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摇了摇头:“您别这么说,当初若非是您收留我,我重伤之下哪还有活路?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这唐家,我早就不呆了!此番事了,待豆豆入了三大宗‘门’,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 ”老‘妇’应了一声:“也好,这些年,多谢您的照顾,我要走了,多希望能再见到豆豆一眼,可惜……”
“娘!我回来了!”
唐豆豆挣脱‘玉’琉光的手臂,冲进了屋子:“娘!娘你怎么了?”老‘妇’的眼神已有些涣散,忽然听到唐豆豆的声音,竭力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双手在半空中无力地四处抓‘摸’着:“豆豆?是你么?你怎么回来了?你快走!娘不要……不要你留在……这……里……”
‘玉’琉光见状不对,当即喝道:“豆豆让开,你娘快不行了!”顾不上许多,‘玉’琉光一把推开唐豆豆,扶起老‘妇’,在她身上连拍三掌,护住心脉。盘膝坐在老‘妇’身后,‘玉’琉光双掌抵在她的后心上,‘混’沌之力缓缓流进老‘妇’的经脉。
但见她体内经脉脆弱不堪,纠结成一团,还不时有黑‘色’的能量在经脉之中来回游动,蚕食生机。冷哼一声,‘玉’琉光控制‘混’沌之力进入老‘妇’的经脉,便将那股黑‘色’的能量围住。
甫一触碰,那黑‘色’的能量瞬间就化作一道雾气,似轻烟般从老‘妇’体表散出。这股黑烟刚一冒出,房内顿时一阵腥臭。不过多时,老‘妇’体内的黑‘色’能量就已经被排除殆尽。
虽然毒气已经清除,但是因为这股毒气在老‘妇’体内盘踞日久,她体内的经脉均已被这毒气腐蚀得脆弱不堪。若是一般医者,就算是清除了体内余毒,恐怕也无法修复老‘妇’受损的经脉,这老‘妇’人依旧是命在旦夕。
但是‘玉’琉光所拥有的‘混’沌之力却不同于其他的能量。‘混’沌之力乃是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本就拥有修复创伤的功效。当下,‘玉’琉光便开始调动‘混’沌之力,为老‘妇’修复经脉。半晌,‘玉’琉光收回了‘混’沌之力。
此时老‘妇’体内的经脉无论韧度还是宽度都堪比九品天行尊,而她体表的腐‘肉’脓水则结成了一块块的硬痂,偶有断裂之处,里面‘露’出的皮肤竟是又细又白,仿如二八少‘女’一般。
轻轻哼了一声,老‘妇’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只见身旁盘膝坐着一个俊朗非凡的紫衣青年,此刻正在闭目调息。又见那白须老者和自己的儿子站在一旁,脸上神情‘激’动万分。
“我……我还没死么?”老‘妇’有些懵了,张嘴便如此问了一句。
唐豆豆听到母亲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扑上前去:“没有没有!娘,你才没有死呢!你的病全好了!”“什么?!”老‘妇’大吃一惊,“你……你说……我的病全好了?这怎么可能呢?”
唐豆豆笑着说:“是真的!您要是不信的话,就稍微活动一下试试。”老‘妇’依言试着动了动身子,果然大感轻便,不禁喜上眉梢:“真的!竟然是真的!我的病当真全都好了!”
‘玉’琉光此时睁开双眼,微微一笑:“不必担心,您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调养几日,便可痊愈。”唐豆豆看着‘玉’琉光,感‘激’地说道:“娘,这是我大哥。方才,就是他救了您呢!今天要是没有大哥,可能豆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您了!”老‘妇’闻听此言,当即便要下‘床’叩谢:“这位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叫妾身如何才能报答啊!”
‘玉’琉光和唐豆豆见状,忙将其拦住。‘玉’琉光摇了摇头:“您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谢您这个好儿子吧!豆豆是个孝顺的孩子,若非是他,恐怕您今日……再者豆豆是我的小兄弟,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我出手就自己的母亲,何须言谢呢?”
老‘妇’此刻已‘激’动地说不出话了。还是站在一旁的老者替她说道:“七姨太您就别客气了!这位……这位公子说的在理。”老‘妇’点了点头,这才问道:“还不知恩公的姓名。可否请恩公告知妾身?日后,也好报答您今日之恩。”
‘玉’琉光微微一笑:“伯母不必如此!此事本就是小侄分内之事,何须言谢?小侄姓‘玉’,名琉光。伯母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叫小侄一声琉光便可。”老‘妇’和那老者听闻,已骇得不知所措了!现在的天行大陆,哪里还有人不知道凌霄宗宗主‘玉’琉光的大名!
