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极九天 第三百零七章 白与黑

岳凡抱拳，朝着他来时的方位，深深的一拜。

下一刻，他转身看向了在船头的那个老者，走到近前，轻声开口：“前辈？”

那老者没有说话，岳凡一愣，在老者的眼中，他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的道，是什么？”

“我的道，该怎么走？”老者喃喃，他的声音之中，蕴含了沧桑，轻叹一声后，闭上了双眼，整个人如同是在天地之间，消失了一般，岳凡明明眼睛以看得到这老者的身影，但是却丝毫感受不到这老者的存在，让人感觉非常的矛盾。

“前辈？”

岳凡一怔，他看的出，这老者此刻仿若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仿若是感受不到外界的存在，在沉默之中，岳凡站起了身子，盘膝坐在了一旁。

“那个中年男子，将我送到了这里，此地，到底有什么奇妙？”

“生机已经恢复，但是本源依旧没有重生。”岳凡感受着自己空空的身体，他依旧感受不到任何修为之力的存在，似乎是他的一切的修为，都已经烟消云散，不会再次出现了。

“这，不是我想象当中的第二世，紫素儿她有危险，我还要去救她....”

但是，没有强横的修为作为支撑，他的一切，都无能为力。

岳凡苦涩，他尝试去修行，但是他的身体，虽然生机已经恢复，但是在修炼时，却仿若是筛子一般，无论他如何的打坐吐纳，都不会在他的体内留存上半点灵力。

“轮回窟中，只是恢复了我的生机....”岳凡有些不甘心，他取出了储物袋，里面，有很多的丹药，他拿出了之后，吞下继续打坐，片刻之后，岳凡面色苍白，睁开了双眼，神情之上出现了萎靡。

“本源，已经失去，失去本源后，无法修行，就如同是一棵树，如果失去了根基，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切....”岳凡喃喃，他现在已经以确定，此刻的自己，本源没有重新凝聚而出，和以前一样，不剩半点。

而且，现在的他，吞食丹药，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反而是有了不小的反噬。

无言沉默中，岳凡不甘心的再次尝试，时间流逝，半个月后，岳凡已经尝试了所有的方法，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让他的修为出现半点，而且，无数次的尝试，让岳凡的身体虚弱，直到一个月后，他终于彻底明白，自己无力回天。

“轮回窟内，我的生机尽复，但是我的修为却没有出现，这不是完整的第二世。”

突然间，岳凡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老者的身上，他的眼中，渐渐的露出了希望之芒。

他想起来了，那个中年男子也曾说过，还没有完成，这个老者，这艘黑色的船，应该就是希望所在！

岳凡站起了身，朝着老者抱拳深深一拜。

“前辈！”

老者没有说话，整个人依旧是如同不存在于这片空间一般，让人丝毫感受不到他存在的气息。

岳凡迟疑了一下，迈步向前，来到了老者的面前，正要再次去一拜时，忽然，他整个人一下愣在了那里，睁大了眼睛，目中透出无法置信之色。

在这一刻，他看到了那老者的面孔，那面孔很苍老，很沧桑，其上面有一块块疤痕覆盖，令其面貌看起来有些丑陋，但是让岳凡心神震动的，是对方的面容，赫然是他当初生机衰弱，苍老之时的面孔，与他那时的面容，一模一样。

但是在他的记忆之中，岳凡第一次见到这个老者时的样子，分明不是这样的。

岳凡沉默片刻后，见到这个老者始终闭着双目，没有反应，缓缓地抬起左手，尝试着朝着老者碰去，直到他的左手如同穿透虚无一般穿透了老者的身躯，这让岳凡的浑身一震。

岳凡再次尝试一次，甚至当他的身体迈步走过，但是却依然仿若无人一般的穿透时，岳凡回过头，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

那个酷似他年老时模样的老者，始终没有动静，岳凡在继续观察了几日后，也就起身，将这个舟船之上的每一处位置都走过，这艘黑色的舟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异常之处，所看到的，都是一片古老与沧桑，似乎这是恒久存在一般。

在这舟船之上，除了他与那个老者之外，并没有别的生灵的出现，岳凡站在船头之上，看着这艘黑色的仿若幽灵船一般的舟船在海面之上乘风破浪前行，四周的海洋之中，也并没有多少的大浪，海水呈现出漆黑之色，并没有其他任何生命的存在，似一片死亡之海一般。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很快过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之中，岳凡一直观察着这个舟船之上的每一处角落，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不过这一天，岳凡的目光，忽然被那老者的身影所吸引住了。

他忽然发现，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没有丝毫动作的老者，忽然间右手抬起，变幻出了几道法印，在这些掐出的印诀间，隐隐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气息，在四周缭绕。

不过当岳凡伸手去碰触时，却发现依然还是虚幻。

不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老者却并不像先前那般全无动静了，而是每天都手中掐出不同的印诀，那些由他掐诀间出现的气息，也各不相同。

岳凡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观察着老者，观察着他手中印诀的变幻，观察着老者打坐的样子，观察着他掐诀之时，手中出现的那各不相同的气息。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观察，岳凡发现，这老者的每次手势变幻，都会引动四周的天地元力，这种引动，并不像是修士吐纳时那般，而是一种潜移默化，在这潜移默化之下，天地灵力，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汇入到老者身体之中。

一个月后，在老者的手上，在印诀变化之时，渐渐的出现了两种颜色，黑与白。

这黑与白，在老者的两手印诀变幻间，以一种仿若难以捉摸的轨迹，慢慢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