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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 13.鬼祟

作者:拿刀划墙纸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29 20:08:05 来源:平板电子书

穿梭机缓缓降落。

它是彻莫斯特有的一种型号,其热情洋溢的创造者们为它精心设计了一个十分特别的功能:在降落时,这架穿梭机会如真正的鸟类一般收起双翼。

当然,这么做除去增加成本与维护费用以外压根没什么好处,但这并不妨碍彻莫斯人挥舞着他们的热情,不停地购买这种型号。

舱门升起,阿纳齐翁大步走下,迎面而来的一股清新空气使他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那淡紫色的嘴唇。

在此之前,他从未闻到过这种气味,贝利撒留·考尔的私人舰船上整日飘荡着一股混合着机油的刺鼻气味,压根没什么所谓的正常空气,而那座名为鹰之翼的要塞里的空气却又隐隐带着点腐朽.

阿纳齐翁不太喜欢那种味道,不过他觉得这倒也能理解——任何老建筑里大概都会有这种味道,想来大概是木头或什么东西到了使用期限,需要被更换了吧。

他愉快地拉起兜帽,又裹起围巾,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身材高大而健壮的神秘旅客,缓步离开了停机坪。

那位智库馆长建议他从第三号城市开始游览,据说这里的人文气息是彻莫斯上最浓厚的,其政策也对旅客们非常友好,因此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旅客来此游玩。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贵族与他们的保镖团,得益于这些雇佣兵、改造人、强化人或欧格林的出现,阿纳齐翁的身材也就没那么显眼了。

他很快便离开了停机坪,来到了一条繁华的大街之上。路面干净而整洁,两侧人行道极其宽阔,每隔数百米便种植着一颗大树,树冠茂盛,叶片翠绿,投下的阴凉足以遮蔽许多人。

悬浮车辆在道路中央疾驰而过,虽然速度极快,却很少有传统引擎的轰鸣声传来,仅有低沉而持久的嗡鸣混在风声中飘荡,对常人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阿纳齐翁沿街走去,被那数不清的各类商店完全迷住了,兜帽下的一双眼睛几乎瞪直了——彻莫斯传统服饰,新潮交通工具,当地特色美食,战争模拟游戏,搜罗古董的神秘店

等他回过神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套舒适的黑色便装。左手里也提上了一只手提箱,内里满满当当,装的全部都是书籍。右手则抓着两串香气扑鼻的烤肉,口感细嫩而多汁,远胜于他过去最常吃的贝利撒留·考尔特制营养膏等物。

那些东西寡淡无味,有的吃起来甚至会苦涩异常.

阿纳齐翁还记得,自己曾问过一次考尔,或者说是抱怨,抱怨他为何不能将那奇怪的苦味给去掉。

但考尔只是用那种他经常使用的嘲弄语气回答道,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面,如果首铸不想吃的话,那么他可以自己学着烹饪。

那时候他还叫我首铸。阿纳齐翁想。

他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同时慢慢地吃着手中烤肉,每一次咀嚼都很细致,很耐心。直到用用牙齿将口中的肉块彻底变成细碎的纤维后,他才会将其咽下。

他已经有点舍不得把它们吃完了,但他现在更想找个地方看看自己刚刚买的书——十来分钟后,他吃完了烤肉,也依照路边告示牌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城中公园。

这里的顶部覆盖着小型的生态穹顶,内里则满是绿色,各类植物都在此疯长,最基本的青草甚至都能长到阿纳齐翁的腰部。

他不由得有些惊讶,同时也理解了这公园里为何不像外面一样人满为患.

他随意地找了片草地坐下,打开书店附赠的那只手提箱,从中随手拿了一本书出来,便开始细细阅读。

然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连一本书都尚未读完,便在柔和的阳光中产生了浓厚的困意——阿纳齐翁甚至来不及察觉其中不对之处,便坐着闭上了双眼。

手中书本摊在膝头,微风拂来,翻动书页,一只拥有着美丽斑纹的蝴蝶缓缓飞来,停在了其中一行字上。

“.我听闻,故国的北方如今已成为一片绿色的地狱。受气候影响,严酷且湿热的丛林包围了城市,毒虫蛇患紧随而来,而我的同胞们就在其中受苦、沉沦,无法脱逃。”

我在哪?

