所以前段时间刚向我辞职，叫他们过来，恐怕是做不到了。”

季旬早猜到会这样，所以也没有多纠结这个问题，这不过，这样一来，他捕捉到了方经理那边信息不对称的点，这将来也可以成为一个理论证据。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但季旬还是顺水推舟地说了一句。

方经理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便只能保持沉默。

“既然这样，那看来从他们那里了解情况是有些困难了，既然如此，不妨方经理来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季旬给出了一道主观题，可以有任意回答，而这正是一种考验。

方经理清了清嗓子，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有自己的标准答案。

“季助，说实在话，虽然我是工程上的负责人，但是最近这事实在是太多了，你也知道，黄董事那边人手不够，很多时候一个人负责很多事情，所以我对这个项目实在是没有了解得那么具体。”方经理自然是把每句话都说得模棱两可，他以为这样便可以不让季旬抓住把柄。

但是，越这样，反而越说明有问题。

季旬早就已经看透了一切。

“是吗？可是毕竟你是项目的负责人，任何事情，都是第一位追责到你。你这样的话，算不算在岗位上，作为负责人，不够负责任？”季旬的语气重了几分，虽然他知道方经理是专门这样说想撇清关系，但是他平时最痛恨对工作不负责任的人，这样说，也是警醒他。

方经理自然是一下就更加紧张起来，原本他们做的这些事情，想要瞒天过海就不容易，再加上现在还多了不好好工作的罪名，即便没有东窗事发，他将来也会面临一定的处罚。

但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季助，您不了解我们底下人干活的情况，有的时候实在是分身乏术，而且我们还得看事情的轻重缓急，自然是以重要的事情优先，所以，实在是有的时候顾不了那么多。”

明显的慌乱，让季旬把一切都尽收眼底，他自然也没说破，但很多事情都了然于胸。

“我马上会再去调查这些事情，两天之内就能给您答复。”方经理眼看着季旬对他的工作态度不满，自然是先想办法来补救。起码口头上先这样说着，能够减少季旬的不悦。

在这一点上，季旬倒是也很配合他，点了点头：“那我可等着你进一步的交代了。”语气中包含着警告意味。

“您放心。”方经理连忙点点头。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季旬收到一条讯息：——事情已办妥。

他满意地笑了笑，收起手机，面对方经理：“既然你现在还不太清楚这个项目的情况，那就等你调查仔细了再说吧，过两天，我们再见。”

方经理如释重负，连忙站起身：“您放心，我马上去调查。”随后，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季旬的办公室。

后来，季旬将情况汇总了一下，统一汇报给风翊。他安排的人已经找到了负责选购建材的两个人，也就是方经理口中的已经辞职的人，他们被密切控制了起来，直到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直到现在，通过现有的，手中掌握的证据来看，已经可以给陆家一个合理的交代了。

这样一来，晚上吃饭的时候便有很多内容可以说。

风翊对此也是做好了充足了准备。

夜幕降临，三人提前十分钟到达了预定的餐厅，陆家的人都还没来。

风翊早就想到了会面对什么，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陆董事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规矩谁都懂，这迟到的五分钟，便有言外之意。

大家都明白，而陆家人还是头一次这样暗示风翊，这次的事情，对于他们家族来说，确实非同小可。

陆董事到的时候，风翊亲自在门口迎接的。

“陆伯，晚上好。”风翊很礼貌地与陆董事握手：“今天我们有一顿晚餐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可以好好谈谈。”

陆董事一看风翊这么有诚意，又如此彬彬有礼，自然是也笑脸相待：“风翊，这是当然，咱们难得在一起吃饭，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聚在一起，终归是能好好说说话。项目的那些事情，我们坐下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