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迦勒底随后成为所长这件事 第451章 英雄与恶徒

“居然有连那个浑身长刺的家伙都觉得棘手的局面吗……”

怀中抱着藤丸立香在伦敦的上空飞速前行的莫德雷德十分费解。

虽然藤丸立香并不知道自家的阿尔托莉雅·alter究竟哪里长了刺，但她姑且将莫德雷德口中的那个家伙当作了阿尔托莉雅·alter。

“莫德雷德你很相信alter的实力吗？明明没有实际交锋过。”

“不，与其说是相信她的实力，不如说她就给人一种不会求援的感觉吧————不管遭遇怎样的困难都会一声不吭地解决掉，然后面对称赞时再冷冷地来上一句‘哼嗯，只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功绩罢了’。不好不好不好，只是想想就仿佛已经听到她说这句话了。”

“虽然我个人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那种话，但你这么一说又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对吧对吧？”

“欸，不是从实力上来判断她不会觉得棘手，而是从作风上来决定的吗…………”

“不，该怎么说呢，能够拥有那样的作风本身就已经证明很多了。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名到底是什么，但那家伙也毋庸置疑是个英灵不是吗？英灵这种东西从存在本身上来讲，罕有诞生自和平中的存在。虽然不是绝对，但是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和平中做出伟业然后成为英灵的吧。”

“在战争中倘若是寻常人的话拥有那样的作风根本就活不下来吗？莫德雷德也是这样的吗？”

虽然身为alter的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藤丸立香倒是觉得莫德雷德更符合浑身长刺的定义。

alter该怎么去形容呢？更像是浑身上下都不露一丝缝隙的移动堡垒。

“不，别看我这样，真到该求援的时候我也是会呼叫援助的，当然，是向自己信赖的伙伴。”

“这回则是不管发生过多少回也觉得完全不可能的感觉。”

藤丸立香毫不犹豫地说道。

“master，结果，你的嘴比看上去的要恶毒多了。”

“多谢夸奖。”

“………………”

“不过，这一点不和alter一样吗？”

“什么意思？”

莫德雷德有些疑惑地问道。

而面对莫德雷德的疑惑，藤丸立香给出的回答是：

“莫德雷德你不也是到现在都没办法相信她向别人求援吗？可事实是alter她的确向着包括你在内的我们求援了。”

“……”

被自己的话噎住的莫德雷德再难说出话来，就连这一点都颇像是alter吃瘪时的样子。

“结果，你们两个很像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到这一句就是莫名的火大，请停下来，master。”

“哼哼哼————”

不过，不能通过表象去判断一个人吗……这一点针对阿尼姆斯菲亚来讲也是一样的吧。

想到这里，藤丸立香嘴角露出的笑意收了回去。

【魔术师是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同情的，要问为什么的话，魔术师只是看上去像人的某种生物罢了。】

教给她这句话的，还正是阿尼姆斯菲亚本人。

“呐，莫德雷德，你恨亚瑟王吗？”

就在她怀中的藤丸立香明显感觉到莫德雷德的动作一滞，以至于本应在她们后方的杰克与玛修在瞬间超过了她们。

梅菲斯托费勒斯倒是依旧鬼鬼祟祟的躲藏在阴影当中跟随着她们。

“……为什么哟，masrer，突然问这种问题。”

“你看，所长的事情你也了解了吧？对于我来说，所长会不会是亚瑟王之于莫德雷德之类的，抱歉呢，擅自就这么作类比了。”

听到这里，莫德雷德的嘴角掀起一丝弧度。

“不，完全没关系。不如说选我真的好吗？毕竟英雄是亚瑟王，莫德雷德可是狡诈恶徒。”

“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把人分类呢，就算是亚瑟王也有不好的一面，而莫德雷德更是完全和狡诈恶徒不沾边呢。”

“哼，就算你这么奉承我，我也不会高兴喔。”

虽然莫德雷德嘴上这么说着，但句尾止不住高扬的声调还是出卖了她。

“所以，莫德雷德你是怎么看待她的呢？”

“最初当然是憧憬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成为圆桌骑士——————即便是母亲在后来告知了我有关于我的身世的事并指使我去夺走不列颠的王位，那份憧憬也没有改变。

master你也说了‘她’对吧？这说明在之前的特异点你们已经见过了父王了吧。没错，声名赫赫的亚瑟王并不是男性，而是女性。我虽然血缘上是父王的孩子，但只是母亲摩根用父王血液制造出来的人造人（homunculus）罢了，我成长的速度比同龄人更快，与此相对我的寿命比同龄人更短，更有甚者，我拥有着和父王一模一样的面庞。

这份不详的出身让我不得不佩戴头盔掩盖自己的面目，但一想到那位伟大的王就是我的生父，我就由衷地欢喜。

可是当我向王说清事实之后，她只是淡淡地说着：

‘原来如此。虽然是姐姐的阴谋，但你无疑是我的孩子。不过，我并不准备承认此事，更不会将王位托付与你。’

你别看我这样，我的内心可是相当纤细喔。况且我的年龄远比看上去的小，做一些天真的事也很当然吧？更何况，亚瑟王在我心中的形象可是一直等同于上帝的，被憧憬的对象这样直白的拒绝，换做谁来都无法无动于衷吧？”

“所以莫德雷德你才谋划了叛乱吗？”

“嗯，并非出于母亲摩根的意志，我是基于自己的绝望与憎恶才向着父王发起叛逆的。”

“直到现在，你都是那样看待亚瑟王的吗？”

“不，结果在死掉之后绝望也好憎恶也罢，好像都没那么强烈了，毕竟已经死了嘛。归根结底，一开始的我是以为因为我是母亲——魔女摩根的孩子才被拒绝的，憎恶与绝望也都来源于此。

结果在最后，在我被父王杀死之前我才了解到，那个人仅仅只是觉得我欠缺着成为王的气量。仅此而已。”

这么说着，莫德雷德脸上浮现起落寞的神情。

“那不该是件开心的事情吗？”

“不，最差了。成不成为王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就算是一直都只是末席，只要作为王的骑士在她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只是，重要的是，她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她的亲人对待。

名叫莫德雷德的骑士在亚瑟王眼中同其他的圆桌骑士并无区别，在这之上还被她否认了拥有成王的资格。

到头来，王只是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藤丸立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

“倘若再给莫德雷德你一次机会的话，还会选择叛乱吗？”

“那还真是不好说啊————，毕竟我要掀起叛乱的理由已经完全消失了不是吗？不过，让现在的我回到过去的话，恐怕依旧会选择背叛吧。”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活着的我或许不能很好的讲出口，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别扭。可是现在身为英灵的我倒是能总结得很好——————亚瑟王的为王之道是错误的，即便是我不进行那场叛乱，圆桌骑士团的分崩离析也无法改变。”

脸上落寞的神情一扫而空，莫德雷德眼里剩下的只有果决。

“……这样啊，莫德雷德你应该亲口告诉她这些话的。”

“哈，倘若她能够好好地听我讲的话————————什么啊！我怎么会变成这种对他人说教的角色的，更何况对象还是那位亚瑟王，做不到！果然做不到！”

“总会有机会的！只要去讲的话总有办法做到的！”

“别说得那么简单啊！”

………不过，果然莫德雷德不是恶徒啊。

这么想着，在藤丸立香二人前方前进着的玛修与杰克停下了脚步。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战场的外沿。