带着困惑与虚幻的飘荡感,阿纳齐翁缓缓地有了意识。

他浑浑噩噩地呼吸着,同时依靠本能四处行走。东一会,西一会,漫无目的,直到他的双脚陷入一片**的泥沼之中难以拔出,阿纳齐翁方才眨了眨眼,低头观察。

但他依然没有发觉自己此刻处境的古怪之处,其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如何离开这片泥沼之上。他费力地拔出腿,举目四望,看见大片大片的枯死的树木。

它们病态的黄色叶片却依旧密集地挂满了枝头,以完全违反常理的方式保持了一股盎然生机,同时也隔绝了太阳的光线,使林间与沼泽之内昏暗无光。

我在哪?

这个问题再次涌上心头,却仍然无法让阿纳齐翁有什么实感。

他无视了这个理性、可靠且焦急的声音,也不再思考着如何离开泥沼了,反而慢慢地步入了那愈发幽深黑暗的丛林深处。

某种昆虫不断地鸣叫着,毒蛇盘旋在枯树的枝头慢慢吐信,然后交缠那猩红的长舌,将彼此一条一条地连接了起来。

腐臭而湿热的微风从突然摇曳起的叶子们身边离开,冲到了阿纳齐翁身边,盘旋在他的头顶,使他头晕脑胀,双目无神.

我这是怎么了?

理性之声第三次袭来,终于,他满怀困惑地停住脚步,抽了抽鼻子。一种极其强烈的渴望忽然冲破了周遭这片**那宁静而死寂的气息——空气!

阿纳齐翁听见这渴望缓缓低语。

我需要空气。

于是他呼吸,正常的呼吸.强烈的味道冲入他的鼻腔,那味道不是简单地使用‘臭’这一描述词就能形容的,它更像是一种概念。

阿纳齐翁暂时还无法理解其中意味,但他有种感觉:他最好永远也不要理解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呕吐的冲动紧随其后,直冲心灵深处。

他难以自控地弯下腰,张开嘴,感到某些蕴含着热量的东西正在离开他的身体,但他却看不见它的模样,只能猜测。

它是什么?固体?流体?是食物的碎片吗?不,他不这样想,他觉得它是另一种事物,一种对他而言、对任何生命而言都极为重要的东西

理性之声忽然咆哮起来,此时此刻,它听上去令阿纳齐翁感到非常熟悉——它几乎像是贝利撒留·考尔在对他讲话。

“抵抗它,首铸!然后离开!回头找一条路,离开这里!”

阿纳齐翁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遵从了这个意见。他是贝利撒留·考尔的造物,遵从造物者的命令有何不对?

他茫然而僵硬地转过身,沿着泥沼中的脚印走向了自己来时的地方。虫鸣依旧,而林间的空气正在逐渐变得潮湿,昏黄的叶片上挂满了浑浊的水滴,一些像虫又像蛇的东西正在舔舐它们.

地面忽然震颤起来。

深褐色的泥巴四处飞溅,叶片飞旋着掉落,光线狂乱地舞动起来,数不清的虫子振翅起飞,发出高频而尖锐的鸣叫之声。

它们在说一种独特的语言,好在首铸完全无法理解。他只是沿着脚印往回走,丝毫不管震颤的地面,沸腾的泥沼与逐渐遮蔽天日的漆黑虫群——直到他被某种东西绊了一下。

首铸低头看去,浑身一震,恐惧立刻袭上心头。

藤蔓,深绿色的藤蔓。粗壮而滑腻,如死物一般横在他脚下,却又真真切切地颤抖着

他曾见过它们一次的。

阿纳齐翁低吼着惊醒。

——

穿梭机缓缓降落。

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与索尔·塔维茨缓缓走下,两人均身着常服。

一个男孩跟在他们身后,将自己的外衣裹得更紧了一些。他的脸色很苍白,行走之间也时常皱眉,像是还在忍受疼痛。

古兹曼关切地看着他,随后蹲下身,低声开口:“又开始疼了吗?”

萨尔伦低喘着地点了点头,男孩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此时距离考尔将那属于异形的药剂注入进他的身体早已过了二十四个小时,疼痛又回来了,而且甚至更加剧烈。

古兹曼为此再次问询考尔——而那位大贤者则非常诚实地回答了他。

他说,这可能是因为灵族精通折磨的艺术,它们喜欢分批次注射‘欺骗’,以此来给那些失去一切感觉的囚犯一点点恢复自我的时间。

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中,囚犯的感知会变得更加敏锐,他们本就拥有的各种瘾头将更严酷地摧残它们的身体.

灵族会趁此机会满足它们的瘾头,然后立刻注射更多的欺骗。几个来回后,哪怕是最顽固的囚犯也将陷入绝望之中。

而你居然把这种东西给一个孩子注射?!

