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圣帝 第680章 只有相随无别离

“公子，你说我们还能再见到姐姐吗？”

余容度望着小青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对方希望的是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把一切都说清楚，最后迟早会酿成一种遗憾，甚至照成某种误会。

不要看刚才小青的行为，那不过是给白素贞一个安心离去的理由，实际上小青又哪里会那样怨恨白素贞，两人姐妹了这么多年，相互之间不能说心意相通，但却也算是了解，对于白素贞，小青还是有真多话想要说的，尤其是在那即将离去的时候。

但她不能说，因为她知道，那个时候其实她最后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说。

白素贞的身份她还是知道一二，这一次的离去，或许将再也见不到，即便是如此，小青也希望白素贞去，毕竟，那里是仙灵界，是白素贞出身之地。但尽管如此，在明明知道以后再次见面很渺茫的时候，她依旧以一种满怀希望的眼神望着余容度，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令自己心安的答案。

只是余容度却并没有如她的意，稍微想了想之后，他才轻声的说道，“小青，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

小青一愣，没有想到余容度为什么提起这件事，但依旧抹了一下眼睛中的眼泪，想了一下说道，“记得，咱们是在长江上见到，当时你乘坐小船顺流直下，就是那个时候我们还碰到了叶英，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事了呢？”

余容度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轻声的说道，“忽然回忆起当时见到你的第一面了，感觉好像就如在昨日一般，还有你的那鱼羹做的真好，是我吃过的最好的，想想，就感觉有点怀念，不如，你再去给我做几样菜，让我怀念怀念？”

小青听完之后，也从斜趴的床上站了起来，往这边余容度那背对着她的坐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小青望去，竟然感觉余容度这个时候的坐姿竟然有微微的佝偻，现在的余容度正值壮年啊，与余容度接触这么常见，对于余容度的一些事情也大体知道一些，以余容度的年龄和修为来说，这个时候的余容度甚至仅仅忑不过是刚刚渡过少年时代，是一个妖族最朝气蓬勃的时代。

只是那稍微弯曲的身体，令小青忽然想起来，这个时候怕是心中最难过的应该是余容度，不单单自己，还有余容度一样的难受，昨日的种种，对于白素贞能够走到余容度的房间里，小青从来没有觉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是必然的，她早就有了思想的觉悟。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这般的情形，这一点倒是令她感到意外，尤其白素贞的修为的恢复，别人不清楚，小青却是知道一二，以白素贞自身的修为想要恢复那是难上加难，几乎不可能。而想象前两天余容度从那雷震子的天雷之下的表现，小青知道，那是余容度的功劳。

余容度付出了这么多，而白素贞依旧离去，这种结果，怕是余容度的心情更不好受。

小青当然不知道余容度专门这么做的，但是不妨碍她这么想，片刻之后，小青用双手把自己脸上和眼中的泪水摸干净，依旧有些哽咽的脆生的说道，“好的，公子，我去给你做，你想吃点什么？”

余容度的双手支在桌子上，望着那房间的门口，心中不知道再想什么，随口回答道，“什么都好。随便吧。”

这种态度更加坚定了小青的猜想，小青向来都不是一个偏执执着的人，她的心就如同她的身份一样，随波逐流，不会有太多的心思，只会关注一些她在意的事情，而余容度又恰恰是她在意的，甚至与白素贞相比，她比白素贞更加早的倾心于余容度。

或许这就是缘分，虽然小青更早的倾心于余容度，更近乎一见钟情的地步，但她的性格却决定了她根本就不敢说出来，知道白素贞也对余容度感兴趣的时候，她就更加的隐藏了下来。这个时候看到余容度的这个样子，还跟她的姐姐离去有关，心中的那份柔情似乎就一下子反弹般的淹没了她所有的心思，只是望着余容度的那个背影，坚定的说道，“公子稍等，我马上给你做。”

说完，小青就径直走向那门口的脸盆架子上，只是轻轻的洗了一下满是泪痕的脸，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她那微微弯下的腰肢，却是把她最美好的身材一览无遗的彰显出来。而余容度的眼光也全部都看在心里，从来没有发觉，原来小青的还有这么美好的一面。仅仅是一眼扫过，余容度就立马移开视线，心中似乎稍微加快簕几分跳动，最后在去寻找那美妙的身段的时候，小青已经洗完脸，匆匆的走了出去。

其实余容度现在的心里说不出去的空荡荡，就如同他刚才没有回答小青一样，或许说两句善意的谎言能够骗过小青，但是他却骗不过自己。从那最初的余绿雨的离开，再到李清照的离开，再加上刚才白素贞的离去，这么一幕幕的都重新在他的眼中回放起来，一张张娇艳的容颜渐渐的远去，就像是一根根的绳索把她们跟自己分离，更似乎就一张大网，逐渐的把自己给网住，却又一点点的把其他人分离而出，只剩下他一人。

孤家寡人！

这是余容度的第一感觉，就如同女人的第六感觉一样，余容度对于这种感觉也有一种出乎寻常的认知，如果自己的这种感觉是对的话，那么以后还会有一个个的离自己而去，比如那九天玄女传承的李师师，还有那先天五行之体的潘金莲，最后还会剩谁？

还会有谁与自己生死与共？

就在余容度的这般思索的时候，小青很快的已经做好了几道菜，放在了余容度的的面前，满脸希冀的把筷子递给余容度。余容度接过来，吃了一口，然后满脸的笑容，对着小青说道，“真好，来，小青，一起吃，如此美味，岂能没有酒。”

说完，就从自己的本命空间里掏出一坛酒，小青拿过一个不大的酒碗，急忙给余容度的倒上，余容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推迟，端起酒就是一饮而尽。

随后，两人就似乎有某种默契一样，一边吃菜，然后一个倒酒，一个喝酒，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不大一会，余容度就神情迷离起来，望着小青，忽然站起身来，手里拿着那酒盏，望着那房门外的一片清凉，呆立了许久，最后轻声的念叨出一首诗来：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最后，身子歪歪斜斜的余容度似乎湿醉了一般，走了两步，就倒退过来，在小青的搀扶下，软软的躺在了小青的床上，只是嘴里还是喃喃的念叨着，“……只有相随无别离……呵呵，无别离……”

小青只是那么温柔的看着余容度的，望着那已经睡去的余容度，小青也只是随着余容度的语句念叨，“只有相随无别离？只有相随无别离！公子，你可知道，青儿愿意这般跟随公子，只愿与你相随无别离，青儿已经没有了姐姐，有的只有公子，只是不知道公子，你的心里可有青儿？”

似乎是某种痴迷之后，小青温柔的帮余容度脱下外衣，给他盖上锦被，只是望着余容度的那迷醉的脸色，似乎有些感慨的轻声的重复着余容度刚才那首词的语句，“恨君不似江楼月，恨君却是江楼月，只有相随无别离，南北东西，南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