老‘妇’惊道:“你……你可是凌霄宗宗主,‘玉’琉光?”“正是。”‘玉’琉光微微一笑。“这……”老‘妇’反倒有些紧张了,白捡了个便宜儿子,又是‘玉’氏一族的族长,叫她如何不惊!
那老者倒是镇静得多,对‘玉’琉光深施一礼:“不知是‘玉’宗主大驾光临,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请勿见怪!”‘玉’琉光摆了摆手:“先生这是哪里的话?您是豆豆的师父,该说谢的人是我。豆豆年纪尚小,我便在此替他说一声谢谢,感谢您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
老者忙道:“不敢不敢!您这一句谢,我胡安可受不起!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七姨太又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这些小事不足挂齿。”
‘玉’琉光复又看向唐豆豆:“豆豆,快带你娘亲去清洗一番吧。”唐豆豆点了点头,便伸手将老‘妇’从‘床’上扶起。老‘妇’这时才觉得浑身结满了腥臭不堪的硬痂,端的不舒服,便随着唐豆豆出了房‘门’。
那名叫胡安的老者此时也道:“那我也不多呆了,这便去寻个丫环仆人来打扫一番。”‘玉’琉光亦是觉得这屋中气味着实难耐,点了点头,随胡安一道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唐豆豆扶着一名美‘妇’来到院内。‘玉’琉光不由一笑:“原来伯母竟是如此娇‘艳’可人!”唐豆豆自豪一笑:“那是,想当年我娘也是名冠大陆的红伶呢!”美‘妇’人听到儿子如此夸耀自己,不由嗔道:“这孩子,嘴没个遮拦,哪有什么名冠大陆,之时一些公子哥儿们抬举罢了。”
‘玉’琉光略略一想:“我倒听说二十年前有个名伶叫清芷的,不知是不是伯母呢?”美‘妇’失笑:“好一个‘玉’琉光啊!倒是瞒不住你。我就是清芷。区区贱名,还当不得真的。”
“伯母何必自谦呢。”‘玉’琉光和唐豆豆搀扶着清茫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人都道清芷大家一支‘玉’箫奏得无人能及。仗义疏财,豪爽之处更胜男儿!家慈曾言,伯母乃世间第一奇‘女’子呢!”清芷奇道:“这话却是谬赞了。不知令堂是……”
“说来您应该也不陌生的,家慈便是云紫晨。”‘玉’琉光如实回道。“竟是晨姐姐?”清芷眼中爆出一团惊喜。“哦?”‘玉’琉光奇道,“您和家慈是旧识么?”清芷点了点头:“是啊!要说起晨姐姐,她才当得起‘奇‘女’子’这个称号呢!昔日,我虽然是个清倌人,但毕竟也委身于那风月之地。大陆上没有哪家的姑娘们会瞧得起我。只有晨姐姐,是真心待我,拿我当姐妹一样的。”
‘玉’琉光方要接话,却见一名好似管家一样的中年人急步走来。人还未站定,便已然开始横眉喝道:“唐豆豆,快带着你娘亲去正厅,老爷要见你们!”‘玉’琉光不由冷哼一声:“你刚才叫他什么?”
那人感受到‘玉’琉光疑若实质的杀气正锁定自己,霎时间汗‘毛’倒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但毕竟这唐家乃是他自己的地盘,平时也嚣张惯了,依旧硬着胆子喝道:“我叫他什么关你鸟事?你又是从哪滚来讨要吃食的?我们唐府养的狗多,没有残渣剩饭可拿来施舍于你的,快滚快滚!”
“哈哈哈!”‘玉’琉光怒极反笑,从神界到人界,还没有谁敢这么同他说话的!戏谑地看着眼前之人,‘玉’琉光冷声说道:“你这个狗奴才,胆子倒是不小嘛!我今日暂且不杀你,我到想看看一会儿见到唐正乾,你还有没有胆量同我这般说话。”
“你……”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方要反骂回去,又发现这年轻人不同寻常。先不说其衣着华丽,单看那气质,便远非常人能及,再加上他方才的一席话。那人心下大惊:糟了,莫不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
但他转念一想,便推翻了自己的假设。要真的是一块铁板,怎么可能和唐豆豆这种连家仆都不如的庶出子弟来往呢?于是,他一颗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又安稳地放回了肚里,但却未再出言反驳什么。
只是,当他一转头,看到了容光焕发的清芷时,忽然一声惊呼:“你……你……你是清芷?!”在一旁一直未出言的唐豆豆突然出手扇了他一巴掌:“清芷也是你叫的?”
那人既能在唐家作威作福,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这事儿虽然蹊跷,但他也不难猜出,清芷的变化和那紫衣公子脱不了干系。于是恭敬地回了一声:“是,小人该打,七夫人、小少爷,这位……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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