古兹曼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咆哮,表情再次阴沉了些许。

他认为,这场合作将进行的十分艰难,而他与考尔之间极有可能诞生肢体上的冲突。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医官,而考尔是个堪称没有底线的研究者。两人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其立场归根结底还是完全对立的,他们几乎可以为了任何事而爆发争吵。

就拿此时暂时离开了鹰之翼的萨尔伦来说吧,由于福格瑞姆的要求,考尔不得不销毁了他手上的那份纯净遗传物质,转而回到他的私人座驾上去再复制出一份新的。

为此,他们得到了四十八个泰拉时的空余时间古兹曼认为,没有纯净的遗传物质,就无法开展进行考尔的计划,因此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带着萨尔伦去见他的母亲。

两天以后,这个男孩便将踏上一条此前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没人能保证他能否走到终点。而如果他不能,那么他最起码还能和自己的母亲见上一面。

但考尔却说,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不会阻止古兹曼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吗?

医官暗自叹息一声,站起身,与索尔·塔维茨一起带着男孩乘上了一辆新的交通工具。

萨尔伦与他的母亲居住在他父亲留下的一套房屋之中,那里位于第三号城市的北部,是一片舒适的老住宅区,他们乘车过去甚至仅需要二十分钟。

窗外景色因悬浮车的高速而变成了不规则的相互撕咬着的大片色块,男孩十分勉强地待在他的座位上,脊背不安地扭动。古兹曼移开视线,没有在这个时候再对他说些什么。

他很清楚,人们有时候只想安静一会.他看向窗外,车辆的速度没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景物原本的模样均被他一一捕捉。

古兹曼不自觉地将它们与经过改造后的诺斯特拉莫比较了一下,只是,还没得出结论,他便生出了几分想笑的冲动——他怎么会这样做呢?

虽然他很不情愿这样说,但是,诺斯特拉莫与他眼前这个繁华且与自然共存的世界实在是没什么可比性.

悬浮车在不久后停下了,外面的景象已变为一排排淡白色的独栋房屋。一个已生出不少白发与皱纹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辆车。

她的肤色一看就知道曾经历过不少风吹日晒,五官也与彻莫斯人的深邃不太一样,那是种充满野性与顽强的长相。

她也没有像这里的其他居民一样,穿着舒适的长袍并披上轻纱,而是穿着一件较为宽大的旧军装,右胸上的铭牌刻着一个名字:费昂·伊莱。

这当然不是她的名字。

车门打开,古兹曼留在车上,索尔·塔维茨则带着男孩走了下去,开始对她的母亲解释为何去而复返,以及萨尔伦在两天后即将面临什么.

那母亲并不能完全听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她不过只是个平民,怎么可能了解塔维茨不停说出的那些复杂的高哥特语词汇?

但她一定是位非常出色的母亲,在听完帝皇之子战团长的解释以后,她没有说任何事,只是给了萨尔伦一个紧紧的拥抱。

男孩开始哭泣。

他很疼,依旧很疼。他曾受过准军事训练,也明白成为阿斯塔特是多么大的荣誉,但他不过年仅十二岁。他会恐惧,会失落,会担心未来,也会因母亲的安危而痛哭流涕.

古兹曼眼神深邃地凝望着这一幕,心里明白,多年以后,当这位母亲的面貌都已从萨尔伦的记忆中模糊之时,那男孩也仍然会记得这个拥抱。

他会带着这个拥抱的温度,去拯救更多的人。

感慨地叹息一声,医官再次移开视线,透过另一侧的车窗细致地观察起了这片居民区。

他看过那一排排放在其他世界上只能由贵族居住的房屋,最终停在了道路两旁随处可见的绿色植被之上。

他的目光忽然凝滞了,就像是在一瞬间被彻底冰封。他看着它们,看它们摇曳叶片,舒展身躯,吸收阳光

如此正常,如此和谐,但他偏偏脑中一片刺痛。

还记得吗?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曾是个非常称职的医官,他虽然死去多年,但仍然有许多人认为他可以代表一种精神。

这些人十分坚定,没有半点动摇。他们在战场上挽救士兵的性命,在底巢中治愈快要病死的穷人,在战团中疏导战斗兄弟的心理顽疾,其中佼佼者甚至可以使无畏长者们的痛苦也得以减轻

他们都曾在某日对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发过誓,他们的誓言与行为让他得到了一种新的力量。

而这力量现在正在对他尖叫。

“腐朽!病痛!毁坏!僵死!”

古兹曼猛地握紧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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